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汩抬起头,脸色苍白如雪:“爹,那个女子正是秦知府之女秦池乔。”
“什么?!”杨诚惊得一下子站起来,秦池乔他不认识,但秦知府之女这几个字最近他可是听过太多次了。
“难道是知府大人派人不不不,这不可能啊听说知府大人对这个女儿百般疼爱,怎么会不顾女儿的清誉做出这样的事啊”杨诚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杨木汩突然问:“她现在在哪里?”
杨诚自然知道儿子口中的“她”就是秦池乔,于是伸手指了一下:“在那边的客房里。”
杨木汩飞快的跑了过去,一脚踢开门。
秦池乔之前也被杨大人吩咐同样解了迷药,她醒过来看到陌生的地方,正疑惑着不知发生了何事,不经意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了的时候,吓个半死,她对这些毫无印象,到底是谁帮她换了衣服她一点也想不起来,她只记得她与杨木汩道别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难道是杨公子见自己晕倒了,帮自己找了一间客栈?
正想着,门被猛得踢开,吓得她花容失色。
她抬头看去,见杨木汩正站在门外,这让她很是惊喜,夜色昏暗,她也没有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还以为事情正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
她张口唤道:“杨”
还没说完,杨木汩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
这么近,她将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如玉般的脸上是按耐不住的怒气,他如星般的眼睛里是冬日极致的冰冷。
他说:“秦池乔,你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
正文 第13章 会面
秦池乔瞪大着双眼,震惊地望着他,脑袋嗡嗡作响。
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她张张嘴,艰难地吐着字。
可是杨木汩没等她问出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秦池乔觉得那不是眼神,那是利刃,他在亲手一刀一刀地凌迟着自己的心她瘫坐在地,埋首痛哭。
门内走进来一个人,秦池乔听到动静,张着泪眼抬起头来。
“姑娘,大人请你过去。”丫鬟道。
大人?哪个大人?
“是杨公子的父亲吗?”她颤声问道。
丫鬟点点头。
她立即激动起来,站起身,面上犹挂着泪:“快带我去!”她要弄清楚倒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突然这样对她
秦池乔跨进书房门的时候,杨诚正在书案前站着等她,看见她之时,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秦姑娘,这件事比较严重,咱们就不绕弯子了,本县问你,你为何会在昨日与木汩在一起?”杨诚问。
“我我对不起他,我知道我娘派人来过杨家的事了,我来跟杨公子解释,我想告诉他不用担心,我我会解决这件事呜呜”秦池乔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边哭边抽噎着问:“杨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为什么杨公子居然说我说我”
秦池乔一想到他以那样冰冷的语气说自己不知羞耻,整个人都要昏过去,怎么也不能再说出一遍。
“唉!”杨诚重重地叹了口气:“秦姑娘,木汩昨晚中了迷药,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呐”
什么!不!不可能!他与她怎么会啊
怪不得他会对她说出那样残忍的话,他一定是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是个为了得到他而不择手段的女子!
秦池乔猛地跪了下来,大声哭着说:“杨大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做的!请您相信我!”
杨诚吓了一跳,立刻把她扶了起来,秦池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哭。
“秦姑娘,我相信你是个好姑娘,但这件事还没有弄清楚,你先不要着急,我不会随便怪你的”杨诚安慰着她。
“您既然相信我,那请您一定去告诉杨公子,告诉他我是不知情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破坏他和韩姑娘的关系!”秦池乔哽咽着哀求他。
“好好好不要哭了,木汩他就是一时气昏了头,你不用急,你先回房休息休息。”杨诚感到颇为头疼,面对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哭得这样伤心的小姑娘,他还真是不忍心说重话。况且,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影响更大。
丫鬟走进来搀扶着秦池乔,秦池乔回头看了杨诚一眼,又流下两行泪水,这个时候,她突然好想她爹。
走到半路,她抓住丫鬟的手,定定地看着她,双眼红肿,嗓子也沙哑了,她问:“韩家在什么地方?”
小丫鬟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一下,被她这样看着,结结巴巴地说道:“出门右右转,然后经过小锦街的路口就就是了。”
秦池乔放开她,朝门口跑了出去。
小丫鬟看着她的背影,吓了一跳,立刻跑回去告知杨大人。
秦池乔出门之后毫不犹豫地右转,按照丫鬟说得一路小跑,路人见一个美丽的姑娘这样大清早上的不顾形象跑在街上,纷纷投以视线,更有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坏笑着吹着口哨调戏她。
秦池乔全部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只不管不顾地跑着。
韩家的宅子赫然出现在视野里,她停住脚,抬头看了一会儿,便往里走去。
门房立刻把她拦下:“不知姑娘是什么人?来韩家有要紧事吗?”
秦池乔看着他说:“我来找你们家小姐。”
门房稍迟疑一下,客气地回道:“好的,请您稍等一下,我让人去禀报小姐一声。”
此刻韩艺才刚刚醒来没多久,便听到画儿与琴儿低声说话的声音。
她喊了一声,交谈声一下停了,画儿推门走了进来,带着歉意与不安地问:“小姐,是否是奴婢们吵醒你了?”
“不是,是我睡不好,不是因为你们,你没休息么?”韩艺摇摇头,一边问道,面上犹有倦容。
画儿走过来服侍她穿衣:“小姐不要担心,我休息了的。”
韩艺问:“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
画儿犹豫一下,慢慢说:“是杨公子他来见小姐,琴儿见小姐正在休息,便让他过会儿再来,但是他偏要在外面一直等着,也不坐,也不说别的话。”
韩艺愣住,昨晚的痛苦又如蛇一般冰冷地往心上蔓延,虽然她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不是杨木汩的错,但还是控制不了情绪,这让她往日的理智与冷静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深吸几口气,拼命压住所有的冲动,带着画儿走出了房间。
杨木汩正一动不动地站着,脸色苍白,如同大病初愈一样。
“木汩”韩艺在心里轻叹一声,唤道。
明明很小的声音,听在他的耳里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响,他猛地看向她,她还是像昨日与他分别之时一样美丽,温柔,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昨晚只不过是所有人的一场噩梦。
“韩妹妹”杨木汩看着她,轻轻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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