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像写日记、作文章一般,他们丝毫不知含蓄,倾情诉说自己的情况,询问家里的情况。
也正因为这么直白率真,这书信写得一点也不晦涩,拿回家里,家里能识一些字的人,也是看得懂的。
三人将平日写的整理了一下,又现写了一页纸,告知一切安好,让家中勿念,等他们月底回家相聚。
没有信封,三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就拿了平日写字过的竹纸将一叠信纸包折了起来,再在字隙间的空余处用小楷写上自己的名字。
三人写完,想了想又由刘学贵主笔,写了一封向丁石头汇报工作和情况情况的书信,并且问候了大家。
他们不知道,自己无意中体现出来的一个细节,让丁石头大感满意。
丁石头满意的不是他们向自己汇报了工作,而是他们问候了同窗,并且向同窗报了平安,这种情谊,值得赞赏。
三人饭后拿着信就去主屋找王钱,谁知被不太熟悉的长工拦在了门口,连门房都过不去。
“在这儿等着,王钱很快就会出来。”一个长工匆匆去找人,另一个留在门口盯着少年们。
三人知道这是不准他们涉足主屋地界,心中不禁疑惑,怎么说田庄东家也是他们的丁石老大,如今老大和表哥又不在这里,怎么还搞得这么戒备呢?
就算老大和表哥在这里,也不可能阻拦他们进去吧,丁家大门他们可是随时踏进的。
疑惑后又有些不高兴,但又不敢说什么。
突然刘学贵露出诧异的目光,突然朝院子那方张望了一下。
“干什么?”守门的护卫目光一沉,立刻上前一步,“大家在练武强身,不喜欢被人窥探。”
“小生失礼了。”刘学贵连忙作揖退下。
“你们先回去,王钱等下会去找你们。”护卫不高兴了,干脆赶人。
杨诚和李德善想争辩,立刻被刘学贵拦下了。
刘学贵拉着杨诚和李德善回自己屋子,见他们不高兴,扭头张望了一下,这才低声道:“他们有刀剑!”
“哈?”杨诚和李德善吓了一跳,长工怎么会有刀剑?
“长工也不会每天早上沿着田塍跑,每天晚上练拳对打吧?”刘学贵拧着眉,有些担心,“主屋也防得这么严实,丁石知道吗?”
正文卷 第599章 回去告状
“要不要咱们在信里偷偷告诉老大?”杨诚立刻小声说道。
“咱们是王钱送来的,家信也是由王钱带回去,咱们若提,肯定坏事。”李德善连忙阻止。
“王钱他们平日在丁家,也是练拳的,只是没见用过刀剑,或许那些人是表哥原来家里的护卫呢,毕竟……”
刘学贵拧着眉思索着,不敢轻易下定论。
他想到平日里赵简的表现,那就是大户人家的作派,连仆人都有两个,几乎是走哪儿总能见到那两个仆人就在附近。
或许,表哥是有护院保护安全的,毕竟他眼睛看不见,生活上和安全上肯定需要人照顾。
何况丁石原来就说过,她出身大户人家,母亲早逝,继母不好,她平日也爱穿男装,后来父亲去世,他们被后母赶了出来,她便女扮男装带着弟妹们千里投亲。
但她原来的家到底有多富贵,她并没有说,而从他们姐弟妹平日做事并不能看出来,因为他们是打小受后母虐待的,不可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吧。
那么与她有婚约的表哥,原来又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就算表哥原来住在杭城里,是本地人,但表哥年少在北方读书,平日说话听不出来杭城口音也不奇怪。
但表哥若是家中富足,年少在外求学,身边带着会武功的随从,也并不奇怪。
回过味儿来,刘学贵又觉得,主屋里长工们练武有刀剑出现的问题可以解释,但他们为何这般戒备他们三个少年人?
他们还是丁石派过来的呢。
这个,才是问题所在吧。
“别想了,等月底咱们回去告状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丁老师肯定知道,若她不知情,也能及早防范。”
杨诚想不过来了,干脆挥挥手不想了。
“杨诚说得对,但在那之前,咱们最好别轻举妄动,别打草惊蛇。”李德善立刻提醒。
杨诚立刻点头。
刘学贵想了想,也便点头不再说什么。
如今他们三个少年人在这陌生的地方,本来就是来做工的,可别卷入什么危险的事情里才好。
但若涉及到丁石,他回去自然要说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偶然听见一些刀剑声音,并没有看到,或许只是有护院在练武,毕竟这么大座庄子,有几个会武功的护院,并不奇怪。”
“何况庄子里人多,也都有约束,咱们也没危险,没有被人欺负,所以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刘学贵想了想又提醒两人。
“这事我回去后会悄悄询问丁石,别是我们误会了,反而闹出笑话。”
事情不明时,还是不要再深探了,但若他不多加叮嘱,万一杨诚和李德善自己胡思乱想,就是他的过错了。
他有带他们的任务,这事也是他说起来的,若出了事,他罪责难逃。
“好。”杨诚和李德善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刘学贵是他们的头儿,丁老师交代了,多听听他的意见安排。
三人边说边走到了自己住处,但心情还是有些难以平静,便站在门口低声说话,讨论今天的教学是否顺利,有没有更好的经验总结。
没多久就看见王钱匆匆赶来。
正文卷 第600章 释疑
“我在厅上吃饭,不知道你们这么快就来找我了。”王钱目光一扫,笑呵呵地解释着,“听说被拦在门外了?”
见他这么直白相问,刘学贵三人顿时尴尬了,讷讷地不知如何回答。
“不让你们进屋,是因为守庄的人没有得到姑娘和公子的交代,但在这座庄子里,就连张管家他们,都是不能进入主屋的。”
“为什么?”少年诧异极了,忍不住脱口而出。
“姑娘说的,姑娘说在村子里也罢了,大家同村不必那么见外,但在这里她是东家,上下还是有点区别的好,毕竟她也不常来,若没个规矩总是不好的。”
王钱显然听守门护卫说了发生在门口的事,怕少年们不明就里反而多想,于是向陈拾禀报之后,便赶了过来,按陈拾交代的话来释疑。
但又不能明着解释兵器的事,欲盖弥彰,后果才是麻烦呢。
“其实主屋就是姑娘和公子爷的住处,另一边是丁点和小福他们的住处,再有咱们长工、护院、公子原来身边的长随、小厮们住的厢房。”
“后院里还有粮仓、库房和管事住处什么的。”王钱说着忽然笑了起来,又说起另一件事。
“张管事是庄子里的管事,管着庄子里的一切琐事,可咱们还有个陈管事,原是公子的长随,如今管着庄子里的买卖,你们应该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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