殿中三人,有两人都是被他不喜的。坐在一起甚是不舒服。
赵谷翊没有回声,只是捏着手中刚拿的棋子,转头看了看赵凤曜,撩了撩肩头披着的头发。
孙云舟端坐在棋盘前,看了看赵谷翊,又转头看向赵凤曜:“宴都还未开,世子爷怎么就说走的话了。”
赵凤曜眼色都没甩他一个,只是看着赵谷翊,等着他说话。
孙云舟,是他最讨厌嫌恶反感的人,没有之一。
仿佛早已习惯了一般,孙云舟背赵凤曜甩了冷脸,也不来气,只是温笑着转过目光,一同看向赵谷翊。
一旁坐着的赵映雪看着就不舒服了,全京城最好的如玉公子,凭什么受你一个质子的脸色?
立即坐直了身子,看着赵凤曜不满的道:“二哥的宴都没开,世子爷就要走么。”
赵凤曜依旧连头也没回,只是看着赵谷翊。连脸色都懒得甩给赵映雪。
对于赵映雪这个人,赵凤曜实在没什么好感。不因为什么,就是因为她占了葭儿的位置。虽然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但他就是不爽,想想都觉得糟心。
赵映雪看到赵凤曜这种态度,立马也跟着火了。生生的压住,冷着脸看着赵凤曜:“世子待人都是这么无礼的么。”
她是受万名敬仰的长公主,赵凤曜顶死也就是个边疆不得圣恩的王爷的儿子,还是入了京的质子。凭什么这般态度对她!
尽管已经气的一股怒火,赵映雪还是坐端了身子,一句句说的轻而克制。
赵凤曜用眼角瞥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赵谷翊。
赵映雪张嘴还要说话,赵谷翊抬手一比,转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憋回她接下来的话,又回头看向赵凤曜:“时辰还这般早,子佩你有什么事儿么?”
赵凤曜看着赵谷翊摇摇头,声音是没有波澜起伏的冷漠:“都怀疑我好男色,准备去逛红楼。”说着顿了顿,转头看着赵映雪;
“长公主,可以一道去。”
“大胆!”赵映雪一声娇斥,看着赵凤曜杏眼圆瞪:“世子,本宫尊你一声哥哥,可你也不能太过分了!”
赵凤曜转头正眼看着赵映雪,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着赵映雪。眼里的冰冷没有减少半分:“公主不想跟我说话,可以…不说。”说着回过了头。连多的眼神都没有给赵映雪。
赵映雪听着赵凤曜的话,气的肺疼。她最讨厌的,便是赵凤曜这种冰山,总是一脸傲慢冷漠,高高在上的样子,好似谁都矮了他半分似得。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作态?!
她怒目瞪着赵凤曜,气的肩膀随着呼吸起伏着,偏偏因着赵谷翊和孙云舟都在,不敢造次。气的脸都憋红。
赵谷翊坐在一旁,没有理会赵凤曜和赵映雪的不快,只是看着赵凤曜:“当真去红楼的?”
“嗯,准备去转转。”赵凤曜点点头,说着又停了停:“想去学……一些技巧吧。”说着,赵凤曜脑子突然闪过了卓夷葭看着他的笑颜,耳根子立马红了。
本来赵谷翊不信,见赵凤曜这样,盯着他红透的耳根子,会心一笑:“去吧。不过……得注意身子。”
赵凤曜没有回话,只是起身对着赵谷翊一施礼,转身离去。没有多看孙云舟和赵映雪。
看着赵凤曜大步走出去的背影,赵映雪气的一手拍向棋盘,震的上面的几个棋子一乱。
听到响声,赵谷翊回头,看了眼赵映雪,又撇过头,耐心的将棋盘的棋子摆好,轻缓缓的道:“若是有火气,就回去休息吧。”
“二哥!”赵映雪眉头蹙起,回头不满看着唤了一声赵谷翊。
殿内地龙烧的很暖,赵谷翊只着了一件薄长衫,没有束起的发散了一地,慵懒惬意的样子。
听着赵映雪的话,赵谷翊拿着一个子放入棋盘中:“云舟,该你了。”
孙云舟闻言,也不多看旁边,只是盯着棋盘里头,跟着下了一子。
殿中又恢复了安静。见没人理她。赵映雪一阵不爽,而后瞥了眼孙云舟,压住了火气。
过了一会儿,赵映雪的目光从棋盘上移开,又落在孙云舟身上,声音变得轻缓起来。就像之前的发火从来不存在一般:“听说孙公子,要定亲了?”
孙云舟捏着棋子的手指一顿,然后继续放了下去,轻轻的‘嗯’了一声。
“可是卓家的二娘子?”赵映雪再次轻声问道。这事儿没有定下来,都是外头再传,她也不知道真假。
以前不过觉得只是说说,肖想孙云舟的人多了去。多她卓夷柔一个也不多。传的云里雾里谁也没当真。可这会儿却是听到了在定亲的了。
她哪儿能不急?
赵谷翊转过头,直直的看着赵映雪,身后的一头青丝随着他的动作晃了一下。
“映雪,这些话岂是你一个女儿家随便问的?回宫去。”
赵谷翊说的很轻,语气里却又不容置喙的气势。
赵映雪看着赵谷翊的样子,咬了咬唇,转头委屈的看了看孙云舟。不敢违逆赵凤曜的意思,正准备起身。
孙云舟却是微微往后坐直了身子,抬头看向赵映雪一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主也莫要劳心了。”
赵映雪看着孙云舟温润如玉的笑,怔愣着点点头。孙云舟低下头的时候,赵映雪还有些痴。
第三百五三章 逛红楼
旁边的宫娥小声提醒她,才回过神来。起身对着赵谷翊一行礼,余光再次瞥过孙云舟。往外头走去。脑子里却是在想孙云舟将才的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是父母的命啊。所以云舟定然是不想娶的呐。如此说来,便是卓夷柔那小贱人的痴心妄想?
殿中赵谷翊和孙云舟安静的继续下着棋。后宫殿中,孙皇贵妃做主宴请着外命妇们。
赵凤曜出了宫中,直接上了早已候着的马车。
马夫甩着鞭子,马车笃笃笃的跑远了。良鱼坐在车里,撩开帘子看了看车外的车夫,又看了看前头的路。
放下帘子,良鱼坐回车内,看着一旁的赵凤曜:“主子,咱们真去红楼?”
赵凤曜偏头看了眼良鱼,声音冷冷:“不然呢。”
良鱼撇了撇嘴,坐端了身子不说话。
还是跟卓四姑娘一道的时候招人喜欢些。如果不流鼻涕的话……良鱼忽然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手指捏上自个儿的衣袖,又搓了搓。
马车停在烟花巷外,赵凤曜是走路进去的。走走停停,走走停停,最后入了名满京都的满春楼。
白日的妓馆不繁华,人不多不少,还是有那么几个。入了满春楼,赵凤曜站在门口,略显生疏的走了走,又停住。背着手看着楼里的装潢。
“爷,您是听曲儿啊看舞啊,还是跟姐儿们谈天说地啊,或者是作诗一树梨花压海棠呐。”旁边的老鸨笑的像朵花儿,看着赵凤曜一脸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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