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可以暂缓七天?”子安问道。
“是的,七天之后,就要把七节虫引出来。”
“那引出来之后,公主身体里的毒岂不是都解了吗?”子安脸带希望地问道,听他的意思,七节虫进入身体吸走身体里大部分的毒,那七节虫出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把毒带走的。
夏霖摇头,“大姐,如果可以这样,那还怎么需要解毒?七节虫下去之后,是以它的节暂时存着毒性,它是不可以扯动的,一旦扯动,节就会松开,节里存着的毒就会释放出来,所以公主把七节虫吃下去之后,七节虫会在进入胃和肠道,看到它的两个勾勾没有?这勾勾便会勾住肠子,身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除非闻到新鲜的血液才会动弹,我们要引它出来,也是要用鲜血引它。”
子安真心不明白,一个虫子就算有吸附毒性的功能,但是它在肠道里如何把身体所有的毒都吸走?要知道,毒性一旦发作,身体血管和身体五脏六腑都有毒。
哎,好吧,是她糊涂了,最近脑子真的不好使。
一旦解开穴位,血液运行,毒素也会经过各个器官,自然能吸附毒性的。
但是,这个百节虫真的很神奇啊。
如果可以回到现代,她真想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在现代,她都没见过这种东西。
就这样,子安像个小跟班一样跟着夏霖去调制解药,不过,这只是开始,慢慢地,她占了主导,因为,夏霖虽然懂得解毒之道,也懂得如何分辨毒性,却没有实践经验,分量拿捏不到位,子安和御医在这个方面刚好可以补充。
夏霖有一根银针,是专门用来试毒的,这根银针的神奇之处,在于不同的毒性会呈现不一样的颜色。
子安开始不相信银针试毒,古人用银针试毒,是因为古人多半用砒霜下毒,砒霜因为提炼不纯,会残留一些硫,而硫会使得银针变黑,如果砒霜提炼得纯,不残留硫元素。则银针不会变黑,所以,很多不含硫的毒,都是用银针试探不出来的。
不过,霖霖这个银针,却真的可以使得不同的毒素呈现不同的颜色,神奇啊。
子安觉得她对古代人的智慧了解得太少,也太低估了,就等于古人不可能想象得到,有朝一天,人类会用尿液在一块试纸上就能知道有没有怀孕。
她来到这个朝代之后,接触的医术都不算高明,便以为这里没有高明的医术,却不知道,比现代更高明的医者也是有的,只是她没有遇到而已。
没有遇到不等同没有。
第三天,子安解开封针之前,夏霖把七节虫放入壮壮的口中,一个时辰之后,她解开封针,壮壮没有醒来。
第四天,壮壮还是没有醒来,但是可以喂一些米汤进去,她有基本的吞咽功能。
第四天傍晚,夏霖终于分辨出毒性了,且把毒汁提炼出来。
他用提炼出来的毒放入水中,喂一头牛吃下去,不过片刻,那头壮实的牛顷刻倒地,陷入昏迷,一刻钟之后,呼吸失去。
牛没有挣扎,没有痛苦,这符合安息丸的药性。
用这种方式提炼出来的毒性,是有解毒的方案的,可以知道,在这八种毒当中,有两种毒是互相抵消,有两种毒结合变成了另外一种毒,剩下的四种毒,混合起来则变成了迷魂药的药性,就是这迷魂药的药性使得人在死亡的时候先陷入了昏迷,失去痛苦。
至于互相抵消的两种毒,是毫无作用的,只是用来混淆解毒的视线。
解药那边也有了结果,夏霖告知子安,解药的方子是有了,但是,需要药引,这个方子才会有效。
子安知道药引是什么,药引,是引药归经的俗称,指某些药物能引导其它药物的药力到达病变部位或某一经脉,起“导航”的作用。
另外,药引还有增强疗效、解毒、矫味、保护胃肠道等作用。
没有药引的话,这些药无法到达身体的每一处经脉,就起不到解毒的作用或者说毒没有办法清除彻底,会残留在体内对身体造成无法挽救的伤害。
“那你需要的药引是什么?”子安问道。
夏霖在纸上写了好多个符号,这些符号看起来像是一个公式,当然,如今大家都知道是西疆文字了。
写了一会儿,夏霖抬头道:“血羚羊角。”
御医一怔,“血羚羊角?是羚羊角吧?”若是羚羊角倒是好办,这虽然比较名贵,却也是常见的中药。
子安摇头,“不是,不一样的,血羚羊很罕见。”她在现代的时候曾在林教授的一本古籍里看到过血羚羊,但是,现代关于血羚羊的记载是少之又少。
夏霖说:“血羚羊角的尖尖上,有一种轻微的毒素,可以起到药引的作用,除此之外,再无合适的了。”
慕容桀问夏霖,“你知道哪里有血羚羊角吗?”
夏霖摇头,敦厚地说:“姐夫,我不知道。”
这两天,他已经知道慕容桀是他的姐夫了,这一句姐夫叫得慕容桀十分受用,顿时带着你小子有前途的眼光看他。
第三百五十章 梁国太子
接下来,便是大量翻书,到底哪里有记载过血羚羊。
但是。大家翻了半天,都没有看到记载血羚羊的资料。正惆怅之际,院判出宫来了。
他听得血羚羊,怔了一下。皱起眉头想了想,对慕容桀道:“微臣倒是听说梁国皇宫曾有一对血羚羊角,是昔日温意大夫的。后来给了京墨大公主,听闻大公主后来又给了梁国的太子殿下。”
院判的话。无疑是给大家打了鸡血。
因为,梁国的太子今晚时分就要抵达京都,如果他真的有血羚羊角。愿意出借,快马加鞭赶到梁国再回来,大概十天的时间。
如今七节虫可以在体内七天,引出七节虫之后还能再封一次针。就有三天。加起来便是十天的时间。
梁国太子来过大周两次,加这一次便是三次了。
每一次来,都受到大周隆重的接待。但是。都不如这一次隆重。
他还没抵达城门,便见长长的人龙分两边排开,红地毯从城门一路拖曳半里。红地毯两边,仪仗队站立,见到他的马车,便开始奏乐,放焰火,因还没天黑,放的焰火也不好看,可着实吓着了梁国太子宋瑞阳。
当车队近一些的时候,他看到城楼下黑漆漆的一堆人站着,仔细分辨了一下,竟几乎看到了皇家所有的成员,礼亲王,安亲王,摄政王,定国王,梁王,北襄王,梁侯爷,靖国公等等。
他急忙问身边的侍从,“这大周朝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大阵仗接待本宫?”
侍从也有些吃惊,“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旁人就罢了,可摄政王亲自出城门来迎接,便有些不寻常了。”
要知道,摄政王如今等同国君了,迎接这位别国太子,不需要劳动他,而且,就算他要迎接,也不该来到城门。
车鸾徐徐停下来,梁国太子宋瑞阳跳下车,一身白色锦缎袍子在寒风中翼翼翻飞,虽然已经三十六七,却依旧英俊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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