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月讪讪一笑,“嬷嬷什么时候发现的?”
“奴婢也是过了玉泉之后才发现的,否则早禀了公子让他把您送回去了。看小姐这样子应该有近五个月了吧?”
颜小月点点头,抚着微凸的肚子,“有五个月,嬷嬷知道就行了,别声张,省得子归哥哥担心。”
“就是奴婢不说,只怕也瞒不住了。”
颜小月无所谓道:“能瞒一天算一天吧,反正我都到这里了,子归哥哥再生气也拿我没办法。”
荣嬷嬷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姐是吃定少爷了,“时辰不早了,小姐还是快些休息吧,最近一直没休息好,看您气色都不如以前了。”
说完扶着颜小月躺下,又帮着放了帘了下来,才退出去。
也许是肚子吃饱了,本没有睡意的颜小月躺下后不一会就呼吸平稳下来。一直到屋外传来阵阵喧哗声,才睁开蒙眬的双眼,看到陌生的青色蚊帐,好一会才想起身在何方。
穿戴好走出门,见院子里除了自己人外还有石强夫妇还有一对年青的男女。
慕子归一直注意着屋里的情况,一看颜小月出来,便丢下众人迎了上来,“小月,把你吵醒了吧?”
颜小月笑着摇头,“没事,我也睡醒了。”
看到颜小月疑惑的眼神往门口看去,便解释道:“那是石掌柜的大儿子和儿媳,说是要去镇上一趟,问我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
颜小月听了眼睛一亮,“我正想着是不是要去一趟呢,他们能去那就更好了,让卫安也跟着去吧,将能用到的东西都买一些回来。”
“那行,就让卫安驾着马车去一趟吧,也能多买一些。”
叮嘱了一翻,卫安就和石强的大儿子石大一起去了,颜小月又跟石强商量了一下,让他帮着找一个收拾浆洗的人,按天给工钱,一天十个铜钱。
听了颜小月的条件,留下的三人都一愣,还是石强反应快,看了他婆娘和儿媳妇一眼,对着颜小月道:“夫人,您要是看得起的话不如聘了我大媳妇的吧,老大家的人勤快手脚麻利。”
颜小月问这话的时候也是看中了石强家媳妇的,听了便点点头,随手就交给石大家的几件换洗的衣裳,并给了她一块胰子,用于清洁衣服。
看着石大家的熟练的找了木盆竹篮,正要拿棒槌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后又放下了,颜小月便点了点头,看来是个聪明的,像颜小月,慕子归和荣嬷嬷的衣裳都是丝绸的,自然不能用棒槌来捶打,否则颜小月也不会给她一块胰子了。
等下午快日落的时候,卫安驾着马车回来了,买得最多的吃食调料,还有一大袋白面粉,慕子归、卫安和荣嬷嬷都爱吃面食一些。
石大家的早将颜小月给她的兔子收拾了出来,只等人一回来,便和荣嬷嬷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
不一会厨房里就传来了肉香,颜小月都看到石强喉咙动了动,便对卫安吩咐道:“你去把石掌柜的一家人都请过来用饭吧。”
留下来的两个车夫也是实诚人,忙着搬桌搬凳,颜小月到是闲了下来,便回了内室。
正要做针线时,慕子归走了进来,紧蹙着眉头,看得颜小月一惊,疑惑道:“怎么了,可是遇到了麻烦的事?”
慕子归对着颜小月上下一打量,视线定在了颜小月肚子上,颜小月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子归干嘛这样打量我?”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颜小月抬头一笑,眼睛却不敢对上慕子归的视线,“能有什么事呢,我今天可是什么事都没做,还打了两只兔子回来呢。”
“你怀孕了。”慕子归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颜小月见了,索性承认了,反正迟早会知道的。“嗯,有五个月了。”
慕子归脸更黑了,“五个月?你是说你明知道你怀孕了还跟着我们出来?”
颜小月眼睛一眨,“哪有,我是快到岭南时才知道,如果我知道自己怀孕了怎么敢出门呀?”
说完一副委屈模样,无辜的看着慕子归。
慕子归撇了撇头,长叹一口气,坐在颜小月对面的杌子上,“不管怎么样,你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呀,如果不是今天起风,我只怕还没发现。万一有个疏忽,怎么办呀?”
颜小月看着慕子归一副自责的模样,笑了笑,语调轻松的说道:“子归哥哥就是想得太多,如果我早告诉你了,只怕我没事你就累倒了,你看,我又是船又是车的跑了几千里,不是好好的吗,能有什么事?”
☆、第三五七章 女 婿
看着没有第二句话说的香绫,齐昌明站起身声音扬高了几度,“她是我齐家的媳妇不在家侍候婆婆一个人带着女儿住在娘家好几个月是什么道理?”说完眼角余光直直看着端坐在首位上的四太太。
听了这话,四太太放在桌子上有手敲了敲,清了清嗓子,“嗯哼,七姑爷这话严重了,茹娘为什么会回娘家来难道亲家太太没与你说清楚?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我甄家女儿珍贵,在家时都是把女儿当成眼珠子似的护着,断断没有无缘无故就被婆家搓揉欺负的,也就是茹娘性子柔顺,这事要是放在八娘九娘身上那京兆府的鸣冤鼓只怕是早敲响了。”
齐昌明见四太太开口,虽觉得四太太无的放失,却因提到了九娘那个嫁入荣王府的王妃,心中便存了怯意。对于这个小姨子他见的次数极少,甚至记不清长的是何模样,却对清河城秀缘楼与贾老爷子讨价还价的女子声音记忆深刻,那般大胆女子若是嫁给了他,还真要与母亲针尖对锋芒家无宁日了。这样一想便觉得还是甄茹怡性子好,有了委屈也是自己默默受着从不多言一句,便是在他面前也尽可能地瞒着让他省了不少心。
“岳母大人教训得是,这都是女婿的错。”
四太太脸色松泛了一些,“说教训可是不敢当,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的,可哪真能当儿子一般的教训呢,有些话本该我与亲家太太说,可亲家太太的样子实不是个能听进话的人,那我便与你说一说吧。”
齐昌明见四太太语气好转,也忙摆正了态度,对着四太太一鞠躬,“女婿谨听岳母大人教导。”
四太太内心一叹,都是养儿子的,若是哪一天他的儿子对岳家这样伏低做小的她这心里只怕也是要不舒服了,忙扶起齐昌明,和颜道:“这事虽不是你直接造成的,可你也想一想哪有刚生完孩子就被压着去跪祠堂的道理?即便生的是女儿你们母子心里不舒服,可茹娘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苦这都是为了谁?刚生完孩子连口热乎汤都没喝上就在佛堂湿冷的地面上跪了一个晚上,便是好人也要生病更何况是一个产妇,茹娘那可是遭了大罪的。”
齐昌明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在,他最担心的便是岳家人抓着这一点不饶过他,所以才想先探探甄茹怡的口气,谁成想却连见甄茹怡一面都难,“这事确实是家母做得不对,女婿在此先替家母道歉,等茹娘回去后家母必不会再如此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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