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阮眼睛里闪过一抹异色,顿了一下,才又抬起头,神情不觉间带了一抹郑重其事。
“之前我一直猜测给霍怡萱出谋划策之人必然是萧盈,但今日看来却并不是她,或许这一次确实只是二房霍怡萱所为。可依着霍怡萱那行事作风,我又实在不信她有这心机和城府。”
萧阮怀孕之事除了陆萧两家,并没有大张旗鼓对外人公布,霍怡萱知道她怀孕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萧阮将白日里宫门口的事,细细思索了一番,越发觉得萧盈在此之前并未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
她还记得当时萧盈从竹筠口里听到自己已然怀孕时,震惊的神情。
如此一来,她自然不会想到帮助霍怡萱用麝香来谋害自己和肚中的孩儿。
可如果不是萧盈,给霍怡萱出谋划策之人又会是谁?
难道真的是霍怡萱自己想出来?
萧阮心有疑虑,霍恂也确实有些不甚明白。
他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太子的安排的事情,自查到霍怡萱暗中利用刘氏意图谋害萧阮之后,一直以为是二房见不得他好,所以才会由此行为。此时听到萧阮的话,顿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皱眉间,听到萧阮微微带着冷意的声音传来,瞧见她不自觉的将手放在腹部,霍恂眸色一暗,立刻将她揽进怀里。
“你莫要思虑太多,这件事我会叫人好好彻查一番,你且安心养胎就是。”
霍恂的胸膛宽厚,总能给萧阮莫名安全的感觉,温热的触感从手上一直传到心里。萧阮仰起脸对着霍恂满是关心的眼睛看了许久,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既然有霍恂在身边,那她便做个温顺的小女人。由他帮自己撑起一间小屋便是,她确实该好好养胎了……
之后的时间里,萧阮基本不曾出过侯府,一直在府中修养。皇后再次设宴,萧阮也是由着霍恂推脱了。
皇后设宴不过是为了太子选妃,陆蘅因着上次打了太子,不敢去宫中露面,以至于萧阮在宫中连个可以说话的同伴也没有,实在不如窝在暖暖和和的房间里舒服。
而短短半个月后,皇后竟第三次在宫中设宴,这一次的由头乃是皇后随意而起。
听说意在京中贵女中选出一个才艺双全之人,提为郡主,借以鼓励京中女子多多展现自己才艺。
百官听得此事,纷纷对皇后之举或歌或咏,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此次选拔出来的魁首十有吧九就是命定的太子妃。
萧阮本不是爱看热闹之人,但听得这个消息倒十分想要进宫瞧瞧热闹。
“不过是一群女子互相竞技,有什么热闹好瞧的?我才不去呢。”
陆蘅来看萧阮时,见萧阮邀她一同前去,立刻摇拨浪鼓似得摇头。
“正是因为京中小姐全都去宫中献艺才有意思,难道你就不好奇究竟会是哪家小姐夺得头魁?”
萧阮分明看出陆蘅对此极感兴趣,但见她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顿时有些无语。
“莫不是你还在想着躲避太子?”
“哪,哪有!”一说起太子,陆蘅的脸忽然涨的一片通红。
萧阮见此,心头好笑,一语戳穿她的心思:“是吗?也不知究竟是谁不敢去宫中,两次装病,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的是什么?”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参加宴会
闻言,陆蘅顿时垮了脸:“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非让我去?若是撞见那个登徒子,他岂不要又该拿身份来压我!”
“太子一向宽厚善良,怎么会和你计较这些?再者,那日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你……”
“不行不行,反正我不去!”
未等萧阮说完,陆蘅便再次坚决的摇头拒绝,竟是铁了心的一样不肯前去。
“你……我倒是不知你竟会这般胆小。”
萧阮扶了扶额头,顿觉有些无奈,但见陆蘅一副又怕又气的模样,也只得作罢。
皇宫里,太子向皇帝汇报完朝务,正欲告辞离开,却被皇上叫住。
捋了一把下颚的胡子,皇帝将眼前的太子打量了一番,眼睛里顿时升起一层感慨。
岁月催人老,即便不想承认,如今自己儿子都已经这般大,皇帝也知道自己确实在一天天老去。
“皇后将于后日在宫中举办才艺比赛,你可要借此机会好好看看有没有哪一位贵女能入得了你的眼。”
太子面上似乎闪过一抹红晕,立刻冲皇帝行了一礼道:“劳父皇挂念,儿臣定会好好挑选一番。”
皇帝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里忽然带出一抹回忆,仿佛透过太子去看另外一个人。
想当初,他与太子一般大的时候,已经册立过太子妃,与那人琴瑟和鸣……
往事不可追忆,掩下眼底深处的凝思,皇帝陡然深吸了一口气,冲他摆手:“你且下去吧。”
注意到皇帝语气突然变得低落,太子眸光闪动了几下,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躬身退了出去。
暮色漫上街道,太子刚回到府上,皇后身边的喜公公便寻了过来。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让奴才把后日才艺比试的名单送过来,请您过目。”
太子拿着茶碗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睛扫了一眼喜公公手里的一贴文书,让人把名单呈上来。
洁白的宣纸上面详细的写着诸位千金的芳名,年龄,出身,以及表演节目。
太子将其从头翻到尾,忽然露出疑惑的神情,回过头重新看了一遍之后,抬头看向还在房内候着的喜公公,面上神情莫测,一时间竟叫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这些名单里,可包含了所有人?”
不知太子的心思,喜公公愣了片刻连忙道:“回太子殿下,凡是后日前来参加宴会的各家千金,名字全都列在上面,自然是包括了所有人。”
“本殿知道了,你且告诉皇后娘娘,就说本殿十分感激。”
喜公公刚一离开,太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怒意,将手中名单“啪”的一声摔在桌上,冲一侧的贴身侍卫沉声道:“立刻去把霍将军给我请来!”
太子平日里宽厚仁和,轻易不露出怒色。今日突然这么生气,倒叫人觉得有些忐忑,那侍卫应了一声慌忙离开。
房内没有了其他人,太子眼睛扫过桌上的那本名册时,竟突然间气急反笑:“陆蘅,你竟然还敢躲着本殿?”
“太子这么急急把你叫过去,是所为何事?”
霍恂从外太子府回来时,已经过了戌时,萧阮见他身上还带着寒意,立刻让丫鬟送来热茶。
霍恂接过茶水在手里端了片刻,却将并没有喝下。
萧阮见他将茶碗重新放在桌上,眸光一闪,在他对面坐下:“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今日回来怎么与平日大不一样?”
霍恂抬头看了一眼萧阮,面上这才露出了一抹担忧,犹豫了片刻才道:“此事我还真不是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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