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姑娘就比较麻烦了,自己不能害了她的名声。
思虑至此,杨木汩只能采用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对秦池乔道:“姑娘这样暂时无法行走,若姑娘实在不愿意留在此地,那只能委屈一下姑娘,由在下背着姑娘了。”
秦池乔一听此话,脸上不自觉染上红晕,惊得她快速低下头,不知该应还是不该应。
杨木汩瞧她这般,以为她误会自己是那登徒浪子。
于是解释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对姑娘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事急从权,还望姑娘谅解。何况”
想到韩艺,杨木汩不觉嘴角扬起:“何况,在下已有未婚妻,所以姑娘不必担心。”
听到此话,秦池乔心里不知怎的凉了一下,面上却没有什么异常。她毕竟是官家小姐,心性也非比寻常,只是突然的危险让自己一时乱了方寸罢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扭扭捏捏,倒显矫情。
她深呼吸几次,平复下心情,抬起头微笑道:“小女子蒙公子救命之恩,岂会不明公子乃君子之为。如此多谢公子了,他日若有机会,定登门拜谢。”
杨木汩见她如此应着,倒不觉多看了她一眼,有点诧异。
原以为不过是小女儿心肠,自己恐怕要好废一番口舌,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明白事理。
他蹲下来,轻轻背着秦池乔向山下走去。
秦池乔趴在他背上,想到今日情形,不禁后怕,又觉此刻有了依靠一般,安心得很。
她想了想,问道:“不知公子大名,将来也好登门拜谢。”
杨木汩回道:“在下姓杨,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助人危难本是应该。”
秦池乔摇头道:“助人是应该,报恩也是应该,何况是救命之恩,不报教我如何心安。”
杨木汩见她如此说,便不再坚持,加快了脚步。
没过多久,眼前出现一个方亭,亭上挂着一块匾,写有“药香”二字,字迹俊秀,颇有风骨。
杨木汩背着秦池乔走进亭子,将她放下,让她倚着柱子坐在长凳上,触到她带着困惑的目光,他解释道:“这药香亭是上山采药之人歇脚之地,眼下将近正午,不一会便会有采药人来此地休息,姑娘可托他们帮助。虽说我心思明净,不惧流言,但对于姑娘总归是不太好,希望姑娘谅解,在下要先行一步了。”
秦池乔听他这般说,心头倒觉得有些莫名空落。
她坐在长凳上朝杨木汩微微弯身施礼,道:“公子已是仁至义尽,小女子对于公子救命之恩实在是感激不尽,又怎会无知怪罪。”
杨木汩点点头:“如此,我便走了。”说罢,欲转身离去。
秦池乔看着,忍不住喊道:“杨公子,后会有期。”
杨木汩微笑致意:“姑娘珍重。”
秦池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闪烁,良久,轻轻叹气。
人家都有未婚妻了,也没什么可想的。
杨木汩下山之后,回到杨府,命身旁小厮夏秋给韩姑娘带话,约她出来游船,夏秋自然知晓是哪位韩姑娘,忙不迭跑去了。
他自己先去了夕映河上的画舫,看着河水,想起今天遇见的事情,想着要不要告诉韩艺。
又一想,反正也没有人看到,那姑娘为了自己的清誉是断然不会说出去的,自己君心昭昭,也没什么可说的,索性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于是,坐在矮桌旁,悠闲弄茶。
没多久,韩艺姗姗而来,朝他笑着,问道:“今日可有事?”
杨木汩笑着摇头:“无事,与你静坐。”
韩艺坐在他对面,看他递了一杯茶过来,便伸手接了。
想了想,问:“你今日又去山上了?”
杨木汩抬眼望她一眼,轻笑:“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百看不厌。”
韩艺道:“我知道你素来喜爱山水,又善于作画,只是山上虫蛇猛兽皆有,你自己当心点。”
杨木汩又为她倒一杯茶,回道:“韩妹妹放心,为兄定然平平安安迎你过门,到时,与你一起流连山水,才是快哉。”
韩艺听他这话,再好的定力也忍不住红了脸,轻白了他一眼。
杨木汩瞧着韩艺这般样子,不禁更生爱意,倒对成亲以后的生活更加期待起来。
日头偏西的时候,杨木汩将韩艺送回了家,自己也回到杨府。
他进入书房,铺开画纸,提笔作起画来,连晚饭也忘记吃。
不知不觉间,房间里昏暗起来,夏秋悄悄进来点了灯,杨木汩沉浸在画作里,顾不上别的事。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才松了口气,发觉外面天色已是全黑。
落眼于画上,见一美丽女子安静坐于画舫内,朝他似笑似嗔,正是韩艺。
杨木汩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心将画晾干,再收了起来。
他爱作画,尤其爱画山水,后来也爱画她,她的各种样子皆烙印在他脑海里。
杨木汩准备成亲之后拿出来给她看,给她一个惊喜。
正文 第3章 意外之事
且说秦池乔,得采药人帮助,顺利回到秦知府下榻的客栈。
众人见此皆大惊,慌忙有人出去寻知府大人,有人急急忙忙找大夫,忙作一团。
因秦洪哲此次是微服暗访,并未带许多服侍的丫头婆子,因此客栈里的小二等都被叫来帮忙,惊得掌柜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
秦洪哲得到消息后,因不知具体情况,只说是小姐被毒蛇所伤,心头又急又慌,只得放下手中事务,匆匆回到客栈。
看见秦池乔正坐在床上吃药,脸色红润,并无大碍的样子,才把脸色沉了下来。
下人见此,皆小心退了出去。
秦池乔看见她爹隐带怒气地看着她,心里也是害怕。平时爹多宠惯着她,很少给她摆脸色,因此心里忐忑不安。
“说!怎么回事?”秦洪哲在桌子旁坐下,高声问道。
秦池乔吓了一跳,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爹,我下次再也不乱跑了,我错了,真的错了,你不要生气啊”
“哼!”秦洪哲气哼一声:“高常呢?你怎么躲了他的?”
秦池乔悄悄地看了他爹一眼,显然知道这次爹是真的生气了。
于是低声解释道:“我去衣衫铺子了,故意在那里试衣服,然后然后跟老板娘说我要更衣,她家有个后门”越说越底气不足。
秦洪哲猛得拍了下桌子,吓得秦池乔心都漏跳一拍。
“你真是长本事了啊你!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让高常偷偷跟着你,那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你说你,你一个姑娘家我可能就这样放心让你到处乱跑吗?我知道你生**玩,我也不是那种迂腐的父亲,天天把你拘在家里,让你学女工学琴棋书画。你要玩我让你玩,我做的还不够吗!你怎么就不能体谅父母的心呢?你每次都想着法子把暗卫甩掉,这些我哪次不知道?啊?我都随你去了,因为我知道你也懂事,不会乱跑,况且在府城我也放心。可是你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这东阳县虽没有府城大,可这人生地不熟的,况且我这是微服出巡的,也没有多少人手,你说你还不让我省心,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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