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高彻非常狠,但这件事显然没有到豁出性命的程度,可是让他放弃进言另立新后,实在是有些难度,他作为三朝元老,很清楚后宫的水有多深,让五岁孩童担任皇后,不仅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还会置夜攸蝉与水深火热中。
但从理性的来讲,夜攸蝉除年龄太小外,其他没什么可让高彻咬住不放的,客观来讲,高彻并不讨厌夜攸蝉,相反的,他还觉得这孩子很聪明,很有灵性,如果是十五岁,他都不会提议另立新后。
“高彻。”煌枢剡懒得等他考虑清楚,微蹙眉直呼其名,以表他内心的不悦。“蝉蝉因诅咒才会如此,你可是认为蝉蝉永远无法恢复?”
“老臣不敢!”感受到煌枢剡的威压,高彻颤颤巍巍的弯腰行礼。
“不敢?”煌枢剡冷笑。“我看你明知而装不知!”嘭的一声,他一掌拍在手边的木桌上,直接将木桌击的粉碎。
随着那一掌的巨响,煌枢剡释放的威压强势扩散,将整座左丞相府包裹在其中,让府中没一人被这股浓厚粘稠的威压,压制着无法站立,甚至无法呼吸,无法保持神志清明。
而这股威压强烈到,仿佛已经能够用肉眼看到形态,仿佛将左丞相府的空间扭曲。
夜攸蝉还是第一次见煌枢剡这么毫无控制的释放力量,总觉得有些新奇,而且在她眼中,煌枢剡为她生气愤怒的表情特别帅,然后……她就花痴的看呆好久。
高彻完全无法承受这股威压,被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全身每一处都被挤压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这股威压压扁、碾碎。
高彻虽心里知道这股威压已经将丞相府笼罩,虽很想为其他人向煌枢剡求情,但奈何煌枢剡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胸腔里憋着一口气,如果这口气泄掉,他一定会被浓烈的威压压到内伤。
“陛下息怒。”姜沉作为被煌枢剡放过的一人,实在不忍心看到好友这般凄惨,忍不住跪下来为高彻求情。
正文 第159章 这一天,蝉蝉是朕的命!
“息怒?为什么要息怒?”夜攸蝉微微歪头,眼神懵懂,模样纯真的看向姜沉。
姜沉愣愣的看着夜攸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夜攸蝉这句话,有些其他意思,比如说冷笑的盛怒,嘲笑的质问。
“高彻,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坚持不懈,以死相逼,朕就可以同意另立新后?”煌枢剡衔着一丝冷笑起身,迈步靠近高彻,将更加浓烈慑人的威压笼罩在高彻身上。“高彻,煌罗王朝或灭或亡,对朕来说均是无关紧要,蝉蝉是朕的命,你动了朕的命,朕就毁了煌罗王朝如何?”
煌枢剡嘴角的冷笑变的残酷,眼眸流露出疯狂的光芒,浑身透着一股疯狂和狰狞。
他不想和高彻挑明的,可惜高彻见到棺材也不掉泪,让他不得不采取最终措施。
煌枢剡的话让高彻和姜沉震惊错愕,同时也让夜攸蝉心动不已,心暖如阳,忍不住拍拍小手,然后搂着煌枢剡的脖子,凑过去狠狠亲一口,留下一水灵灵的痕迹。
盛怒的某人,被某小小只狠狠一亲,所有怒火瞬间熄灭,呆呆的、惊喜万分的凝视着夜攸蝉,一颗心被夜攸蝉热情的模样,治愈的软的一塌糊涂。
而煌枢剡这一高兴,威压啥的霎时间减少许多,让高府众多人得以有喘息的机会。
高彻这辈子从未因恐惧觉得如此彻骨寒心过,仿佛身体中每个细胞都在颤抖的战栗着,而这股战栗迟迟难以平息,恐怕会永远存在在他的记忆里。
最让高彻觉得恐怖的是,直觉告诉他,煌枢剡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那一刻煌枢剡给他的感觉不是威严、震慑,而是死神和魔鬼散发的毁灭气息。
“高丞相,空罗法师所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姜沉突然开口问。
空罗说新生的煌枢剡和夜攸蝉会给煌罗王朝带来从未有过的繁荣昌盛、国泰民安,高彻对空罗是深信不疑的,只是让孩童做皇后,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实在不妥。
结合空罗的话,再重新理性的思考一番,高彻知道,他根本没有谏言成功的可能性,煌枢剡顽固,比他更顽固,做事阴险狠辣,如果他一意孤行,很有可能彻底和煌枢剡决裂,这并不是高彻想要见到的。
高彻一声的愿望,就是效忠于煌罗王朝,效忠于一位贤德明君,协助贤德明君将煌罗王朝治理的繁荣昌盛,再无战争灾祸,让每一位子民都可以吃的饱、穿的暖,再无饥饿暴动。
毫无疑问的,如今的煌枢剡是一位贤德明君,要说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将夜攸蝉永远放在第一位,可这缺点,在不冲突的情况下,显然不成立。
换一种方向来想,煌枢剡重视他,所以才会亲自前来,虽说是威胁,但也给了他面子,倘若他继续顽固,恐怕决裂都是轻的。
“是老臣愚钝,还请陛下降罪前,救救小女。”高彻叩首在煌枢剡面前,降头低的很深,甚至很沉重。
其实高彻说出那番话,仍是有些不情愿的,毕竟人的思想观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俯视着行叩首礼的高彻,煌枢剡并没有立即回应,不过威压倒是悉数尽敛。
正文 第160章 这一天,甜腻腻的讨好
寂静的几秒钟内,前厅的空气犹如凝固,高彻保持叩拜姿势一动不动,姜沉屏气凝神,小心观察着煌枢剡的神色。
至于夜攸蝉嘛,自然是靠在煌枢剡怀里打哈欠。
貌似许久,其实也没多久后,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迈步离开前厅,跨出门槛时,稍稍停下来几秒。
“带路。”煌枢剡用余光瞄一眼高彻道。
高彻一愣,随即急急忙忙的起身,两腿有些颤抖的追上煌枢剡,一边道谢一边为两人引路。
虚惊一场过后,姜沉深出一口气,深感刚刚真是好险,还以为煌枢剡会直接在丞相府大开杀戒。
姜沉觉得,他古怪自我、不畏强权的性格,在煌枢剡的恐怖统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没有任何作用。
高府后院,有一处名为箐庭苑的的庭院,这里就是高彻独女的居所,相比整座高府,箐庭苑要讲究很多,名贵的东西虽然不多,但都很别致清雅,比如说这颜色斑斓的石子路,小石头都是很普通的小石头,不过颜色各不相同,拼凑在一起,就很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比如说那一片争奇斗艳的花卉,多数都是路边山间随处可见的野花,但经过合理的搭配,野花也可以与牡丹争艳。
比如说梧桐树树枝上悬挂的数个风铃,一看就是全手工的,材质虽然都很简单常见,但因编织者心灵手巧,风铃活灵活现,尤其是声音,清脆又悦耳。
“看来这高丞相千金,是位格调高雅的主儿啊。”夜攸蝉摸摸小下巴,勾着唇角笑说。“你别生气了,下次高丞相再搞事情,你就把他女儿许配到蛮荒,看他老不老实。”她摸摸煌枢剡细滑的侧脸,安抚着煌枢剡仍有些不满的情绪。
“你觉得我不高兴是因为这?”煌枢剡略黑着一张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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