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峰回路转,这不过是前世的美好结局罢了。
伊人,伊月优的双胞胎姐姐,伊家老二,上面是被父母赋予众望的哥哥,下面是会撒娇,极会博取关注的妹妹,于是,本就沉默寡言的伊人愈发沉默,甚至有时身处在伊家,她会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只有她一人身处囹圄,渐渐的处在泥潭之中。
三十岁之时,伊人独处一室,花心纨绔的丈夫,不服管教被公婆宠的愈发逆天的儿子,伊人心灰意冷,她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亲生儿子竟会一脚踢在自己腹中,儿子如此,丈夫更是不留余地,在小三面前完全不给她一丝面子,脸上的鲜红,小三的嘲笑,如同噩梦一般在她心中荡漾,回转。
被鲜血笼罩的浴缸内,伊人的手轻飘飘的搭在浴缸边缘的位置,手腕上残留的鲜红踽踽随行,她的意识逐渐昏暗,伊人看着模糊的天花板,一阵心酸,悔恨,若是,若是他们能多在乎她一点,若是伊月优不那么将家人的所有宠爱全付夺走,她也不会,因为那男人的点点宠爱深陷泥潭,不愿逃脱,她恨,她悔,若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定不会如此。
再次恢复意识之时,伊人看着身处闺中的小巧房间,被灰色掩盖,小手颤抖的摸在被子上,忍不住热泪盈眶,不可控制的趴在被子上,嚎啕大哭,同时,掩盖不住的是浓厚的狂喜。
重生归来,伊人变得沉稳很多,更多的是关注伊月优,她的习惯,她的动态,情不自禁的模仿,她知道,前世之事,伊月优有个交往甚久的男朋友,他们结婚之时,伊月优还开着玩笑说,若不是那时候她打着胆子去找他,可能就没有今日的这桩美事了,那句话,伊人深深地记在心心,她不甘,她的婚姻失败,而她,竟能得到那个男人的万千宠爱。
谢予池,每当她独自掩被哭泣之时,伊人都会想,那般完美的男人,不该是,属于伊月优的。
于是,从前世带来的执念铸成了一错只差,在伊月优去见谢予池那天,伊人掩面派人将伊月优迷昏了,那安稳睡眠的侧脸,伊人嫉妒得发狂,渐渐黑化,最后,伊月优终是不忍,将她交给了手下之人全权处理,这边便有了简单刚刚进入任务世界所遇见的事情。
伊月优被拐卖的地方是个无人踏足的山沟沟,出来都需走上一天的路程,打个电话得走到镇上,村里的人完全是自给自足,伊月优在发现自己被拐卖时,便意识到不对劲,试图逃脱,结果被人狠狠撞在墙上,后脑勺撞出了口子,人也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床侧躺着的是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她恐慌,她尖叫,她求助,得到的不过是满脸的仇视与冷漠。
后来,意识到现实残酷的伊月优醒悟过来,开始假意靠拢,等待他们放松警惕之时,逃出这座大山,然而,逃了很多次的伊月优最终还是被抓了回来,愈发强势的暴打与监禁,这一村子的人,大部分的女性都是被拐卖来的,村民们认为,若是有一人逃了出去,或是被报警,他们可能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就连人贩子也不会再光顾,所以,他们决不能让人逃出去,一个都不能。
伊月优最终还是未曾认命,被宠爱的十几年,最终得到的却是如此结果,她不甘心,她不愿,所以,在肚子里怀上孽种的同时,装作屈求的模样。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二)
那天,是她最精神的一天,她就那么站在陈勇对面,毫无遗憾的从悬崖跳了下去,脸上是无尽的洒脱,若是她终是逃不出去,她绝不会苟且于世,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不如干净的死去。
记忆与剧情接收完毕,床上的男人已经沉沉睡去,简单看着已经被夜色全部笼罩的世界,心中带着些许的荒凉。
伊月优死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至亲姐姐,竟会将她送入地狱,只因为那深埋在心底的嫉妒,她曾经天真的以为,世界很美,却未曾想到,世界并未黑白分明,太多的灰色地带,让她措手不及。
庄稼汉的名字叫陈勇,是陈家村司空见惯的单身汉,陈家村算是被世界放弃的村庄,里面四五十岁的单身汉多的是,再加上穷乡僻壤,更不会有人家愿意将女人嫁进陈家村,所以,这也导致陈家村单身汉随处可见。
于是,人贩子便将拐卖少女的市场锁定到陈家村,伊月优便是陈勇花了三万块钱买回来的,这差不多是陈勇存了一辈子的钱,为了买一个媳妇,差不多是赌上了一辈子。
在伊月优的记忆中,陈勇对她还算是不错的,除了在性事上频繁一点,其他的都会护住她,说起陈勇,就不得不说陈勇的老母亲,陈粒,是从隔壁村嫁过来的,几十年的为人处世养成了她刻薄的性子,丈夫早逝,只留下一个遗腹子,存了一辈子的钱,就为了陈勇娶得媳妇,将所有的钱财尽数花光,这如何不让陈粒仇视,对伊月优更是恨不得将她使唤的跟个佣人似得,非打即骂。
在伊月优逃走被抓回来之后,虽有陈勇护着,陈粒亦是毫不手软,那时,伊月优也是默默忍着,只为了等待一个逃走的机会,最后是真的绝望,才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跳下悬崖。
陈勇醒过来的时候,身下一阵黏糊,房间里还带着情事过后的气息,他买回来的媳妇背对着他,眉眼间染上了丝丝暖意,情不自禁的伸手触碰,得到的是小女人不断颤抖的肩膀,陈勇脸上一阵失落,她也知晓,一时之间,她定不会接受他,所以,现如今也只能得过且过了,只要媳妇跟着他,所有的事都好说。
“你再睡会儿,我先去做饭。”简单躺在床侧,微微闭着的眸子忽然睁开,清明而透彻,耳边是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知道,陈勇是开门出去了,只可惜,陈勇对她再如何好,也掩盖不了她那被彻底斩断的幸福。
陈勇出去不久,简单便爬了起来,有陈粒那个老妖婆在,她也睡不了多长时间,果然,不出所料,陈粒那刻薄的声音,从外室传了进来,隐约带着陈勇的低音,“小贱蹄子,还不快滚出来,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这么娇气,老娘那时候怀孕的时候都还在田里做事呢。”
“娘,毕竟时代不同。”
伴随着陈粒与陈勇的声音,房门被狠狠踢开,简单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小手抓紧胸前的衣衫,弱弱的缩着身子,一副惧怕的模样。
见此,陈粒眉眼间闪过一丝不屑与快感,说什么城里的姑娘,在她面前,不也是收拾的服服帖帖,余光瞟在床上遗落的那抹鲜红,陈粒微微点头,钱还算没白花,是个黄花大闺女。
早餐是陈勇做的,小米粥和腌菜,是在陈粒去刁难简单的空当,在家里,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其他的荤菜,不禁的,陈勇在心里暗暗想到,看来得去山里打点野食,为他的新媳妇补补身子。
村里要做的事情还是挺多的,喂猪,喂鸡,割草,种地,样样都来,作为新媳妇,简单自然是陈粒磨练的对象,带着简单将所有事都做了一回,伊月优是娇娇女,从未做过这般事,手忙脚乱的,全都搞得乱七八糟的,最后还是陈勇在陈粒未曾看到的空隙间,帮着做了大半的事情,简单也仅仅是开了个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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