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抱着他,连连悲凉地叹息,“国运不济,国运不济啊!”
皇上重病,阿桀主政,却又出了这些事,这年头到底怎么了?
孙公公在一旁见两人都哭成一团,便上前道:“王爷,贵太妃日前也受了伤,加上摄政王的事情,她伤心过度,身子支撑不住,您还是赶紧出宫去陪着她,免得她想不开啊。”
皇太后松开他,抹了一下眼角,“是啊,你赶紧去陪着你母妃,她老年丧子,经历人间大痛,很需要亲人陪伴在身边,你赶紧去吧。”
南怀王磕了几个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咚咚咚作响,皇太后急忙亲手扶起,“好了,好了,该珍重自个。”
南怀王哭着说:“就让儿臣再磕几个,儿臣这些年,实在想念母后,想念大家,每逢佳节,儿臣对着京城的方向磕头,只是,母后却看不到。”
皇太后心软了下来,本来对他回京还怀着一分警惕和担忧,如今看来,他是真的改过了,竟冲口而出,“孩子啊,母后何尝舍得你在南国?这一次回来,多陪陪母后,多陪陪你母妃,回南国的事情,暂且不提。”
南怀王摇摇头,“不,办完皇兄的丧事,儿臣就回去了,如果母后思念儿臣,儿臣在返京探望。”
皇太后怜惜地道:“你这孩子懂事了许多,哀家对你放心,好,你且回去吧,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孙公公在旁边听着,不禁摇摇头,皇太后始终是心软啊。
南怀王走后,皇太后擦拭眼泪道:“这孩子如今是又黑又瘦,看来在南国过得很苦啊。”
孙公公道:“是的,南国靠近海边,日晒厉害,且海风也伤肌肤,王爷是京城人,气候不惯,饮食也不惯,自然就瘦一些的。”
“南怀王变了很多,跟以前相比判若两人,我们的担忧都是多余的。”皇太后说。
孙公公淡淡地道:“太后,从南国涉海回到内地,再从内地回到京中,南怀王能如此迅速回到,可想而知,这份心,让人……”
他把话止住,没有说得太明白,希望皇太后自己能领会。
皇太后自然领会,但是却微微责备地道:“你啊,杞人忧天,多虑了,他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回到,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莫非他能早知道阿桀出事?荒谬,必定是在得到消息之后才回京的。”
孙公公见她这样说,便不再辩解,只是留了个心眼。
从下旨到接旨回来,这个时间太迅速了,不得不防,尤其,他还是南怀王。
南怀王出了宫,翻身上马,便急速往摄政王府而去。
贵太妃见到阔别多年的儿子,泣不成声,“你可回来了。”
南怀王却轻轻地推开她,“母妃,他的尸体为何失踪?就没有派人去找吗?”
“找了,但是找得回来也好,找不回来也罢,你兄长到底是死了,是母妃亲眼看着他死的。”贵太妃凄然落泪。
南怀王听得是亲眼看着他死的,神色才和缓一些,“尸体失窃,是何人所为?母妃没有怀疑吗?”
“应该是萧拓做的,他想隐瞒你兄长薨逝的消息,稳定朝政,但是,如今京中人人皆知,他就算藏起尸体也于事无补的。”
南怀王点点头,“萧拓不得不防,还有,那夏子安到底是什么人?儿臣在城外的时候命人打探消息,京中的人都说是夏子安带走了他。”
“夏子安,夏丞相的嫡女……”贵太妃把子安的来历和最近与子安有关的事情都说给了南怀王听,最后,加了一句,“不管这个夏子安的医术有多高明也没用,她已经死了。”
南怀王对夏子安不太上心,毕竟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相府嫡女,弱女子被捆绑到乱葬岗,肯定也是活不了的。
他心里涌起一阵狂喜,多年筹谋的东西终于要到手了。
但是,他的狂喜只是维持了一下,便道:“接下来,我们要当众揭穿梁太傅与太子串通,伏杀当朝摄政王一事。”
贵太妃问道:“你的兵马呢?”
南怀王冷笑,“已经来了,就在城外三十里,暂时驻扎在树林里不让人发现,这些年,我在京中不断培植势力,所以京中也有不少我的人,如今只等揭穿太子的罪行,便可一呼百应。”
贵太妃松了一口气,“好,好,母妃就指望你了。”
她看着南怀王,正色地道:“但是,母妃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的。”
南怀王道:“母妃尽管吩咐就是,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儿臣都答应。”
贵太妃道:“你们兄弟虽然不和,但是这一次哀家牺牲了你兄长保全你,一旦你得势,日后皇帝驾崩,你登基为帝,必须要把你皇兄也追封为皇帝,知道吗?”
南怀王保证道:“母妃放心,皇兄是为我牺牲的,就算我对他以前不念兄弟之情有诸多不满,如今人死灯灭,一切都烟消云散,我始终记得,他是我的兄长。”
他会给他一个追封的,但是追封为皇帝?他有这个福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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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偷酒喝
京郊院子外。
萧拓在门口做了一个牌匾,挂在院子外的门楼上。
牌匾上写着“快活楼”三个字,这个牌匾他一直想弄。但是苦于之前忙碌,顾不上。如今趁着慕容桀在这里养伤,便与苏青两人亲手做了一个牌匾。
慕容桀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但是子安吩咐。不能走太远,只能是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几下。
“凶女人呢?”慕容桀走出来,见两人在挂牌匾。便问道。
“说是到山脚下采药,去了有半个时辰了。还没见回来。”萧拓道。
苏青说:“不用担心,这里附近都是我们的人,如果她不怕老鼠蟑螂。估计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慕容桀皱起眉头,“谁说担心她了?快,你们进来,给你们尝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啊?”苏青听得有好东西。手里抡着锤子就进去了。
萧拓看着牌匾。心满意足地笑了一下,也跟着进去掏好东西去。
慕容桀拿了三个碗,然后从酒坛子里倒出三碗烧刀子。酒香扑鼻。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苏青看得垂涎欲滴,但是还是摇头说:“这不行的,大小姐禁止王爷喝酒,也禁止我们喝酒,说如果我们喝酒王爷的酒瘾一定会起的。”
萧拓快步进来,酒瘾已经被勾了起来,这几天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分明有一坛酒在,却半滴不能碰,反而是王爷每天都可以用棉花蘸着酒湿润嘴唇,看得他可馋可馋的。
“你傻啊,谁让你喝了去跟她说呢?”萧拓小跑着去厨房,“昨夜里还剩下点炒番豆,拿出来下酒。”
他跑进厨房,找了一下,在锅里看到昨夜吃剩的半盘番豆,正要取出去,却见夏子安手里提着两条鱼背着一些草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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