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两个女儿身上甄茹怡便皱着眉头开始沉思起来,她虽是庶女可自懂事起也是仆妇环绕,读书识字礼仪规矩女红针黹一样也没落下,若是让齐老太太当家两个女儿比起她以前都不如了。“母亲,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您的劝导。”
四太太欣慰道:“没事,你日子过好了我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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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齐昌明回到家,老太太闻声快步走上前问道:“今儿这个时辰怎么回来了。”
另一侧厨房里走出一个娉婷身影,“老爷回来了,可有用过午膳?”
祁荣正要进房的身影顿了顿,转头看向那碧色人影,脸上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我用过午膳了,你去歇着吧,厨房的事让许婆子做就行了。”
碧色人影脸上露出浅浅笑意,乖乖地点头,“奴婢发了银木耳准备给老太太炖了当宵夜的,近日干燥嗓子不舒服,老爷今晚也用一点吧。”
齐昌明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吧。”说完便虚扶着齐老太太进房。
齐老太太脸上一直带着笑意,“这芙蕖真是不错,难怪人家都说这京城世家的婢女比起寻常人家的千金小姐都要懂事规矩,也就咱们运气好遇上牙婆子买下了她,这每天汤汤水水的伺候着我还真觉得今年冬天这嗓子要舒服许多了呢。”
齐昌明显然对齐老太太这话也是赞同的,可也明白芙蕖之所以能做这些也是齐老太太暗中支持的,老太太这是堵着一口气想给甄家看,没有了甄茹怡他们家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母亲,儿子想把茹娘母女接回来。”
齐老太太脸色大变,“好端端地提扫帚星干什么,你不会是被那灾星迷了心窍吧,我告诉你啊,除非甄家太太亲自把茹娘送回来给我赔礼道歉,如若不然就让她们母女在娘家呆到老死得了。你把芙蕖纳了再生几个儿子,我看那甄家有什么脸。”
如果没有祁荣的一番话齐昌明可能也会这样想,可听了祁荣的话后,齐昌明再听母亲的话,便深深明白这后宅妇人的无知是多么可怕了。难怪古人有言子嗣不可长于妇人之手,不就是怕内宅妇人短视无知带坏了子嗣吗?
☆、第三五九章 母 子(为三月的月票加更)
齐昌明尽量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温和道:“荣王爷长子要做百日礼,两位大舅子又没在京,岳父大人一长辈不可能做待客的事儿。真人说起来这在京城的还是儿子与荣王爷要亲近一些,那日能到荣王府恭贺的必是京城的贵胄之家,是咱们只听过从没看过的人家,说不定连宁王爷也会到府,儿子若是能在那些人面前去露露脸,您说这是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齐老太太皱着眉头,一脸的纠结,最后才道:“难不成不接茹娘回来你就不能去荣王府了吗?茹娘不回来你不还是荣王爷的连襟吗?总不能你去王府道贺他们还把你赶出门吧?”
祁荣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他本就不是个多有耐心的人,这样压着自己性子也只不过怕母亲闹腾起来让人看了丢人而已,如今听到母亲这样毫无道理极其可笑的话,心里便不舒服起来,口气也生硬了一些,“母亲您这是想让儿子腆着脸不管不顾地去荣王府闹腾吗?”
齐老太太听到儿子这样的回答倒吸一口气,正想撒泼可看到祁荣明显不耐的神色又将脾气压了下来,“这自然是不能的。”
齐昌明松了一口气,脸色略有好转,“儿子猜想母亲也是为儿子考虑的,那日荣王府必是客者云集来往都是达官贵人,儿子此去一是混个脸熟,二来也是为了以后筹谋,下一科儿子若是中了进士,有了此次结的善缘,总比两眼一抹黑东碰西撞的要强上许多吧。”
齐老太太撇了撇嘴,“我儿已是举人老爷,只待来年考上进士便是真正的官老爷了,我也只需等着别人改口喊我做夫人便行了,何须对他们阿谀谄媚。”
齐昌明深吸一口气,眼角透露出几丝不耐,“母亲,您可知道朝廷取仕每科取多少人?”
被儿子突然打断话的齐老太太摇摇头,一脸懵懂,不明白儿子说起这个干什么。
“朝廷每三年选一科,取进士及第三人,进士出身一百八十人,同进士出身二百一十七人,共四百人。每三年便是四百个进士同进士,许多人熬了一辈子也做不到正五品来,更不用谈封妻荫子了。”
看着皱头紧皱一脸不耐的齐昌明,齐老太太咽了咽口水,“原来如此,难怪别人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那便接了茹娘回来就是,反正如今家里有了芙蕖和许婆子,茹娘回来也能轻省一些。”
齐昌明脸色仍不见轻快,“那母亲将茹娘的嫁妆收拾出来还给她好了,以后她与姐妹间的人情往来怕是不小。”
齐老太太一听要还嫁妆立马变了颜色,“茹娘能有什么嫁妆呀,几抬破烂玩意儿谁还贪了她的不成,想要回去便要回去好了。”
齐昌明一见老太太嗓门拉大嚎起来,“蹭”地一下站起,“母亲这是干什么?您这是想让别人都知道儿子用媳妇的嫁妆银子过日子吗?你可知道这样的事若被别人知道了那儿子也甭想做官了。”
齐老太太满嘴的话堵在嗓子里,吐出来咽不下来十分不痛快,听了齐昌明的指责后更是呼呼地直喘气,想骂儿子却见儿子欣长玉立心中十分不舍,不骂两句又实在是堵得难受,站起身来回走了好几圈才道:“那些做官的就这样闲着没事做不成,谁会去盯着你家内院的事呀。”
齐昌明看着母亲难受模样心里也不舒坦,所以听到齐老太太说出这句话后马上道:“谁还能保证自己不得罪人呀,若是得罪了那些小人,只怕祖祖辈辈都要被翻出来口诛笔伐了。母亲您想呀,你年纪青青就守寡带大儿子,放在以前那朝廷得赐贞节牌坊的,即便是现在不赐了,可您在清河城谁不称赞。若是为了几百两银子的事儿闹出笑话毁了您的清誉多不划算呀。有了母亲您的守贞在前,儿子为官后为您请封也更合情合理呀,朝廷那么多官员也不是每位大人的母亲都能请封的,母亲可不能因小失大呀。”
齐昌明这一说老太太真安静下来了,心里想着,她以前在清河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便是衙门里的衙役师爷见了也客客气气的,可到了京城,周围住的都是些穷苦僚倒之人,每日里只会汲汲营营为生活奔波,见到她住在这里也只当她是与他们一样的人,后来知道她有个会读书的举人儿子才慢慢地改变态度,可见儿子会读书能做官才让他们对自己刮目相看的。
“那要都还回去吗?当初茹娘带多少银子过来咱们也不知道呀。”想到自己是对过嫁妆单子的,又道:“谁知道茹娘有没有在别处乱花银子的,咱们拿出个两百两来行不行?”看到儿子不赞同的眼神,又道:“三百两,最多三百两,茹娘掌中馈也不过三年时间,三百足够开销了。”
齐昌明按了按太阳**,“茹娘有做账,咱们对一对就知道她花了多少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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