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医天下_六月【完结】(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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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的眸光不躲不闪,仿佛是在警告她,或者是威胁。

  子安心底轻轻叹息,贵太妃,你不想有我这样的儿媳妇,我何曾想有你这样的婆婆?咱都是身不由己的。

  梁王的好转让皇太后彻底改观,皇太后的改观也让整个局面变得轻松起来。

  子安更是没有想到,情况会这般的急转直下,她本以为,梁王好转之后,皇太后未必会相信是她的功劳,然而来到之后,连问都没问,直接就肯定了她。

  因此,接下来的治疗,就比较顺利了。

  御医也没敢再说子安什么,极度的配合,院判私下拉开子安,跟她郑重道歉并问她是否真的是温意的传人。

  子安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他,院判竟然笃信了她是温意传人的身份,对她十分的尊敬。

  在子安为梁王治疗的期间,倪荣来找慕容桀,“王爷,刚刚有值班的宫卫跟属下说,相府的人一直在打听大小姐留在宫中的原因。”

  慕容桀刚下朝回来,今日夏丞相告假不早朝,他便知道此人心虚。

  眸子里迸出冷冽的光芒,“找个人告诉他们,就说皇太后与皇后娘娘要追究相府与夏子安悔婚一事,至于夏子安,已经被打入宫中暴室。”

  倪荣一怔,“这是为何啊?”

  “看戏!”慕容桀的神色高深莫测,叫倪荣都看不出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是,梅妃娘娘那里,怕有消息会传出去的。”倪荣道。

  慕容桀淡淡地道:“从夏子安入宫,到来长生殿,一直都是封锁着的,旁人不能进来,至于在殿中伺候的人,也下了严令,不许让人知道梁王是夏子安医治,梅妃那边也不会得到消息的。”

  “但是,刘御医和梅妃宫中的关系良好,只怕梅妃会从刘御医那边得到消息。”

  “那就让刘御医也以为夏子安被关进了暴室。”慕容桀淡淡地道。

  倪荣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听起来很好玩,便道:“好,属下这就去办。”

  慕容桀扬起了唇瓣,勾勒出一丝顽皮的笑。

  子安刚好转头过来,看到他这一抹笑容,不由得微怔,心头也不得不承认,其实他没有总是板着脸,没有总是冷情冷面,还是挺亲民的。

  怔怔地出神,不妨慕容桀也正看着她,并且伸手招呼她过来。

  子安收回眸光,有些不自然地走过去,“王爷。”

  第四十一章 你还会悔婚吗

  慕容桀抬起促狭的眸子,“累吗?”

  子安下意识地回答:“累!”

  “累就坐下来吧,你确实辛苦了。”慕容桀一脸和煦地说。

  子安忸怩了一下。确实也累得够呛,便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屁股刚沾上椅子,慕容桀便提高了声音道:“谁让你与本王平起平坐的?”

  子安猛地站起来。四处瞧了瞧,也没椅子比他坐着的矮。

  “坐地上!”慕容桀伸出脚。在他面前的地面上点了一下。

  子安心底暗暗咒骂。那不是他的脚底吗?

  她谦卑有礼地回答说:“王爷,臣女不累,站着就好。”

  “不累?”慕容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不累就正好,过来给本王揉揉肩,按按头。”

  “王爷不舒服?”子安虽然知道他是故意为难自己。但是,念在他从昨天一直支持她到现在,忍了他的无理取闹。

  “头痛!”慕容桀虽是故意戏弄她,却也真的是头痛。

  他的头痛症状。已经持续两年多,每一次发作,都是在高强度的议政之后,这两天比较忙乱。加上今日早朝又出了点事儿。下朝之后便开始头痛。

  子安本以为他是装的。但是看他的脸色和唇色,确实是有淤血之症。

  中医讲究的是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人的身体出现各种的毛病,许多都能从脸色眼睛唇色舌头看出来。

  子安料想,慕容桀应该是颈椎堵塞导致血液无法供脑,引发头痛。

  她问杨嬷嬷,“有药油吗?”

  杨嬷嬷道:“御医应该有薄荷膏,可以吗?”

  “行!”子安说。

  宫中的御医平日无事的时候,最爱弄点小玩意,这些药膏药油什么的,深受后宫嫔妃喜爱。

  杨嬷嬷取来薄荷膏,递给子安,慕容桀皱起眉头,“这些玩意没用的,本王用过,也不喜欢这气味。”

  子安道:“有用没用,一会就知道。”

  她回头再跟杨嬷嬷说:“我半夜里还用剩下一点艾草碎末,劳烦嬷嬷帮我用油纸卷起来,塞严实一点。”

  慕容桀正想说不,子安的手指已经落在了他的眉心上,两指分开,在攒竹穴上揉了下去。

  舒服的感觉从头顶散开,慕容桀的“不”字,生生地淹没在嗓子里。

  “力度大点。”慕容桀命令式地道。

  子安解释道:“这个穴位不能太过用力,别着急,等会有你痛的时候。”

  “你胆子越发大了。”慕容桀不悦地说,却闭上眼睛慢慢地享受。

  子安自打进宫,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现在也不能说有恃无恐,但是,对着摄政王,起码能放松一点。

  所以,她引用了皇太后的话,“不可质疑你的大夫。”

  慕容桀嘀咕道:“不就是母后赞你两句吗?还得意忘形了。”

  子安没说话,手指绕到太阳穴,用力按压几下,之后顺着脖子滑到后面,把领子拉下来一些,却看到他脖子后到右肩胛骨上有一道伤痕。

  这道疤痕颜色很深,想来是受伤不久,伤口应该深入骨头,从形状看,应该是剑伤,伤口范围四周有些淤黑,推断是剑有毒,清除了毒素之后,伤口四周的皮肉会残留一些淤色。

  她的手指也只是稍作停留,便挖了一些薄荷膏涂抹上去,以指法开始按摩。

  脖子有两条淋巴线,他的淋巴线堵塞得十分严重,有些轻微的鼓起,难怪他会头痛。

  子安用指压的方式为他推通淋巴,从耳朵后方顺着推下去到大椎的部位,她刚推一下,慕容桀便怒道:“你下手轻点。”

  子安轻声安抚,“忍着点,王爷的淋巴堵塞得十分严重,如果不推通,还会继续痛的。”

  子安的声音轻柔且带着安抚的意味,这是她一贯安抚病患的口吻,却在慕容桀听来,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纵然觉得疼痛,还是不忍再苛责。

  皇后与贵太妃坐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她笑了起来,“瞧这小年轻,挺好,不是吗?”

  贵太妃看过去,眼中却是满满的憎恨,只是皇太后这样说,她也不好辩驳,言不由衷地道:“她的医术是挺好的。”

  “是啊,院判和御医都说阿鑫没救了,不过一晚的时间,她就让阿鑫起死回生,兴许,她真的是温意的传人。”

  “只怕不是,”贵太妃淡淡地道:“这相府千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会是温意的传人?妹妹本来对这个夏子安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对她冒认温意传人感到不喜,人品不行,医术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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