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乎不在乎,”叶池挽轻哼一声,“说得冠冕堂皇的,那就是小人行径!”
“我与王爷在府门前碰见了叶湖掬,她说要去宣武门见惊风,看样子惊风已经接纳她了,”江抒敛敛神色道,“当初你与她打赌,她若能让惊风上门提亲,你就得答应常浩的提亲,不知如今……”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叶池挽面色立时一变,“你知道她是怎么与惊风走到一起的吗?她竟然把与我打赌的事情告诉了朱常浩,让朱常浩从中为她牵的线!”
“……她倒是聪明,”江抒听了不禁莞尔,“把她的亲事与常浩的联系在一起,常浩若想与你在一起,就只能先帮她。”
“帮不帮得成还不一定!”叶池挽冷声道,“惊风现在虽已接纳了她,但还没有上门来提亲,在他来之前,我一定要想办法拆散他们!”
“你敢——!”这话音未落,身后陡然传来一道阴沉冷厉的女声。
叶池挽只觉心头一紧,迅速转过身去,但见方才被她们远远甩在后面的老夫人等人已经走了过来。
带着众人走到近前,老夫人止步停下,携她们一起向着面前的朱常洵行过礼,转过头去,目光冰冷地落在她的身上:“你三姐这都二十一了,还没有人上门提亲,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惊风不嫌弃她过去失去心智的事情,你若敢去破坏她的姻缘,我饶不了你!”
“祖母,您听岔了,挽儿没这个意思,”叶池挽忙低下头去,“挽儿也不希望三姐一直嫁不出去,这有一个老姑娘在府上,我们相府是要蒙羞的。”
《》最新6章 第1221章 有种曲终人散的感觉
“六丫头,不许胡说!”三夫人陆云庄忙上前呵斥道,“那是你三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本来就是嘛,”叶池挽忍不住撇撇嘴,“她都过了二十了,还没嫁出去,不是老姑娘是什么!”
“这马上就进腊月了,再过月余,大年之后,你也二十了!”老夫人紧紧盯着她道,“再将你留下去,也是给府上蒙羞,还尽给我惹祸,必须尽快把你嫁出去!前几日瑞王殿下来提亲你不允,那就让你母亲为你另择良婿吧!”
“祖母——”
“此事就这么定了,”老夫人沉声将她打断,“你娘做不了你的主,那就让你母亲和我这个当祖母的来!”
“母亲才不会像你这样不通情理,”叶池挽有些不服地嗫嚅道,“每天就知道疾言厉色,人家随便一个祖母都比你慈和!”
“你说什么?”虽然由于她的声音太低,老夫人并未听太清楚,但看她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面色瞬时大变。
“六妹说祖母威严,她不敢忤逆祖母的意思,愿意听祖母的话。”看她这个反应,为免这个口无遮拦的六妹再受罚,江抒忙上前打圆场。
而后,目光淡淡略过她身后的众人,转移话题道:“对了,葡雨姐姐不是一向都会随侍在祖母的身侧吗,怎么没看到她?”
“你多日未曾回来,不知道,”四夫人阮凤致上前两步道,“在你大哥与大嫂大婚的当日,你大嫂失散多年的堂兄,也就是你们姐妹几人过去在凤林书院读书时的张蓝桥张先生,前来参加婚宴,与葡雨一见倾心,后来你大嫂特地去请求老夫人成全,老夫人念葡雨在她身边服侍多年的份上,便将卖身契还给了她,又给她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放她跟张先生去襄阳了。”
“葡雨姐姐跟张先生?倒是郎才女貌!”江抒不由一笑,“只可惜,我自从生下桦儿后,身子就有些虚弱,这数月来一直在府中静养,不知道这件事情,也没能送上他们一程。如今,这想见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还有一个人,抒表妹恐怕也见不到了。”心知她们是在故意岔开话题,让老夫人不要再追究叶池挽,君晚照眸光微动,故作遗憾地道。
“谁呀?”江抒下意识地问。
“奉之哥,”君晚照抬头对上她的眼眸,“三个月前,潞王爷来信,让怀淑郡主回卫辉一趟,他便跟着一同回去了。”
“可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江抒想了想道。
君晚照缓缓摇摇头:“半个月前,他来信说让舅父帮他辞去礼部主事一职,并托表哥命人将鸿爷爷送去卫辉,说是潞王爷要为他和怀淑郡主举行大婚,看情形,也许几年内都回不来了。”
“……我怎么觉得,我这次回来,什么都变了,”江抒面上笑容陡然一敛,许久,轻轻叹息一声道,“有种曲终人散的感觉。”
“别胡说,他们走了,我们不是还在一起么,”叶池挽不知她所谓的‘这次回来’是从建州回来,只当她说得是从王府来相府,迅速回身看向她,“四姐与王爷姐夫不是来看大嫂的嘛,咱们快走吧——”
《》最新6章 第1222章 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
江抒轻轻点点头,看到她身后的老夫人还在板着一张面孔,不动声色地向着面前的君晚照递了个眼色。
君晚照立即识意地颔了下首,缓缓转身,与她前后走到老夫人的身侧,一左一右搀扶住她的手臂:“外祖母,照儿与抒表妹特地来相府探望表嫂,咱们别在这里耽搁了,快过去吧。”
“看在你表姐和四姐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老夫人哪里看不出她们这是在为叶池挽解围,不过,此刻当着朱常洵的面,也不好真得处置于她,冷冷瞪她一眼,由江抒和君晚照搀扶着,向着前面沉心堂的方向走去。
一行不急不缓地走到的时候,已有将近五个月身孕的屏浅正由身为婆婆的俞折玉搀扶着,于秀雅别致的庭院中散步。
一袭湖蓝色圆领袍、外罩月白色灰狐毛缘边斗篷的叶成宣则带着三岁大的小成若在二人身侧兀自玩的开心。
两厢走到近前,依照身份的高低相互见过礼,朱常洵觉得在场的多数都是女眷,自己一个大男人待在此处多有不便,就提出让叶成宣带他去万倾堂见叶向高。
江抒虽然因为许久没见,也想见一见自家那位身为内阁首辅的父亲,但同样很长时间未见的母亲在这里,还有怀有身孕的屏浅还没好好问候问候,这话没法说出口,便决定等中午摆宴的时候再说,待二人离开,跟随着众人去了里面燃着炭炉的正房,围坐在房间外室熊熊燃烧的炉子附近的圆桌旁,用着茶点话起家常。
如此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到晌午,到前院的花厅用过午膳,又与众人一起去老夫人的畅和堂坐了会儿,她方才与朱常洵告辞离开。
但出了府门,上了马车,倚在身旁朱常洵的肩头小憩了一阵子,她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转头看向他道:“对了,上午在中院,我提到照表姐可以悔婚的时候,你为何反应那么强烈?于靖桓不是才是你的人嘛,你该向着他才对!他妹妹靖容为人所害,已经给了他很大的打击,这一心爱慕的照表姐又嫁给了别人,他一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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