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家中老母生病!要是让凶手逃出去,老子全家都得死,你赶紧给我从哪里来滚哪里去!若是想出城门都没有!”
官兵不理会那人的恳求声,直接将其架进城里。
那人或许是家中当真有这么一个病重的老母亲,走投无路之下竟然想到用蛮力冲出去。立刻在城门口引起一阵骚乱。
“妈的!立刻把这小子给我绑了送到大牢去!竟然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犯事,我治不死你!”
官兵的头领大怒,一脚踹在男子的身上。男子吃痛,手里的一包药材也掉落在地上。然而不等他将趴过去将药草捡起来就被官兵拖走。
此时东方的天空中,一轮太阳已经缓缓地升起,草棚里的人群渐渐涌向城门,但不时还能听到城内传出来的躁动声。
萧阮盯着远处的城门口处掉落在地上的药包眸光微闪,足足过了许久,才又将视线转向秦子川。
“大少爷要我看这些,是想告诉我城中百姓遭遇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吗?”
“夫人若是认为是这样,我也没有异议。但我之所以带你来这里没事想要让你知道,你从夏郡王府逃出之后,不管是孟城还是云中其他城池的城门口全都与这里一般无样,所以你即使离开夏郡王府也逃不出云中。”
秦子川头也不回,看着城门口处的视线突然变得悠远。
而萧阮只是听到他说云中所有城池全都已经戒严对她进行盘查,却是一点并不相信。
赵衍不过是依托于夏郡王,但夏郡王的势力也不过是在孟城,她就不相信夏郡王的势力会覆盖云中每一个地方,更不相信这云中地区这么大竟没有她一个容身之地。
想到这里,萧阮的当即抬起头:“我跟你来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谁想要杀了我,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既然我能逃出夏郡王府,你怎么知道我不能逃出云中?”
“你竟然还以为自己是逃出了王府?”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秦子川一双俊秀的眉毛忽然高高挑起,如同看待傻子一样朝她看过来:“若是昨晚没有我及时出现,你觉得你能逃到哪里?”
“那是因为……”
萧阮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是想起昨晚陈家班的伙计竟然想要把她杀了的场景,后背忽然一阵发凉:“你……你是说想要杀我的人是陈班主?这不可能!他足足收了我两万两银子……难道说他是见财起意,所以……”
萧阮似是反驳,似是自言自语。到了最后已经明白陈家班的伙计想要害她是受了陈班主的命令,但对于对方为什么要害她,却是越想越觉得是因为给陈班主银票时太过痛快。
试想,夏郡王府的一个女人,张口就能拿出两万两银子,而且还急于逃离王府。他定然是以为自己得罪了夏郡王,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对她下手企图谋财害命。
“不过是一个戏班的班主,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
似乎是猜到了萧然的心思,秦子川面上的同情更甚,俨然已经把萧阮当成了弱智白痴。
萧阮被对方的眼神羞辱,一张脸顷刻间便变的无比通红。
草棚里的行人已经全都离开,城门处的怒喝声,呼喊声依旧不绝于耳。担心那些侍卫出来搜查,萧阮心里面只想着尽快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
一时间,萧阮越来越不想与此人待在一起:“旁人都道夏郡王府的大少爷是个和蔼可亲的好好少爷,在我看来却是一个自视甚高喜欢故弄玄虚的人!既然好好少爷不愿把话说明白萧阮也不强求,您的救命之恩我记在心里,若是他日再次相逢,萧阮再做报答。”
语罢,萧阮冲秦子川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一个连今天都活不过去的人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将来会报答我,真是可笑至极。”
萧阮刚刚转身就听到身后又传来一个像极了了讽刺的声音,心间不觉怒气上涌,脚步一顿,但还是仰起头直接离开。
夏郡王府,赵衍站在窗台前,面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摄人的寒气。房内的侍女和小厮全都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
一片寂静里,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衍看见外面进来的人是凌安,慌忙走上前。
“调查的怎么样了?可有阮儿的消息?”
对着赵衍焦急的神情,凌安面有愧色的摇了摇头:“属下跟着下去玩的人将城中翻了个遍,依然没有夫人的踪迹。不过……”
“不过什么?”
凌安扫了一眼房内的下人立刻令他们离开,这才犹豫的道:“属下并没有查到任何有关夫人的消息,但却听说昨夜城外五十里处竟足足死了四个陈家班的伙计。”
“陈家班的人昨夜根本就没有离开王府?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死在城外?”
昨夜赵衍不准任何人离开王府,整个府上搜查结束已经到了丑时。他记得非常清楚,陈家班的人离开时已经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是啊,属下也觉得奇怪,当初我们搜查的时候,王府的守卫根本就没有提到陈家班有人离开,可他们的尸体却被人在城外发现,这显然有些不寻常。”
凌安面带困惑,赵岩听到最后脑海里犹如有一道白光划过,总觉得自己似乎就要找到萧阮失踪的真相,却又觉得像是蒙了一层黑纱一样看不真切。
如果城外没有陈家班那些人的尸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陈家班有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陈家班的人明明有人离开,守门侍卫和守城侍卫全都一口咬定没有任何人离开。
很显然,他们都说了谎话。
至于他们为什么说慌,就不得不叫人值得人往深处细想。
“离开的这些人你们可有找到他们的去向?”
“回王爷,这正是属下想要告诉您的另外一件叫人觉得奇怪的事。”
听得此话,赵衍的神情突然变得更加凝重,示意凌安立刻说与他听。
“属下查到昨夜以陈家班名义离开的人其实有五个人,但城外的尸体却只有四个人……您说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夫人?”
会不会是夫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衍虽然还没有不明白萧阮怎么会和陈家班的人搅和在一起,但心里却隐隐意识到那个失踪的人必然是萧阮。
“通知下去,将萧阮的画像给到云中的所有城池,务必要把她给我找回来,另外孟城附近的所有村落也都要全都给本王好好凑查一遍!”
这边凌安领命而去,夏郡王却在房间冲手下之人大吼。
“混账东西!不是说一定不会出错吗?那几个人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四个大男人竟然打不过一个女子,本王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王爷息怒,奴才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今淮王殿下的人已经注意到了陈家班,咱们还是应该好好想一想怎么和陈家班撇清关系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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