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激动之下,道:“有朕一日,便绝不猜疑摄政王,也不撤摄政王之位,他将与朕一同,治理大周的江山。”
慕容桀听了这话,面容恭谨,但是,眼底微凉。
把他捧得这么高,是要做什么?携手治理大周的江山,不撤摄政王,可能吗?
南怀王今晚一直都没做声,喝酒的时候喝酒,皇上说话的时候,他静静地聆听,就跟一个隐形人似的。
皇上的情绪越发的高涨,正要传舞姬的时候,却听得外边传来惊慌喧闹之声,隐约能听到三皇子喊道:“夏霖死了,夏霖死了。”
皇帝猛地起身,神色大变。
众人看过去,只见三皇子已经瘫软在地上,一脸的苍白,口中胡乱地嚷嚷,“好可怕啊,我去探望他,他说着两句话,忽然就吐血死了……”
他身边的奴才,使劲地捂住他的嘴巴,要把他拖走。
但是,三皇子像是受了惊,死命地挣扎,大哭大喊。
皇帝身边的路公公疾步走过去,怒道:“还不赶紧把三皇子带回去?脑袋还要不要?”
第七百二十九章 成功救出夏霖
慕容桀惊疑地道:“他说的可是夏霖?夏霖怎么了?”
皇帝本想掩饰,但是夏霖对他很重要,若真的出事了。他必须要马上宣御医过去。
因此,也顾不得其他了。道:“摆驾!”
慕容桀和梁王夜王交换了一个眼神,也都跟着过去。
安亲王也站起来要跟过去,他知道。丹青县主如今在熹微宫里,他要见她。
因夏霖是慕容桀的妻弟,皇帝不可能阻止慕容桀过去的。
但是。因着秦舟在,他吩咐夜王和梁王两人照顾宾客。他去去就回来。
他心中着急,一时也没探究夏霖怎么会忽然出事,銮驾起的时候。他下令道:“去传御医,所有的御医,都给朕叫过去。”
一行人到了熹微宫的门口,便听得丹青县主的哭声。皇帝心中一沉。马上道:“把昭贵妃也叫过来。”
“是!”路公公急忙使人去请。
进得夏霖的寝室,便见丹青县主一双眼已经哭肿了,夏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没了声息,嘴唇边上,有擦拭过的血液痕迹,床边,也是有一滩殷红的鲜血。
袁翠语见皇帝进来,哭着跪下来,“皇上,求您救救霖儿。”
皇帝见她哭得凄惨,心中一沉,嘴唇竟也有些哆嗦了,走过去,夏霖面容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御医呢?御医呢?”皇帝疾声喊道,心中已经乱了分寸。
御医几乎是禁军提着过来的,所有的御医都来了,院判也在,上前一诊治,都白了脸。
院判嘴唇哆嗦了一下,道:“皇上,夏公子已经……已经断气了。”
袁翠语闻言,又掩面痛哭。
皇帝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眼底狂怒顿生,“一群废物,你们之前不是说他无恙,只需要休息几日吗?怎么忽然就没了?”
“这……这之前夏公子确实是气血亏损,将养数日便会好,脉象……脉象显示,他是并无大碍的,不曾想……”院判额头渗出细碎的汗珠,在皇帝狂怒的眸光之下,他的声音越发的小。
孙芳儿及时来到,她疾步过去,瞧见此情此景,也是面容陡变,声音都哆嗦了,“怎么会这样的?”
她摸着夏霖的脸颊,嘴唇,鼻息,再扣脉,大惊失色,“天啊,皇上,快找夜王来。”
“夜王?”皇帝一怔。
孙芳儿道:“唯有夜王能找到安然老王爷。”
安然老王爷的医术已经是出神入化,有人传他可起死回生。
皇帝精神一振,连忙道:“请夜王。”
那边,安亲王扶起袁翠语,袁翠语仍兀自痛哭,好不伤心。
夜王迅速赶到。
“九弟,那安然老王爷如今何在?能否请他马上入宫?”皇帝的声音已经掩不住慌乱了。
“回皇上,安然老王爷如今在寒山,来回一趟请他,花费时辰,还不如,直接把夏霖送到寒山上,或许能抢回一条命。”夜王道。
皇帝略一犹豫,“送到寒山上?”
“是,安然老王爷确实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是,也是有讲究的,先前听他说过,若死亡超过六个时辰,则神仙难救。”
“此去寒山,若快马加鞭,再命几名武功高强的禁军送上山,应该来得及。”慕容桀道。
寒山路途不算遥远,只是攀登上山耗费需时。
皇帝听得是由禁军送上去,便沉思了一下。
夜王急道:“皇上,需早做决定,耗费多一刻,夏霖便少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皇帝还是做不出决定,片刻,他问道:“若派人去请,一来一回,大概需要多少时辰?”
夜王道:“一来一回,就算赶得及,但是,若没有寒山的寒池,怕也是白行一次。”
“寒池?”
“对,寒山上的寒池,池水千年积雪滴下而成,老王爷说,这池水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是起死回生的关键。”
“安然老王爷,真能起死回生?但是他对朕的病,并没有办法。”皇帝不禁心存怀疑。
夜王轻声道:“皇上乃地上帝君,岂容一个王爷更改命数?安然老王爷并非是没有办法,只是不敢。”
皇帝便有些不悦了,“莫非,上天的旨意是要朕死么?”
“皇上,您的命数,是由上苍和您自己决定的,您能改变,旁人却未必能改。”
夜王这一番神棍理论,看似荒唐,但是却入了皇帝的心。
孙芳儿见他似有动容,便福身道:“皇上,能否移步说话?”
皇帝墨色的眸珠定定地看着孙芳儿,眼底,有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片刻,他转身出去,孙芳儿急忙跟着出去。
出了殿外,孙芳儿屏退左右,凑上去道:“皇上,夏霖的血至关重要,若他死了,皇上纵然能用蛊毒去病,但是终究会被蛊毒反噬。”
“便无其他办法么?”皇帝问道。
“臣妾不力,着实想不到其他办法。”孙芳儿一脸无奈。
皇帝瞧着廊前羊角风灯,眼底的火焰也是一明一灭地跳跃。
终于,他松了口,“送上去之前,能否再叫神虫吸一次他的血?”
孙芳儿身体慢慢地放松,但是完美的掩饰过去,“可以!”
“你去办,办好之后,让夜王迅速带走。”皇帝道。
“是!”孙芳儿福身告退。
屏退了所有人,孙芳儿迅速拿出蛊虫,瞧着夏霖那张苍白的脸,轻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一次之后,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他真的只是个孩子。
孙芳儿心里,竟有些不舍,夏霖是她在熹微宫唯一的一丝温暖,他走了之后,这熹微宫纵是在夏日,也叫人觉得寒冷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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