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麻烦呀?”江抒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四姐,你别听她胡说,”叶溪摇微微笑道,“其实香囊很容易做的,两天就能够做好。”
“那也是小姐两夜没睡觉熬出来的。”桃雪不服地小声咕哝。
“多嘴!”叶溪摇嗔怪地瞪她一眼,继续笑着道,“四姐,做这个香囊真得没费多少工夫,你就安心收下吧。”
江抒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样子,眼眸忍不住微微眯起。
敢情这主仆两个是给她唱双簧来了。
不过,既然人家都演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便再推辞,把手中的自鸣钟腾到一直手中,抬起另一只手将那香囊接下:“五妹一片心意,却之不恭,那我就收下了。”
正文 第199章 一点机会都不打算给
“嗯,四姐不嫌弃就好。”叶溪摇乖巧地点点头,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自鸣钟上,“这就是福王殿下送给四姐的礼物吧?它是什么呀?中间这两根长长的东西好像还会动。”
江抒将香囊塞入怀中,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自鸣钟的钟盘道:“这个东西叫自鸣钟,是洋人发明的玩意儿,用来计时的,和我们的日晷、沙漏作用一样。”
“那它怎么计时呀?”叶溪摇有些好奇地问。
江抒抬手指向那钟盘,淡淡一笑道:“你看,这是一个钟盘,上面画满了刻度,一点、两点、三点、四点……一直到十二点,每个大刻度之间,是一个小时,也就是我们的半个时辰。再看这两根针,长的是分针,短的是时针,分针走得快,每转一圈就是半个时辰,时针走得慢,每转一圈是六个时辰。分针转一圈,时针才转一个大刻度。”
“可我们的一天一夜是十二个时辰,它的一圈只有六个时辰,怎么来计呀?”叶溪摇又道。
“这个简单,让它转两圈不就行了!”江抒不禁偏头一笑。
而后,手指指向十二点的刻度:“你看这里,这个是洋人的十二点,如果在白天的话,对应的是我们的正午时,如果在夜里的话,对应的就是我们的正子时。按照两根针所走的方向来计,时针每过两个大格,就是一个时辰,分针每过三个大格,就是一刻钟。”
“你看现在,时针在十和十一之间,分针指着九,就是我们的巳正三刻。如果是在晚上,这个位置所对应的时间,就是亥正三刻。”
“原来是这样啊!”叶溪摇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诧异地道,“四姐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江抒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借口答,“当然是王爷告诉我的。”
眼睛的余光,瞥见身旁朱常洵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慌,转头看向他,硬着头皮道:“王爷,你说是不是?”
完了完了,自己怎么这么没有脑子!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怎么可能知道机械钟的工作原理嘛!
朱常洵倒也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嘴角轻轻一扯,笑着为她打圆场:“正是如此。”
只不过,那双漆黑澄澈的眼眸,在对上她的眼睛时,却溢动着几点莫测光彩。
福王殿下金口一开,叶溪摇自然没有怀疑的道理,目光再次投向江抒手中的自鸣钟,充满艳慕。
这么一件稀罕的东西,要是属于自己该多好啊!
江抒心知叶溪摇心机深沉,诡计多端,唯恐这样与她待的时间长了,再生出什么事端来,淡淡笑了笑道:“五妹,王爷想去咱家后花园转转,我们就先过去了。”
“不如让摇儿陪四姐和王爷一起去吧。”叶溪摇眼珠一转,笑着提议。
江抒有心要避开她,自是不允,委婉地拒绝道:“不劳烦五妹了,我一个人陪着王爷就可以。”
“也好,四姐、王爷慢走。”叶溪摇也不强求,温顺和婉地笑道。
只是,在两个人刚刚走远,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扭头向旁边的桃雪道:“这个叶江抒,总是热情不够,客气有加,看样子,她是一点机会都不打算给我了。既然如此,那就莫要怪我狠心!”
正文 第200章 根本就是损人不利己
“小姐打算怎么办?”桃雪想了想问。
叶溪摇衣袖下面那只握着珍珠的手力道加大了几分,面色阴沉地道:“哼,自然是能怎么办就怎么办!”
语毕,微微偏头,瞥见叶湖掬从不远处绿竹扶疏的小道上经过,忙快步走过去,装出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三姐,三姐……”
叶湖掬闻声转头,看清叫住她的人的面容,眼中立时闪过一丝厉色,大步迎上来,恼怒地指着她道:“叶溪摇,你这个贱人,谁是你三姐!你在我酒中下柏子仁,害我当众出丑的事情,我还没好好跟你算呢!”
本来已经动手教训过她几次,原打算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但是经过昨晚江抒一说,越想心里越来气,当即去待凤轩准备再次教训她一番。无奈当时叶溪摇不在轩中,只好作罢,没想到今日竟然撞个正着。
“三姐,你错怪我了,我真得没有在你的酒中下柏子仁。”叶溪摇委屈地道。
叶湖掬认定了那日自己在课堂上睡着与她有关,哪里肯信,怒目瞪着她:“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非要逼我动手吗?”
“三姐,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若不信,我有证据!”
叶溪摇说着,将那只握着珍珠的手抬起来,朝着她摊开掌心:“你看!”
叶湖掬低头瞥了一眼,冷笑道:“不过是一颗珍珠而已,能够说明什么!”
“三姐,你好好看看,我们家有这么大的珍珠吗?”叶溪摇另一只手捏起那颗珍珠递向她。
叶湖掬抬手将那颗珍珠夺下,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面色微微缓和了几分,疑惑地道:“那这是……”
“这是当时皇上为福王所下的聘礼中的一件,一直放在叶江抒的卿冉阁,”叶溪摇神色凝重地道,“三姐知道它此时为何会在我的手中吗?”
“为什么?”叶湖掬有些不解地问。
叶溪摇凝视着她,沉吟片刻道:“昨天晚上,我不小心撞到三姐身边的厢杏,这是从她身上掉出来的。”
“厢杏?”叶湖掬的脸色顿时一变,“难道那个贱婢被叶江抒收买,背叛了我,那柏子仁是她下的?”
“不是,”叶溪摇轻轻摇摇头,“我问过厢杏,她说是十几天前打扫三姐房间的时候,在外室的博物架下面捡到的,知道不是三姐的,一时贪心,就自己收了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猜测到可能的答案,叶溪摇的目光不由一寒。
叶溪摇点点头道:“那日叶江抒发现了酒中被动了手脚,故意趁我们不注意,拿这颗珍珠打掉了博物架上的一个花瓶,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趁机调换了她与三姐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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