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可你没注意,我若不多念几遍,你不上心。”
慕容桀用力地说。
子安伸手抚摸着腹部,“其实我比柳柳好多了,那天见柳柳也是吐得要死,相比之下,我还好一些,就是之前在船上吐得难受。”
“我那天也见了柳柳一次,似乎她比你更显怀。”慕容桀瞧了她的肚子一眼,笑了笑,“或许,她真的怀三胞胎也不定的。”
子安也笑了,“才两个月多点,哪里就显怀了?不过是天气转冷,多穿了衣裳。”
她侧头看着他俊美的脸庞,“老七,你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
“男孩!”慕容桀想也不想,回答说。
子安一怔,“你重男轻女?你之前说生一个便够了,可若这一胎是女孩呢?”
“女孩是更疼一些的,只是我还是盼着你这一胎是男孩,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只生这一个。”慕容桀说。
“可若是女儿,你又盼着有个儿子,怎么办啊?”子安从没想过他会重男轻女,也是啊,重男轻女的思想由来已久,尤其是古代人,更是指望着有个男孩传宗接代的。
慕容桀道:“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当然希望是儿子,若是女儿,日后嫁人,如何舍得?她在夫家会不会受欺负?她受委屈了怎么办?想想心里都难受啊。”
说完,他叹息了一声。
子安不曾想,他竟已经想得这么长远,“有你这么个父亲在,谁敢欺负她啊?”
“我总不能护着她一辈子,若是儿子,教他做人的道理,教他顶天立地,便是受人欺负了,男子汉能屈能伸,受点委屈,吃点苦,算什么?可若是女儿,哪里舍得?尤其若女儿像你,便是自己说一句都舍不得的,叫旁人欺负了,老子只怕会杀人的。”
子安笑了,“说了半天,原来你是重女轻男啊。”
慕容桀也笑了,手握紧了一些,“其实,虽然这样说,我心里却盼着是个娇滴滴的女娃儿,粉嫩粉嫩的。”
“那要不,还生一个?”子安自己倒是无所谓的,不过,有条件当然多要一个好,很多人都说,什么生两个做陪伴免得孩子孤独是借口,真正的独生子女,才能了解这种孤独,并非是什么借口。
当然了,没条件,一个便够,只是眼下看王府是吃喝不愁,用度不愁,为什么不多要一个?
“不可!”慕容桀一口拒绝,“便只要这一个够了,多一个我还不知道如何处理,疼谁多一点都不好,若有乖巧的哄我高兴,指定是多疼爱一些的,另一个也是我的孩子,怎能厚此薄彼?还是只有一个好。”
第八百四十四章 送走袁翠语
子安知道他对父母偏心是有心结的,轻声道:“你不会,我知道你不会的。”
慕容桀笑了笑。眉眼笼了一层哀伤,“我怕。我日后真的偏心,便能理解了她,我不想原谅她。”
子安心尖微痛。“老七,过去的便让它过去,不要再想。人都死了,原谅不原谅没有意义。我们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好。”
慕容桀道:“是的,便是有千万人对不住自己,好歹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便足够了。”
“是的,够了。”子安对他说,也是对自己说。
她如今真的感觉到幸福,这是前生从没有过的感觉。
从对老七在乎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此生有了牵挂。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了之前的退缩避让,人在幸福中的时候。总是患得患失。
晚宴很热闹。慕容桀还专门请了萧枭兄弟和苏青作陪,陈太君得知袁老回京,也很高兴,亲自来作陪。
因为王府宴请袁老,安亲王只得同意县主过去,且他也陪着一起来。
戌时左右,袁大学士来了。
子安也是头一次见到袁大学士,七十岁左右的模样,面容清癯,头发花白,留着长须,一身青色棉衣,朴实无华,书卷气甚浓。
他和袁翠语并不是很像,只是那种气质像极了,一看就是个有内涵的人。
袁翠语见到老父亲,身子剧烈颤抖,未语泪先流,跪在地上,叫了一声父亲,然后便泣不成声。
袁大学士见了她,轻轻地叹气,伸手扶了一把,“起来吧。”
安亲王上前,规规矩矩地见礼,“小王见过袁老。”
袁大学士一手扶着袁翠语,一手托了安亲王的手一把,“王爷多礼了。”
安亲王对袁大学士十分敬重,以前如此,如今更甚。
袁大学士看着袁翠语,眼底也有几分难掩的悲痛,“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多大的事情,怎就不来一封信?”
袁翠语哭着说:“女儿不孝,女儿无颜面对父亲。”
袁大学士轻斥,“你这样想,真真愚蠢,娘家便是你的后盾,你被人欺负至此,竟生生忍着,你确实愧为袁家的女儿,为父教你知书达理,却不曾叫你墨守成规至愚蠢的地步。”
袁翠语哭得更是厉害,几乎站立不稳,安亲王则是一副想扶却不敢扶的神情。
子安见状,连忙上前扶着袁翠语,看着袁大学士叫了一声,“外公!”
袁大学士看着子安,眼底也有些濡湿,欣慰地道:“都这么大了,好,好。”
子安不知道袁大学士是什么时候离京的,只是听闻他离开京城之后便隐世,不问世事,这一次是如何知道京中发生的事情的?
“外公这一路辛苦了,快快请坐。”子安不擅长应付这种久别重逢的戏码,毕竟她对袁大学士也不是真正的亲人,做不出那种喜极而泣来。
入席之后,老七和安亲王不是擅长营造气氛的人,幸好有萧拓和苏青在,两人一言一句,很快就把伤感的气氛冲淡了。
而且,陈老太君重见旧同事,也多话了起来,一直跟袁大学士说着旧事,席间,又喝了几杯,大家便都放开了。
说说笑笑的,这顿饭吃到晚上亥时末才散去。
袁大学士还住在袁府,袁翠语自然也得跟着回去住,安亲王一直命人打理着袁府,因此,收拾两件衣裳便可进去住。
安亲王做了袁大学士的专职司机,因为袁大学士喝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安亲王不放心让车夫送他回去,横竖他也要陪着袁翠语回去收拾东西,便一同离开了。
老太君在袁大学士走后,还感叹了一会儿,唏嘘了一段往事,才叫萧拓扶着走了。
苏青好不容易寻了个无人的机会,想跟伶俐说几句话,但是伶俐扭身便进去了,苏青无奈得很,只得和萧枭这个准新郎一前一后地走了。
过了几天,安亲王和袁翠语这对议亲大使终于启程前往大梁了,送出城门的时候,礼亲王为这事儿念叨了许久,说这趟差事本来是他去的才对。
阿蛮便打趣地问他,“你就那么想去大梁?”
礼亲王振振有词地道:“本王自然不想去的,此去路途遥远,去到大梁都冬天了,遭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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