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反正若不行,到时候他的马儿就多载一个,古方暗自想道。
换了马儿,吃了点茶水,云舒乘机给小黑补充了草料,又给它也喂了点泉水,摸着它的毛发,安抚着,“剩下一段路就靠你了,或许累了点,但可一定要给我坚持住。”
仿佛是听懂了云舒的话,小黑嘶鸣一声斗志昂扬。
云舒拍了拍它的脖子,淡淡笑着。
再次出发,天色已经稍亮,不过并非是晨光。
两人速度比之前更快,穿过突破穿过林子,云舒已经不记得距离路线,只晓得一条条路在眼前晃过。
她昨晚本就忙到很晚,后面还没休息就被古方吵出来,如今算不得多困,头脑却是昏沉的。
因为马速又快,风迎着脸吹来,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肯定一脸灰土,等到了,指不定多狼狈。
又一两个时辰转瞬过去,当视野开阔,路道宽敞时,云舒便是精神一震,知道目的地快要到了。
果然没多久,古方声音就传了过来,“前面再走十公里就到禹都城了,城口有官兵,我们从山上绕,到时候弃马过去。”
又要弃马?
云舒懒得搭理他,胡乱嗯了一声,加快速度。
果不其然,快到城口时,附近多了不少栅栏,听到古方示意下马,云舒便跳了下来。
没曾想几个时辰没动,双脚冰凉,这一跳差点抽筋,她活动了一会才去跟上古方,见对方早已丢了马儿在附近,心中一动,将小黑收入空间。
恰好古方回头,发现她只身一个,“你的马呢?”
“刚刚我下来后,它自己就跑了。”一脸淡然撒谎道。
哪知古方却惋惜道,“跑了呀,我还说买下呢,一样跑那么远,我换了两匹马,你的竟然还那么有精神,亏得我没看出品种不同。”
品种不同?云舒要是记得没错,当时买小黑时,马夫给她说的事,这是纯粹的家养的,所以要说品种,还真没有。
但古方的话却让云舒心里多想起来,自己把小黑放空间饲养,显然是有好处的,单从这里跑路就能看出来,待回去后,她要考虑多养一些了。
听得古方叹息好一会,云舒也没接话,跟着他上了山。
古方对这些路显然十分熟悉,按理说只要是越界的都会有士兵把守,但古方领的路一个士兵都没看到,而且没走多久,竟沿着一条小山沟进了城。
这会天已经亮了,云舒还想着要不要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她身上背的包袱就是很好的伪装,到时候穿什么,都不会引人怀疑。
可惜想法还没实施,后面看到的一幕就让她打消了这个计划。
原本以为禹都城会是比凉亭镇更为热闹的地方,然而穿到街道一角,周围竟是静悄悄的。
云舒知道禹都已经被南燕收付,听说还遭遇了一场大屠杀,不免多想,这一城镇的人该不会都被杀了吧?
正想着,街道却走过一两个行人,看着平民打扮,行色冲冲,一脸警惕。
瞧见他们每个人衣着狼狈,灰头土脸的模样,云舒便是明白了什么。
“云姑娘…”古方连喊几声,云舒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去,古方正指着一个方向,“待会要穿过街道,那里…有点乱,你小心点。”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舒心道,战役过后,肯定会乱一点,她这么个大人,不至于被怎样。
但很快她就意会过来,古方说的乱并非是房屋,而是现场的局面和处在那里的人。
她刚踏入那条街道,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
到处都是房屋碎片,大街上摊位桌椅到处都是,最显眼的却是那一滩滩的血迹。
看着似乎很久,已经发黑变质,但仍让人想象出当时的凶险。
四周并没有多少人,偶尔有一个也是面露凶狠。
云舒还看到几个士兵打扮的人,一个个调笑着说着什么走过来,她正想侧身避开,却察觉其中一人看来,就在这时,眼前一黑,一股馨香袭来,云舒身子一重,便是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中,同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女人是他们的目标,别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入了深坑
听到这个声音,本想挣扎的云舒瞬间停止了动作,心里有些惊讶,是他!
不是说快死了,怎么会来这里?
他刚刚是在保护自己?
鼻间忽传来丝丝血腥,云舒瞬间了然。刚刚她首先闻到的是香气,而忽略其他味道,此时靠着男人的心口,味道才慢慢散开,这血腥味这么重,看来是真的受伤挺重。
士兵的脚步渐渐逼近,背上的大手也略微使劲,云舒身体蓦地又近了点,她的脸紧紧挨着他心口,她能听到耳侧传来的心跳声,沉稳有力,还有淡淡的热气传来。
本以为男人身上多是汗臭味,可此时萦绕鼻翼间的却是一股除去血腥和香气的浓重荷尔蒙气息,一瞬间云舒也不知为何,心里‘砰砰’。
应该是自己从来没和男人这么亲密靠近过吧,她暗自想道。
“主上,人走了!”古方躲在一堆损耗的木板后,瞧见士兵已经没看这边,连忙提醒一句,哪知却引来自家主上冰冷一眼。
“嗯!”卫丞风低低应了声,却是松了手,云舒就势站直身体。
刚一抬头,她便愣住,差点没认出显然这个胡子拉碴,发丝凌乱的男人是他。
卫丞风哼了声,微微偏脸。
云舒竟秒懂这姿势是为了躲避她的视线,她忍不住弯唇走过去,故意将视线停留在他脏污的脸上。
她的举动让男人略有不悦,浓黑的俊眉如山峰般耸起,他干脆转过身,看着远处,不知看到什么,那黑眸一顿,里面怔忡闪过,却也很快收回,“走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云舒却觉得眼前的男人气息比之前低沉许多,她跟着看向他看的地方,那是她刚刚过来的小道。
难道是因为看到一地凌乱和血腥,想到战事而心塞?
男人却已经往前走着。
云舒刚要跟过去,无意瞥向他右手,又是一愣。
那双手俨然血肉模糊,深处似用白布包扎过,可此时已被染红,大概刚刚用过力的关系,布条卷成一团露出中心处一条深不见底的血洞,但他本人仿佛毫无反应。
云舒看的目光一深,收回视线时,无意中扫到他的后背,又忍不住一停。
他穿着的是一件很长的粗布外套,之前云舒以为是颜色分布不均的关系,这会认真一看,那深处处明显是血迹,因为某些地方还露出水泽。
光从颜色分布来看,受伤地方不止一个地方,而且挺多。
可都这样了,他走路竟和常人无异,让云舒都不得不佩服他。
难道主仆性格是可以传染的。
古方胸口插跟箭头,拔山涩水找到他还撑着跪地求他救自家主上,现在看着虽虚弱,却还生龙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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