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你……”
“我不能给自己留下后患,”叶溪摇随手将那小瓷瓶丢在牢房内的稻草上,后退两步,朝着她抬了抬手,“刘选侍,请吧,我看着你喝下去再走。”
“叶溪摇,你够狠!”刘明珠虽百般不情愿,但心知自己若不肯就范,她就能说到做到做出陷害自己全家的事情,恨恨地剜她一眼,转身向里几步,颤抖着将那瓷瓶捡起来,“你等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道完,绝望地拔开那瓶子的木塞,仰头将瓶中的液体尽数倒入口中。
《》最新6章 第1148章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江抒原本还想等着太子府对那手段狠辣的刘明珠做出处置,不料,次日一大早,却等来了她在牢中畏罪自杀的消息。
这害人性命,死有余辜,江抒并不为她惋惜,只在沉默了两天后,强令自己为了腹中的孩子,不要再想这件闷心的事情。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便时到仲春二月的中旬。
在这期间,她倒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兵部尚书李家前去相府商议李慕白与自家表姐君晚照的婚事,婚期定在了今年的八月十二。
这八月十二据说是两家人翻遍了黄历所选中的最合适的一个黄道吉日,既不会因为时间赶而太仓促,也不会因为时间长而太煎熬,而且前有老夫人八月初六的寿辰,后有阖家团圆的中秋佳节,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一对小时的冤家,时隔多年却成了有情人,然后终成眷属,即便女方不是自家的表姐,江抒也为这样有趣的故事感到高兴,就连心中那欲说还休的沉闷也跟着散去不少。
这日上午,她由休沐在家的朱常洵搀扶着,拖着七个多月身孕已有些笨重的身子在后花园中散步,隐约听到跟在后面的云茯苓跟木蝴蝶小声议论,说是两三天没见到怯羽了。
自己好像也好几日没见着他的人影了,江抒不禁心生疑惑,顿了顿,转头看向身旁的朱常洵:“怯羽去哪儿了?怎么这几天都没见他伴你左右?”
“三日前说是有事,与我匆匆告了假,便就走了,”朱常洵想了想道,“听那语气,想必是对他来说挺重要的人出了事,他要赶去救人。”
“那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江抒有些担心地道。
“以他的功夫,应该不会。”朱常洵略一沉吟,淡淡笑了笑。
与此同时,城北几十里外一座处于荒林之中的废弃的院子外,衣衫凌乱、双眼猩红的怯羽握剑刺穿最后一个意图阻拦他的黑衣人的胸膛后,动作利落地一把将剑抽出,看也不看那倒于自己剑下的一地尸体,提着血淋淋的剑走到那虚掩着的木门前,一脚将门踢开。
没有了门板的遮挡,院内的情形便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众为数比外面还多的黑衣人手握兵器团团围站在院中一株尚未抽芽只有光秃枝干的苦楝树下,在那苦楝树伸向院门的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吊着一个紫袄蓝裙的女子,脚上绑着绳索,口中塞着白布。
“清圆——!”远远地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但只凭那身形和衣着,怯羽也一眼认出了那便是自己在三日前收到那封匿名信后,不顾一切来寻找的人。
那信上说她被他们绑了,让他若想救她,就只身到城西的石景山,不准将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就让他见到她的尸体。
他为免她真得出了事,便就如那信上所说,只身一人快马加鞭去了石景山。不想到那儿之后,却又收到一张字条,说是地点改了,让他到城东的张家湾。
他救人心切,匆匆赶去张家湾,又收到一张同样的字条,让他去城南的苍桐镇。
到达苍桐镇,再次收到一张字条,让他到这位于城北几十里外的荒林。
如此,几经辗转,耗费了三天的时间,折腾的疲惫不堪,他才终于找到这里……
《》最新6章 第1149章 未必能够打得赢他
“呜……呜呜……”听出了他的声音,郑清圆心头一震,晃动着被吊起的双臂挣扎着转过身。
此时的她,蓬头垢面,面容憔悴,就连以往那双一贯充满朝气与自信的眼眸中,此刻也是满满的悲凄。
“别怕,我来救你——!”怯羽一阵揪心,抬脚就要冲上前去。
“不许靠近,否则我砍断绳子!”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自那苦楝树的后面传来。
怯羽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像是头领的黑衣人举刀站在吊着郑清圆的麻绳的尾端,作势就要朝着绳身砍去。
而那帮围站在苦楝树下的黑衣人,其中正对着他的那几人在那话音落下之后,及时地向两边退让几步,让那圈子出现一个缺口。
通过这个缺口,怯羽清楚地瞧见,在郑清圆被吊起的位置的正下方,是一面大约六七尺见方的偌大的钉板。
上面倒立着的钉子足有半尺长,密密麻麻,锋利而锃亮,映着早春太阳璀璨的光芒,泛着冰冷刺目的寒光。
从数尺高的地方,落到这样大尺寸避都避不开的稠密的钉板上,无异于万箭穿心,绝无生还的可能。
怯羽饶是心急如焚,饶是一贯行事冲动,也不敢再贸然上前。
那为首的黑衣人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冷冷一笑,抬手朝着众部下一挥:“上——!”
“是——”众黑衣人齐齐答应一声,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一步步朝着怯羽逼近。
由于这院子并不是太大,很快,怯羽便被他们团团围住。
他环眸看了看这越围越近的足有三四十人之众的黑衣人,心知自己倘若不出手,定会死于他们的手中,眸光一凌,握紧手中的剑,施展招式主动朝着他们出击。
虽然城西城东城南城北的折腾了三日之久,刚刚在外面又一口气斩杀了二三十人,体力已被消耗大半,但因为他功夫高深,那帮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久之后,便被他斩倒大半。
那为首的黑衣人见自己的部下如此不禁打,眉头忍不住一蹙,知道该自己出手了,丢下被吊在树上的郑清圆,执刀飞身朝着他砍来。
他来势汹汹,没有留心的怯羽差点儿就被砍到,握剑后退好几步,方才避开,心中却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将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他功夫比起自己虽略逊一筹,但自己的体力已经在连番的折腾下被耗费大半,此刻未必能够打得赢他。
“呜……呜呜……”而在这时,郑清圆的声音再次响起。
怯羽抬头看向她,猛地想到,自己若要一个人把这里所有的黑衣人都除掉再去救她,似乎没什么希望,若想救人并脱身,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将她从树上救下来,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打。
有了这样的计较,接着与那为首的黑衣人过招,他便有意朝着那苦楝树靠近。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两方打斗的位置已经不觉挪到了苦楝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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