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关于她记忆一事,他会知道。
老者自然高兴为她排疑解祸,早不遇见,晚不遇见,偏偏今日,偏偏在他上山采药之际,是缘,眉眼见带着看透沧桑的从容,“姑娘请说!”
“我醒来之后,便忘记了以前的事,有没有可能想起来?”
忘记了?
也是,深入骨髓的寒毒,能好,总要付出什么代价,示意林锦茵将手腕伸过来。
林锦茵应下,将手凑了过去。
许久,老者才道:“姑娘,我医术毕竟有限,没有办法,或许,多去以前印象深刻之地看看,会想起以前的一切!”
印象深刻之地?
苍傲?
还是大哥?
亦或者魏幻枫,她只觉得嘲讽,一个欲控制,一个将自己当成工具一般,或许,印象深刻处在东璃。
大哥说,她从小在东璃长大,或许她认得东璃摄政王都未可知。
“姑娘,顺其自然便好,既然你能逃过这一关,或许,很快就会想起来!”老者摸了摸胡须,眼中一片祥和。
年过半百,如今他对生死,早就看开了。
林锦茵拖腮,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老伯,我这次便是去找记忆的,你知道东璃摄政王吗?”
“传说东璃摄政王杀伐杀戮,嗜血残忍,因此,白了头!”老者说着自己的所听说过的,“不过都是传说,真假未知。”
“无风不起浪,或许真如老伯所说的。”
东璃摄政王!有意思,至少,让她心生好奇。
起身欲进去看看寇展,却看见林子另外一边处,有闪烁的火把,朝着他们靠近。
魏幻枫他们折回来了。
而且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来。
若是任由他们过来,寇大哥的伤便白受了,而且云坠很有可能和寇大哥的结局一般。
“姑娘,你怎么了?”老者看出了她的疑惑。
“老伯,有些人再找我们,我和云坠不能被他们追上……”老者目极远去,当下便明白了什么,看这姑娘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姑娘,你们随我来!”
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 寻丢了人
林锦茵和云坠跟着老者进去,没想到,一间简单的草屋中,竟另有玄机。
床榻下竟打了一间暗阁,足够容纳两个人。
两人进去,光线随着暗淡下来。
老者将床榻放了回去,手中端了一碗药,一口一口的喂着寇展。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连地面都可以感觉的到震动,来人并不是很少。
没多久,门外便响起了拍门声,一声比一声重,似要将门敲下来一般。
“来了来了,别敲了!”老者将碗放在桌子上,过去开门。
“老伯,可看见两位女子!”臣毅凑了上来,一眼便看见躺在床榻上的寇展,径直进去。
老者连忙挡了过去,苍老的面容上尽是焦急,“公子,这里不能进,不能进啊!”
臣毅不以为然,皇宫他都能出入自如,一间小小的茅草屋,他却不能进?
笑话。
将手中的剑纂在另外一边,紧紧握住,用剑碰了碰寇展,床榻上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这人是如何来的?”
方才,可没看见这老人,莫不是他那个妹妹来过了?
老者眼珠子转了一圈,连忙道:“公子,老朽在离都开了一间小医馆,这些日子缺了一味药,如今入山来寻,回来之际,路遇受伤的他,见还有一口气,便将人抬了回来!”
臣毅环视了周围一眼,果然,在草屋一角,有一个竹框,竹框中有新采的草药。
倒是没有说谎。
他们追寻林锦茵未果,便折了回来,这周围都查遍了,也未查到人来,他们当下便感觉,她们两个根本没有跑远。
可除了这屋子就这般大,也没藏身之地,看来两人确实不在这里。
“老伯,你可见过两名女子?”
“没有,这深山老林中,更何况又是大半夜,哪会有什么女子。”老者笑的开朗,后背却淋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人不知是什么身份,瞧这模样,似官兵,切莫让两个姑娘落进她们手中才好。
臣毅见寻不到什么结果,带了人出去了。
草屋外面,魏幻枫一身蓝色的龙袍隐在黑暗中,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似打番了墨水的宣纸一般,在瑟瑟风中吹着,整个人身上说不出的阴鸷。
“皇上,没有结果!”臣毅拱手,眼神中心虚。
没有结果?
魏幻枫慢慢转过身子,眼中的阴鸷更甚了一层,几乎可以将朗朗黑夜倾复为阴雨连绵的天气,“人能跑哪儿去呢?”
到处都寻不到!
林锦茵,你就那般不想看见朕?
就那般想逃离?
为什么?
即便从前,她便未曾在意过自己,从未多看过自己一眼,如今什么都记不得,就连那点恨也没有了吗?
如今的自己,在她眼中到底算什么?
陌生人?
救命恩人?亦或者什么都不是!
忽的,将手中的剑拔出来,挥向空中,整个人似疯了一般,周围的侍卫齐刷刷倒下了一片。
暗夜下,淬着惨白光芒的剑上尽是暗红色的血痕,一滴滴落在地上,和着泥土,散发出阵阵血腥气。
臣毅没想到魏幻枫愤怒之际竟会有这般重的杀气,地上死的侍卫,可都是跟着他的人,即便自己狠毒,比起他,却也是远远不及的。
他实在是狠毒。
不自觉后退几步,口中干涩,却还是咽了口水下去,“皇……皇上……”
“回宫!”魏幻枫冷冷道,根本不在意死在自己剑下面的侍卫,似乎死的不过阿猫阿狗一般。
命如蝼蚁,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臣毅见他离去,连忙跟了上去。
待众人离开,草屋恢复安静,林锦茵才出来。
老者长叹一声,眼中不仅仅有的是悲凄的深色,更多的,是痛心。
“老伯,你怎么了?”林锦茵见他神色不对,连忙道。
老者目光远去,林锦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死了一地的人,慌忙跑了出去,死了这么多人。
未发生打斗,皆是一剑毙命,是他杀的,除了他,没人杀的了这么多侍卫,也只有他,有那般狠毒的心。
这些都是跟着他的侍卫啊!
心中的恐惧一点点升起来,忽的跪在地上呕吐着,口中不断有苦涩的水吐出来。
云坠看的心疼,一下下了轻拍着她的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林锦茵握住胸口,白衫轻飘,腰间一条浅蓝色的带子澄静,发丝尽数倾斜在身后,随着她的动作,和着风微摆,面容惨白,似沉浸在惨境的悲伤中。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会杀这么多人?
而他杀人,根本毫无道理,甚至可以说,是嗜血的一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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