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云舒这几天去哪儿了?我还想找她玩玩,总是扑了个空。”严玉桃后面话语一转,声音娇憨的喊着秦氏,光看表面倒是可人。
妇人们也闲来无事,跟着附和,“这么说倒也是,前些天来,总没瞧见你家姑娘。最近战事挺乱的,你可得交代让她少出去一些,云舒长的是个出挑的,防备些总是好的。”语气倒是真心的关心。
听到有人夸闺女,秦氏脸上笑容更深,“舒儿向来有主见,前些日子拜了个师傅,没事上镇上学些医术,有她那师傅保护我倒是不担心。”
“学医呀。”严玉桃声音微微拉长,声音有些犹豫,“云舒一个姑娘家,学医是不是有点…”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几个妇人也在听到云舒在学医而顿住动作,不怪她们多想,如今时代,学医多是男人的事,乍一听到云舒一小姑娘拜师学医,心里也有些难以置信。
更无法相信的是,秦氏似乎挺支持。
秦氏脸上的笑容敛下许多,她低着头一边拉着绣线,声音略有些低道,“那也无法,我这个做娘的没本事,让儿女跟着受苦,眼下女儿为了我奔波学艺,我自然也是难过,但换着想想,学个医也挺好,若是自己有个头疼脑热也省了银子,而且舒儿那师傅似乎是个不错的…”
妇人们便是心领神会,忽觉得刚刚想法有些过分了。
秦氏一家才来日子的确很苦,想到人家女儿为了养家去拜师学医,估计也是做了思想争斗的。况且那医术可不是好学的,每日还要上山挖药。
这么一想除了同情倒是羡慕起来。
秦氏这女儿倒是孝心,而且心地不错。如今好不容易日子好了,也不忘她们这些还没几天的同村人,更不用之前还帮着她们收购草药。
当下便有人安慰,“妹子你也别多想了,要是我有这么个女儿,就该谢天谢地了。”
另一人也道,“是呀,学医怎了,也没人说只有男人去学。”
“儿女孝顺这就足够了,管别人说什么。”
秦氏心情本有些低沉,听到众人这一言一语安慰,心里倒是渐渐暖和起来,“谢谢大家。”
“都是一个村子的客气什么,况且我们来这还不是靠着云舒那姑娘。”
气氛转瞬间比之前还好,秦氏面上带了笑颜,妇人们更是互相安慰打趣。
唯有一人面上虽笑着,心里却怄的不行,这人自是严玉桃。
她之前就猜到云舒在做什么,没想到是在学医。这些日子村人总是拿她跟云舒这个外来的比,她还听到不少她的闲言碎语,本以为刚刚故意说番话能让大家对云舒生些不好的想法,哪知道这些人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后面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意图,她还跟着夸了云舒几句。
……
云舒进镇后走了很大一圈。
庆隆行那边生意已经稳定,王才峰生产也跟上了进度,每日进销都是不小的数目。
庆隆行的掌柜提及几次合作生产被云舒拒绝后,干脆好好发展起来。
镇子上现在随处能看到摊位上摆放着用生石做出来的铁器,而且卖的极好。
虽然价格高了些,但用过的人跟着打广告,这销量便是出来了。
云舒每次去庆隆行,掌柜的连带着对她这个合作人的徒弟都善心的不行。今日给点好处,明日送点特产,可谓是当做上宾。
耽搁到下午,云舒换了伪装去了红楼。
杜云娘几乎把她捧成神仙,知道云舒不喜女色,倒是没有像前几次找了几个穿着清凉的美女候着,而是改成了好吃好喝伺候。
但凡云舒推荐的药品,一出口就是几十瓶的订购,时间也不催促。定金直接变成了全额付款,而且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每次过来要帮着给姑娘们诊脉。
诊脉这事云舒擅长,红楼的姑娘总共不到一百人,她一个时辰全部诊完还能给予建议。
当初感谢云舒的红艳,总会留在最后,跟云舒要着‘补身’的方子,顺便问些稀奇古怪的药。
云舒能帮忙就帮忙,对方开心,云舒也赚得满盆钵。
离开红楼已是未时中,云舒又去了趟王庄,想找周忠问问盐的事情谈的怎么样。
前些天周忠一直说朱大闭门谢客,据说是上次被抓吓住了。本以为死定了,哪知道府衙上山竟然空手而归,他莫名其妙被放了,后面被监视几天竟什么事都没了。
从悬崖边上溜达一回,估计是被吓坏了,朱大待在家里十多天都没动静。
好在前几天终于缓过神。
毕竟是做这一行的,野心很快涨起来,加上听说上次是‘能人’帮助,咬牙还是决定继续干。
事情一决定,朱大先是跟同伙商量,率先找了周忠。
云舒记得两方约定的时间是昨天,按理说昨天就谈过了,但昨日她答应在家陪秦氏,便没有去。
她去王庄的时候,周忠不在,阿福凑过来又提了石头,云舒一脸无语。
这家伙自从知道云舒不停歇的收石头后,越来越有干劲,就上次挖掘的地方,几乎被王庄的人搬空,云舒空间差不多移进去了一座山。
但这东西多备点总是好的。
“那我就找人搬去了。”一听云舒晚上来收,也不陪云舒了,掉头就跑了,似乎就怕东西没人要似的。
等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周忠的身影才缓缓而来。
云舒正准备开口,瞧见他表情不对,往下一看,那领子似乎提的有点高,心里一秉,再对方没反应过来前拉开他的衣服。
一条十多公分的血痕在周忠的脖子上,伤口不深,面积却不小。
云舒顿时沉下脸,“怎么回事?”
周忠此时脸色有些发白,像是还没回过神一样,听见云舒的声音,才愣愣的抬头,而后像是才看清云舒一样,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来,“神医,我刚被胡三逵的人给抓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偷袭之人
虽极力隐忍,语气中的颤抖却泄露出来,那无神双眼瞬间划过后怕惊恐之色,虽短暂,却让云舒看的真切。
也是一会的功夫,周忠又平静下来,显然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云舒瞧着这一切,不知如何去说,半响才道,“抱歉,这件事也是我没考虑周全,那些人定是早就知道私盐线路上的人马,他们抓你可能就是为了找我,你若…真的害怕,可以退出!”
云舒考虑后说了这番话。
周忠胆子算不得大却也不小,这次吓成这样当时情况肯定十分紧急。
她知道周忠并不是怕没命,而是担心自己出事家人无人照拂,她虽然很缺人手却不能强人所难。
岂料周忠却摇了摇头,“我不是要退出,只是刚刚以为真的要没命了。”大概是说了几句话缓和了,又或者是见到云舒的关系,周忠的声音也渐渐冷静下来。
随后才跟云舒说了具体情况。
原来周忠今日有事上街,哪知刚进镇就被人从后罩住脑袋,他惊恐中被带到一个阴暗的房间中,接着脖子被人架了刀,他几乎都忘了过程如何,磕磕绊绊回答对方的问题,直到那些人询问他是否跟一个神秘人合作跟胡三逵做过私盐生意,他点头后这事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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