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方没说话,只用了一张带着‘你在逗我吗?’的表情看来。
“看来你家主上没告诉你,我和苏一是暗阁的人这事。”原本这事是秘密,可是苏三是个人精,知道自家主子跟那位估计之间没什么秘密,所以用这事开解一个傻子,他觉得挺值得。
“不可能,暗阁的是明明都是…”丑八怪,这三个字到嘴边,古方想到什么生生给憋回去了。
“你是想说暗阁的人都是丑八怪是吧?这却是事实。”仿若知道古方所想,苏三说完,又仿佛回到那时候带着面巾的日子,“因为阁内的规矩,我们的容貌皆被阁主毁去,直到后来见到小姐…”
苏三像是陷入某种回忆,将那时候云舒给他们恢复容貌的事情一一道出。
这其中也夹杂了他本人的感情。
直到说完,古方还陷入这种诧异之中,目光都频繁看向他的脸。
苏三见目的达到,便也直逼主题,“连我们被毁的面目全非的脸小姐都能复原,我觉得打开脑袋给你家主上治病的事,未免是坏事,兴许小姐是真的有那个能力。”
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露脸。
古方怔怔看着,后面竟也迟疑起来,要是这么说,前些次主上出事,每次都是危在旦夕,好像也是云姑娘所谓。
开脑袋听起来有些恐怖,但是云姑娘那种人不至于拿这种事开玩笑。
何况她跟主上还…
想到这里,古方忽的明悟过来,目光盯着房间里面,竟是无比期待。
苏三本以为他那榆木脑袋要好一顿说,可见他已经被说动,便是环着胳膊事不关己的靠在墙上。
他不过是见不得这家伙垂头丧气的样子而已!
房间外面热闹,房间里面亦是不安静。
苏一和古安性格安静,可是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场面,一个个也有些紧张。
反倒是云舒和卫丞风平静的不像话。
此时卫丞风躺在房间的架子上,没错!云舒为了方便手术,让人做了个简易的病床,方便她站立的角度。
上面也铺了木板和棉被,在卫丞风躺上去后,云舒极为贴心的给他盖了床被子。
这画面怎么看都无法想象不是在睡觉,而是要发生一些血腥的事情。
就连卫丞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些跟他想象的可不一样。
所以当云舒说了句,‘你先睡会时’屋里几人都是表情怪异。
卫丞风自然是睡不着的,不过当云舒拔下他头上的银针,又给他服了药后,即便毫无困意,也渐渐闭上眼睛。
云舒一直在等待,等他呼吸平稳有序,这才动作起来。
之前就被浸泡消毒的工具被她摊开摆在一米三左右高度的木凳上。
各种奇形怪状的刀具,闪着寒光展列出来时,古安波澜不惊的眸子分明缩了下。
云舒仿若无知,她将备用的药包放在另一边的凳子上,让古安备好热水,并对苏一介绍那些工具的名字,“待会我报出哪个名字,你便递给我。”
苏一很是淡定点头,暗自又将名字温故了下,哪怕那些名字他从来没听过。
“好了,我要开始了。”云舒套上雪白的隔水手套深呼了口气后轻声说道。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她的一句话也让古安提起心来。
当看到云舒率先拿着一把短刀过去时,强忍着才没有任何动作。
却见云舒过去,竟是用那短刀刮去卫丞风脑后某处的头发。
他虽诧异却还是凑过去看了下,这才发现,没了头发露出的头皮处是蜿蜒盘旋着一条粉色的疤痕。
那些疤痕上本身就没有毛发,只是长发落下遮住这个。
这个古安经常侍候卫丞风,是知道这个伤口的,这就是当年主上为了博得皇后的信任替她挡箭,留下的伤口。
也是导致主上留下旧疾,一直痛苦不堪的源头。
古安握紧拳头盯着那处伤疤,当然心里也有些意外,云舒竟然知道这里。
他立刻又解释过来,应当是主上告诉她的。
比起古安的关注,苏一明显更为安静。
不过这丝安静在他一扭头,看到云舒又拿着那刀开始在男人头皮上划开时,耳里便只剩下那‘滋滋’的肉皮被割开的声音。
即便当年为了成为合格的杀手做过同样的事,也不禁有些寒毛竖起。
他下意识的看了古安一眼,果不其然,对方已然白了脸。
大致没想到云舒这么快就动手了。
云舒只是不想拖延。
她给卫丞风服用的药力有安眠成分,用的还是最重的量,这种药残留的时间越久,对人的大脑损坏就越快。
而且不同时代,没有特殊工具辅助,效果可能还不算更好。
她必须珍惜每一分一秒的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手术。
也许是许久没有碰过这些工具,虽然苏一配合一一递来,云舒总会沉静下才敢动手。
为此她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该死的,竟然找不到。”托盘里的工具用了大半,云舒在最难的关键卡住了。
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屋子里的两人各有心思。
古安全然不敢多看,因为一抬头就发现自家主上头破血流的躺在床上。特别是瞧着他面容安详的模样,总有种他会就此睡去的感觉。
而苏一就好很多,虽然开始有些不习惯,可随着细致的观察却发现云舒做这些是有目的的。
他亲眼看到她在对方脑袋里寻找什么,却无功而返,便是聪明的猜到什么。
“小姐,要不先擦下血?”虽然开口不大,可男人头上的鲜血却肆无忌惮的留着。
云舒被他提醒后,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烦躁竟忘了给他用针。
便是立刻动手为他止血。
当银针落下时,她又蓦地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她想到办法了。
她重新又拿出银针,凭借着感觉落在他头顶的几大穴道。
直到入了一处后有些异样,云舒心里一喜。
难怪她没找到那残留的东西,原来竟偏离了位置。
实际上云舒是用银针来测试卫丞风头顶经络的连贯,因为只要找到严重堵塞的地方,就能找到当年造成他‘旧疾’的源头。
随后她沿着找到的位置寻找,终于在她快冒汗时,手下的工具触感有了变化。
她一鼓作气夹住那物体,缓缓移出。
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托盘递了过来,云舒将染血的工具松开,只听‘啪嗒’一声,盘子里落下一物。
乍一看那仿若一团血肉,待上面沾染的血液留下来,露出的确是乌黑的表面。
旁侧的古安听到声音便是过去,他显然看出是什么,眼里诧异闪过,脱口道,“这是…箭头?”
如此一来,看看那伤口,再看这掏出之物,古安分明一震,“当年那些御医分明说射上主上的只有箭什么没有箭头,原来箭头竟藏在主上的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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