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竟跟聊闲事一样平淡自然。
云舒赞同点点头,对他的话不予批评,而是直言道,“我本不打算带我娘回来这里,她性子太弱,再回来难免被你们欺负一次,不过顶个红杏出墙的名头也不是办法。所以这次来,不是来找护国候你叙旧的,而是听听三年前的事你的看法。我娘也就是你的原配夫人,是否有没有能耐红杏出墙,作为府里的掌管人,你应该最清楚吧?”
云舒找了个凳子,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去。
她形态随意,声音懒洋洋的,对于板着脸一副正经样子的云迟而言,很是看不惯。
女子就应该娇柔,动作也该形容杨柳,这样一副样子,像什么?
他哼了声,“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大家好不容易忘了侯府曾经的污迹,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云舒笑容一滞。
当年的事,她隐隐感觉到不对劲,所以今天临时起意来看看云迟的态度。
事情应证了她的猜想。
能够在新帝手下保留侯位,他怎可能任由别人被耍的团团转?显然当年的事情他是知情。
刚才那番话应该也代表了他的态度,他明显感觉到云舒来的来意,也在提醒她忘记以往的事。
“听说我娘离开后不到一年,侯爷就提了二夫人上来。我若记得没错,二夫人也是先皇血脉,有个公主当侯夫人,侯爷心里很高兴吧?”
云迟忽的眉头一皱,语气已是不耐,“你想说什么?”
“我娘背后势力微弱,侯爷玩了这把一箭双雕的把戏,你是舒坦了,却让我娘背锅。而今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我娘依旧让人指指点点,我想说的是,侯府的后日子今年也就到头了。”
说完这些,云舒抬头对上云迟怀疑的眼神,缓缓站起,“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期待下次见面。”
她似笑非笑看了脸色忽的变黑的云迟,不急不缓朝着门口走去。
也许是被云舒的话气得不轻,云迟竟忘了阻拦,最后干脆拂袖坐下,眉间含着阴郁。
房间外,云哲先是看着那老头出来,准备进去,却被对方示意别去。
他心里忐忑不安,想着是不是他爹在问对方前因后果,正彷徨担心中,房门又是一开,这一次出来的确是自己先想见的人。
他愤怒上去,想抓云舒的胳膊,却被云舒轻松躲过,压着火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大门!”
“我不是说了,来看故人!你想拦我,只怕还没本事,反正人已经见到,我也该走了,多谢云大公子陪同。”云舒看也没看对方一眼,抬步就走。
云哲怒从心来,抬步就追,可惜不等他靠近,前方之人,忽的脚尖一点,转眼间人已掠到十米开外。
门口的两个下人也似看愣,眼里只有那缥缈似仙的身影。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看不到了。
云哲追到门口时,云舒的身影早已经汇入人群,他气的不行,将怒火洒在门口的守卫上,“刚刚的那个女人,为什么不拦住?”
守卫心惊胆战低头,“可…可那不是少爷你带回来的。”
他们哪里想那么多。
云哲气的火冒三丈,最终扭头回府。不就是个女人,他就不信凭他的能力,还找不到她一个小小的女人。
当天晚上,云迟书房就多了两个身影,他们身手矫健,在书房待了一刻钟后,悄然离开侯府,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另一边,云舒确定她娘熟睡,锁好房门,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雾气缭绕,三年来,足以让遍地黄土地变成翠绿森森的药山。
放眼看去,入目皆是碧绿,不似当年的普通药草,这里的田地皆是换上品质极好的珍稀品种。
旁侧是几年盈利的钱财,云舒一般放进来后很少观看。
她抬步走到宝箱前,抱起最前的棕红色小箱子。
是秦氏买来送给女儿当生辰礼物的。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箱子里面装有不少配套首饰,没想到秦氏故意省下的钱都用在这上面,云舒挺愧疚的。
她虽然也爱美,但是不像别人喜欢这些漂亮首饰,一般是固定住头发就好,多了觉得累赘。
这些饰品拿出去估计人人争抢,偏偏云舒收到后,一次都没戴。
秦氏开始还会询问,后来发现女儿总是一副随意的打扮后,就由着她了。
打开箱子,首饰映射的光色分外扎眼。
云舒伸手抚摸那些东西,随即往旁一落,便是落到一扎书信上。
她顿了顿,到底是将书信拿了出来。
从未想过一天,自己也会做这种古代闺阁女子才会做的事。她收住那人的书信,没有放火里烧掉,而是放进了空间还塞进她娘给的礼物中。
当年他莫名其妙留下‘两年’之约,云舒根本没当回事,几乎快要把这人给忘掉。
直到某天她收到京城的来信。
那人不要脸的在信中写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类的话。
平时看着不苟言笑,认真严肃的人,写出的东西却都是深情的情话。
云舒开始不予理会,哪知当月连收十封。
九封都是肉麻的情书,唯有最后一封才是他正常的语气,问些家长里短的闲事。
第十次是古方亲自送来的,言语间夸张的表达了,他家主上回京后,寄信而收不到信的痛彻心扉的模样,还说为了她,他家主上拒绝皇上指婚,闹得皇上对他印象大跌。
本就没个正职的人,自己领了会闲差待在府中。
云舒却觉得,那人应该是故意的。
与其说为了她,倒不如说为了自己,摆脱麻烦事。
可能是古方死缠烂打,或许是真的被古方形容的动容,云舒第一次给那人回了信。
寥寥几个字,对他问题的回答,然后不再多写。
犹记得古方拿着宝似的模样。
再后来一切似乎变得理所当然,你来我往的通信,这种习惯以至于哪个月没收到信,云舒甚至会有些焦躁。
那个男人如何,她心中清楚。明明警告自己远离,可最后却忘了初心。
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
某次被她娘发现两人书信来往后,更是提了一次,云舒犹豫许久,才说了有些心动找个男人。
当时的她不太确定,剪短说了对男人的要求。
以至于偷听到的苏一他们记下这事。
回想这一切时,连云舒自己都没发现,她唇角挂着一丝笑容,虽浅却带着柔情。
随便抽了一封打开,书信上男人的字迹磅礴大气。
很凑巧是写情信的一张,上面不知用了那个诗人的词句,让人读着就忍不住心里发热,后来云舒查阅书籍,这首诗表达的意思是思慕心上人。
她后将手放到最上面那封。
这是随着玉佩寄来的信,当时云舒并不知道这是最后一封,按照以往的简洁风格回了一封,顺便付诸一张养生药方,可后面那人却无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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