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爵和虹筝一人搬着一个浴桶离开卧房,煌枢剡则找出替换的衣服,为夜攸蝉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简单擦擦她的头发,习惯性的亲亲夜攸蝉的额头,最后自己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盖着被子和夜攸蝉躺在了一起。
神魂离体,即便是煌枢剡也会有所不适,只不过他心系着夜攸蝉,强迫自己必须保持清醒,将一切做好后,精神才短暂的放松下来。
煌枢剡很少睡觉,尤其是真正意义上的睡觉,但这一次,他却非常安稳的睡在夜攸蝉身边,甚至还做了梦,很温馨、暖暖的梦。
在梦里,他见到了去世多年的母亲,和母亲说了很多话,很多来不及说的话。
在梦里,他见到了精神百倍的夜攸蝉,他一直听着夜攸蝉在叽叽喳喳,眉眼含笑,静静的听着,越听,越觉得自己好幸福,越觉得活着真好。
煌枢剡睡的很沉,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睡醒,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夜攸蝉,她的睡颜和平时一样,但又有些和平时不太一样,面色红润,唇色水润,气息稳定,气色健康的不能更健康。
虽然夜攸蝉还没醒,但从气色、气息来判断,夜攸蝉受损的神魂已经得到修复,只是苏醒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毕竟受过重伤,身体各方面机能都需要调养。
煌枢剡一如既往的在起床后先给自己换一身衣服,然后再给夜攸蝉换上简约漂亮的罗裙,擦脸、梳头,一切都是煌枢剡亲力亲为,从未假他人之手。
正文卷 第七百五十五章 这一天,你在哭吗
煌枢剡对夜攸蝉永远有用不完的耐心和专注,这些琐碎的小事对煌枢剡来说从来不是麻烦,而是一种充满淡淡温馨的满足感。
因过去的种种经历,导致煌枢剡一直都很羡慕、向往平淡温馨的生活,而现在恰恰有那种静谧的温馨感,唯一遗憾的是夜攸蝉还未苏醒。
遇到爱的人,过上平淡的生活,这些都是煌枢剡过去连奢望都不敢奢望的,那时的他从未预见过,未来的某一天,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奢望,其实很会降临在他身上。
对于煌枢剡来说,夜攸蝉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幸运,当他意识到这点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兴奋,也不是激动高兴,而是胆怯和惶恐,他害怕会失去这唯一的幸运,也对幸运的降临充满惶恐不安,生怕这份幸运是一闪而过的幻影。
只是煌枢剡不是会犹豫不决的人,当他决定将夜攸蝉归入生命里时,他就会倾尽所有,将夜攸蝉放在他的生命里珍视着、疼爱着。
放下手帕,煌枢剡开始为夜攸蝉按摩四肢肌肉,她昏迷了许久,若不保证足量的按摩,肯定会影响夜攸蝉苏醒后的恢复时间,他的小妻子,是一位活泼且活蹦乱跳的丫头,身体若是不足以支撑她的想法,她肯定会很不爽。
在煌枢剡专心致志的为夜攸蝉按摩手臂肌肉时,夜攸蝉悄无声息的、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只是睁开一瞬后,她又闭上了眼睛,太久没有接触光线,眼睛一时半会儿还无法适应。
反反复复睁眼几次后,夜攸蝉终于适应了久违的光线,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切,当她感受到手臂的触感,当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时,她却发现喉咙干的无法正常发出声音,努力好半天,只能发出沙哑的单个音节。
虽是沙哑的、弱弱的单个音节,但却不影响煌枢剡敏锐的听觉,他听到一点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煌枢剡手上的动作一顿,整个人愣住好一阵,随后他猛的抬起头,看向夜攸蝉,当他看到夜攸蝉那亮晶晶,满是色彩的眼眸时,他似乎明白了何为喜极而泣。
夜攸蝉觉得她是了解煌枢剡的,至少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了解,然而苏醒睁开眼睛后,她却看到了煌枢剡红着眼眶,满眼尽是难以压抑的激动和喜悦,认识这么久了,她从未见到煌枢剡有过这么明显的情绪浮动。
看着夜攸蝉疑惑含笑的眉眼,煌枢剡握紧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抵在额头上,涌动的情绪久久无法平息。
“……你在哭吗?枢剡。”夜攸蝉笑了笑,响起十分沙哑的声音,节奏十分缓慢的问。
昏迷的这段时间,夜攸蝉是真的对外界一丁点感觉都没有,在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但她却知道煌枢剡一定会守在她身边,将她照顾的非常好。
只是……看煌枢剡的反应,她一定已经昏迷了很久的时间,久到即便煌枢剡心怀坚信,也仍然会有所不安。
“是啊。”煌枢剡抬起头,红着眼眶,眸光极致温柔的注释着夜攸蝉的眼睛。“如果你再不醒,我真的要哭了。”向爱的人示弱,也是一种情调。
“让你久等了。”夜攸蝉缓缓抬起不是很灵活的手,轻轻的触碰着煌枢剡的脸颊,泛着湿润的眼角,她何德何能,竟然能让这么强悍的男人,为她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先别说话,我去给你倒杯水。”煌枢剡附身亲了亲夜攸蝉的鼻尖,然后起身去倒水。
夜攸蝉昏迷许久刚醒,不适合喝太多的水,虽然她觉得她能喝一缸水,但煌枢剡却只给她喝了两口,一点都不满足的夜攸蝉足足瞪了煌枢剡三眼。
三眼过后,夜攸蝉直接眼睛一闭睡着了。
夜攸蝉两眼一闭的下一瞬,煌枢剡一声发自丹田的低吼遍布百草堂,他低吼的是虹筝的名字,他急需虹筝来查看一下夜攸蝉的情况,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又突然陷入昏睡。
煌枢剡那一身低吼,蕴含着十足的威压,传遍百草堂的瞬间,闻声者均是一惊,战栗布满全身,纷纷停下手里的事,看向声音的源头。
当时虹筝在休息,这是多日来,她的第一个安安稳稳的休息日,终于能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结果却被煌枢剡那一声包含威压的低吼吓的摔下了床,撞到了腰,连忙起走出去时,又一个不小心头撞门框,这全力的一撞,差点撞的她眼冒金星。
煌枢剡虽是很危险的人物,但他平时的性格非常平和,只要不招惹到他,他就会彻彻底底的无视对方,而当他明确的说出某个人的名字时,他就有明确的目的,必须即刻解决的目的。
虹筝觉得她是不惧怕煌枢剡的,但偏偏每次见到煌枢剡,她这种想法都会被不攻自破,从一位精明、高大上的庙灵山医圣,瞬间跌落为一位小心翼翼的狗腿子。
没错!就是狗腿子,什么灵魂节操全无。
虹筝急急忙忙的、全速前进赶到掌门寝宫,走进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卧房一看,携带威压低吼一声的元凶正稳稳坐在床边,耐心细致的为夜攸蝉按摩着四肢肌肉,当她进来时,煌枢剡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刚刚低吼一声的人不是他。
走过去,虹筝暗自为自己抹了一把同情泪,想她堂堂庙灵山医圣,竟然沦落到这般小心翼翼的程度,这要是让列祖列宗知道,百分百家法伺候啊!
他们家的家法可吓人了,特别有损尊严,虹筝觉得先祖肯定是特别邪恶的人,否则怎么会想到揍屁股这么邪恶的家法惩戒做了错事的人。
“蝉蝉醒了,但很快又失去了意识,怎么回事?”为夜攸蝉按摩完四肢后,煌枢剡才抽空扫一眼虹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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