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墨突然说:“竹丫头,过年的时候,你倒是可以回家一趟,免得你母亲他们担心。虽说有破风、斩剑那两匹狼帮忙盯着,但是你母亲肯定会想你的。对了,还有你小叔,以及你的小侄子。”
“是啊,到时候该回去一趟的。”苏靖竹虽然面上回答得挺好,心里却觉得云非墨话中有话。
毕竟云非墨太了解他们家的情况,她和小叔的关系算不得好,而且嫂子现在还大着肚子,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哪里来的侄子想念她?
再者,云非墨还提到了破风、斩剑盯着。
是不是意味着,云非墨知道自己现在中蛊了,但是因为一举一动都被盯着,所以束手无策?
“回去也挺好的,村子里有不少趣事。”云非墨说,“我记得那时候小杰顽皮,不愿意读书,你让破风盯着。小杰为了摆脱破风,竟然灌了破风酒,破风醉酒之后,他还拉着狗蛋一块儿去玩,直到天黑才回来。”
苏靖竹的记忆力很好,她清楚地记得根本就没有这件事,更重要的是小杰那么乖巧的一个小孩,哪里会为了出去玩不学习,给破风灌酒?
她清楚,这又是云非墨的暗示。
若是对方给云非墨下了蛊,而自己就在云非墨的身边,却难以找出那只蛊虫的所在,说明对方的养蛊的能力很强。如此,对方借用蛊虫监视云非墨的一举一动,并非没有可能。至少,云非墨大方向上的动作,对方是察觉得到的。
云非墨现在这个暗示,便是让她把他灌醉。若是如此,倒是可行。
苏靖竹不怎么清楚云非墨是怎么了解自己的情况的,而且用酒把蛊虫灌倒的情况她也没有听说过,至少,她体内的蛊王不但不会被酒水灌到,还能够帮她吸收酒气。
但是他的医术那么高,想来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有一定的了解。
苏靖竹如今别无他法,便佯装与云非墨一块儿喝酒。
两人的酒量都不一般,将长公主亲手酿造的酒喝光了之后,云非墨又叫人直接从酒窖当中,拿出了酒来。看着那些酒被搬来,云非墨笑道:“这些酒已经藏了好些年了,你有口服了。”
苏靖竹并不嗜酒,但是见云非墨把酒坛打开,嗅到那香气,也知道这些酒不一般。
听说长公主逝去的夫君爱酒,想来这些是那位留下来的。
木晨曦和长公主此刻忧心如焚,一直都注意着苏靖竹和云非墨那边的情况,但是听说两人开始叙旧喝酒,木晨曦就不明白了,怎么这个时候却聊上了?
长公主听说自己藏在酒窖里的酒都被搬走了,有些哭笑不得:“那酒劲很足,他们能喝多少?”
正文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也真是蛮拼的
木晨曦怕长公主误会,便道:“竹丫头应该不是会喝酒耽误事的人,我看竹丫头应该是……是想把那蛊虫灌醉?”
“这倒是奇了。”长公主挑了挑眉头,让虫子醉酒,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想……应该是这样。”木晨曦为了增强自己说话的可信度,还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说的话没有错。其实她自己心里还犯嘀咕,觉得蛊虫那种奇怪的生物,真的有可能因为被中蛊的人醉酒,也跟着醉吗?
可是,不管长公主还是木晨曦,都不了解蛊虫。
他们几个当中,最为了解蛊虫的苏靖竹和云非墨,这会儿正在喝酒。长公主和木晨曦,自是不好上前去问怎么一回事。
苏靖竹以前和云非墨喝酒,两人都是点到即止,哪里像今天这样,竟然有种玩命拼酒的架势。
为了让自己喝酒显得不那么突兀,云非墨说了很多话。虽然没有说明他的出生地点究竟如何,但是从他的言词中可以听出他必然是生在权贵人家,家里各种宅斗,把他的母亲给斗死了。他因为从小就被母亲灌输要坚强地活下去的念头,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去死,即便是过得再怎么艰辛,都没有。
云非墨说得真情流露,苏靖竹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听,她心里觉得这要是让木晨曦和云非墨喝这酒,得多增进感情啊。不过,木晨曦的酒量没有她好,显然没有办法陪云非墨喝到最后。
自然,苏靖竹的酒量其实也是比不过云非墨的,只不过因为有蛊王帮她作弊,所以她才不会比云非墨先倒下。
云非墨说:“活下去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开心地活下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活得开心这种事情,说难,也不是那么难。对于那些饱受饥饿的人,若是吃饱了,便很开心了。被疾病折磨的人,若是有健康的身体,也会开心。”苏靖竹笑道,“云大哥,你吃东西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吗?搜罗天下美食吃着,心情肯定好。”
“是啊,好在我还有这么一个爱好,不至于觉得这个人生太过无趣。”
“天下那么大,美食那么多,你不会觉得无趣。”
“对,是这个理。”云非墨说着,拍开了一坛酒,而后便豪放地一口气把那酒给喝了。
苏靖竹见状,在心里感叹云大哥为了把蛊虫灌醉,也真是蛮拼的。
这时,她的脑袋再次感受到了一种刺痛。这种刺痛并不算特别的痛,但是却很醒神。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了云非墨体内的蛊虫的动静。
那种微弱的动静,就像是一片落叶落在了湖面上,虽然没有任何声响,但却可以让湖面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那波纹渐渐荡漾开去,就像是某种信号一样,荡到了苏靖竹这边。
看来灌酒真的有用,蛊虫露出了马脚,它在云大哥的左肩。苏靖竹拿起酒坛,状似在喝酒,但目光却扫过了云非墨的左肩。
正文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鸡肉味嘎嘣脆
云非墨倒下了,他手里拎着的酒坛立时落下,发出了碎裂的声音。酒坛里剩下的酒水沿着碎片的线条,缓缓流出来,将地面沾染湿润成了更深的颜色。
空气中是一片令人迷醉的酒香,酒气似乎连周围的花香都盖住了。
苏靖竹在这一片酒香当中,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晕,她连忙在脑内和蛊王交流,麻烦它帮忙吸收一些酒气。
蛊王很快帮她吸收了酒气,她只觉得神清气爽,刚刚喝的酒就和白开水一样。
在云非墨左肩处,有微弱的蛊虫的信号传来,那信号比较紊乱。可见,蛊虫现在的状态不怎么好。
苏靖竹走到了云非墨的身边,假装摇晃云非墨的肩膀:“云大哥,你怎么了?”
她的手落在云非墨的左肩的时候,那蛊虫的身体似乎跳动了一下,信号变得更加强烈了,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很沉闷。就如同一个被捆缚的人一般,即便是再怎么挣扎,还是受到了绳子的束缚。
由于云非墨左肩处的蛊虫的信号越来越明显,确定了它的位置之后,苏靖竹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毫不犹豫地用匕首朝着云非墨的肩膀剜去。
大约是实在太疼了,云非墨即便醉酒还是疼得闷哼了一声,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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