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
唉,女大不中留,不中留啊。
晚会准时进行,收到消息时,简单不诧异也不遗憾,一来举办晚会劳心劳力,而来她只是没有任何影响力的挂名太后,不让她牵扯其中,这正和她的心意,不被重视,这意味着,她只需要做做样子,就像是娱乐圈没有演技空有一身容貌的花瓶般,对此,简单表示,她很喜欢。
月挂高楼,柔和如绸缎的月光洒落在玳朝的整片大地,细数着这片土地的繁荣与宁静,皇宫宛如白昼,挂满的灯笼,串串的红,让人眼花缭乱,李珣身为皇帝,坐在上空首位的位置,简单坐在旁侧,差不多与李珣平起平坐,因为李珣年纪尚年幼,没有妃嫔,这倒是使得人员缩减不少,先帝的妻妾,除了身为太后的慕容婉,就只剩下李太妃与容太妃,两人品级不够,被安排在简单下首的位置。
摄政王华宸坐在臣子最左端的位置,玳朝与中国古代的一些朝代一般,以左为尊,华宸自是当之无愧,然后是李怀的父亲一品大将军,右端则是嫡长公主,也就是李怀的母亲,简单默默地打量,环顾一周,看到了多幅熟面孔,不动声色的与君衍四目相对,唇角温柔以对。
“母后,今日您可高兴。”简单亲切的笑容挂满李珣的整个面庞,“嗯,母后很开心。”
“真好,可是母后,我不喜欢。”李珣垂着眼睛,带着些许的忧愁,简单抬起的手放下,李珣身为皇帝,这简单的礼数简单还是知晓的,“珣儿,你可知道你的身份。”
“我是玳朝的皇帝。”
“那你知道你身为玳朝的皇帝这代表什么?”
李珣还处于懵懂状态,五岁的孩子似懂非懂,简单温柔的私语,“你是皇帝,代表的是玳朝的脸面,即使你不喜欢,你也不能表现出来,对于你不喜欢的人事物,你可以不予理会,但是不能直接表现出来,或是用其他情绪代替,你要明确记住,你需要做的,是不能让人看出你的真实情绪,可懂?”
“嗯。”
“汕朝太子殿下来访,参见太后娘娘,新帝有礼。”席嗪宇右手搭在肩上,身体呈四十五度弯腰,简单的行礼后便随着礼侍的动作随之进行。
从汕朝太子殿下出现开始,简单就有种莫名的感觉,席嗪宇的神态动作,眼神都在正常的范围之内,简单却觉得自己似乎处于一种虚妄的状态之下,就像是处于一片空地,你看不到外面的,他人却能透过阻挡的虚拟膜看透你的一切动作,还有那种让人胆寒的占有欲及霸占欲,不像是恋人之间的正常情感,倒像是为了霸占某种东西而不择手段得到的物品。
这种感觉让简单很不喜欢,甚至有点厌恶,眉头皱的紧紧的,整个晚会,简单都处于出神的状态,自然是没注意到席嗪宇瞟向她这边似有似无的眼神,带着强势的占有欲。
君衍对简单的情感变化很敏感,从开始就注视到,自然是注意到席嗪宇的不对劲,心底起承转合,时刻注意着席嗪宇的眼神与动作。
在晚会后期,简单心绪不宁,以身体不适回了寝宫,素心搀扶着简单,为简单端上了一杯清茶,淡淡的茶香冲散了心底的不适,简单慵懒的躺下贵妃椅上,塞入一颗板栗,庸人自扰了一个晚上,还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不还是有君衍,他们两人,还会怕了不成,果真,是她想得太多了。
君衍是夜半时分过来的,简单东想想西策策,早忙着去见周公去了,君衍抚摸着她的脸颊,软糯的味道让他爱不释手,脑海中一闪而逝席嗪宇的脸,黑濯石般的眸子充斥着阴鸷与凌厉之色,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有点忙。
床顶白色的帷幔上点缀的流苏被清风细碎的吹拂摇曳,简单懒懒的伸出手,白皙的藕臂上带着淡淡的绒毛,指尖无聊的把玩着,心底暗想昨日的不安,不禁暗暗垂笑,以前所经历的更多,现在不过是丁点小事,心底的情绪蜂拥,或许是明白从开始到现在,她不是简单的一个人,在她不知晓的地方,一直有人守着她。
落花纷纷,带着淡淡的粉红,席嗪宇站在窗侧,想起昨日那透露着不安与不适的小脸,唇角的笑意仿若那飘散的落花般蛊惑人心,地上带着潮湿的痕迹,铺上一层淡淡的粉色痕迹。
苏洛推开半掩的门,席嗪宇背手而立,低沉的声音回荡,“玳朝那边如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苏洛的脊背微弯,“李怀与慕容家准备合作。”
“玳朝的诱饵足够诱人,我汕朝的人,隐藏十六年,慕容家,他们想什么都给他们。”席嗪宇笑的张扬,隐匿其中的阴狠让苏洛狠狠打了个寒颤。
席嗪宇出神的望着窗外,唇形微动,“婉儿,哥哥带你回家。”
华悦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君衍,面上一片凝重,这是他在慕容家找到的,是慕容若与席嗪宇的通信,君衍拆开密函,柔和的脸化为冷硬,深邃的眸底愈发的深不见底,微微挑起的眼角散发出浓厚的神采,“华悦,做好一切准备,护好她。”
“是,主子。”
外界的波涛暗涌,君衍并未告知,简单也不在意,每日在寝宫百般无聊的做着一些小玩意,兔子以及其他动物做的糕点,雕刻木头,一开始简单并不熟悉,手指总是会受点小伤,习惯后也就不甚在意,受的伤也少了。
素心琢磨着,对自家主子暗暗表示心疼,摄政王近乎一月未来,主子每天笑呵呵的,但是偶尔望见她呆呆的盯着窗外,心底颇不是滋味,她也曾问过华新,但是,不知是统一口径,还是如何,她在如何问,华新也不说。
“素心,我想吃凉拌黄瓜,凉拌西红柿。”简单雕刻的手一顿,素心立即晕乎乎,笑嘻嘻的出去准备,实在是主子近一月来吃的过少,她也曾劝说过,只是无济于事。
细细雕刻的小人,简单拿起即将雕刻好的君衍,只剩下那双仿若黑濯石般闪亮,让人捉摸不透的眸子,他的五官深深地刻入脑海,其实,她可以很早以前就能刻好的,只是,在即将成功之时,心底微微的疼,所以,一个又一个的重新开始,每一个都缺少一丝,或鼻子,或嘴唇,或眉毛。
西红柿上伴着的白色颗粒,里面还撒着冰块,简单吃了一口,清凉的感觉渗透整个心脏,唔,她现在有点生气,她曾以为一个月,最起码他晚上的时候会过来,但是她近乎等到半夜,别说人影,就连个鬼影都没有,有时候隔天起来受伤的指尖清清凉凉的,那些细碎的伤痕消散,有恢复以前的模样。
这说明君衍晚上会过来,只是不知为何不与她见面,她很讨厌强烈的被隐瞒的痕迹,更为甚的是,他还一丝都不透露,简直不可原谅。
床头的七个小人整齐的摆放着,夜晚深沉,带着晨露的濡湿痕迹,简单沉沉的睡着,君衍撩开床帘上的流苏,露出她精致白皙的小脸,君衍心中微动,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简单睁开眼睛,粗暴的咬在他唇上,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口腔,简单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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