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韩艺不解，“我怎么了？”
居鹤问：“你那佛珠，还剩下几颗？”
“五颗……”说着一边下意识往手腕上去看，愣住了。
怎么才四颗？
她眨了眨眼睛，确实是四颗，没有错，可是之前明明还有五个的，什么时候又少了一个？
居鹤正色道：“傻徒儿，为师先跟你说清楚，那姑娘一口怨气留下来，就是为了完成心中的遗憾，这个我们是无法阻止她的，一旦她苏醒了，占回了身体，你只能变得很被动，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点办法都没有？”韩艺心里“咯噔”了一下，问，“师傅，那我该怎么办？”
居鹤说：“我这次来就是想提醒你，让你时刻注意一下。我们修道之人，是要顺应天意的，她既然能留下来，说明是该留的，必须要完成心愿，否则不会离去，我若是强行斩杀，只会违背天意，不但不能成功，还要自损道行。”
韩艺深呼吸了几次，缓缓问道：“师傅，也就是说，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她出现，然后……”
“是。”居鹤严肃地点点头。
“我早就说过，你这个情况是极其罕见的，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能留下一缕残魂，却又让你这个天外游魂占据了身体，你们的命格相似，这具身体在虚弱时难以分辨，所以没有对你产生什么排斥。但只要原魂一醒，你这外来的游魂将会立即被囚禁起来。之前几次，你之所以能再度将原魂压制下去，是因为原魂太过虚弱，而你心中的念力也很强，但经过这般长时间，若是原魂再度苏醒，连我也没有办法了。”
韩艺下意识地揉了揉衣角：“我……我该怎么办？”
“我问你，你可知她的心愿是什么？”
“心愿？”韩艺怔了怔，皱眉道，“难道是杨木汩和秦池乔？”
“他们两个又是谁？让原来那个姑娘失去性命的人？”
“对。”韩艺点点头，“她的心愿一定是这个，不，这不是心愿，这是执念，她和杨木汩相知相恋，什么错也没有，最后却落得自尽的下场，而那两个人现在生活美满，换谁也放不下啊，所以，她回来一定是为了这个！”
居鹤揪着自己的胡子，思虑了片刻。
“人家两个都已经成亲了，还能怎么办？把他们两个杀了？”
韩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换做是原来的韩艺，我相信不屑于这么做，所以她才选择自尽，虽然不屑，但心中总有不甘的怨念，现在残魂被这股怨念控制，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怎么做。”
居鹤叹道：“也是个苦命的人啊，不管她怎么做，我们已经无法插手了。”
正文 第627章 等酒
“师傅。”韩艺眼神坚定，“其实你说的对，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她的，我只不过是天外游魂，她若是要将身体换回来，我也无话可说。”
“可是……”居鹤一用力，不小心揪下了几根胡子，“嘶……傻徒儿啊，话虽如此，但你又何尝不无辜？重生异世本也是天意，不是你可以选择的，如今你又多了这么多羁绊，让你就此魂飞魄散……为师怎么忍心？”
“魂飞魄散……”韩艺轻声道，“会魂飞魄散啊？”
居鹤神色变幻，纠结了半天，最终说道。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韩艺眼睛一亮，“只要能让我还留在这里就好，不管什么我都愿意！”
“你不会愿意的，傻徒儿。”居鹤叹了口气。
“……为何？”
居鹤抬眸望了望天，眉间有着一片晦暗之色。
“你还记得我以前带你去风华雪苑捉过的那个妖吗？”
“你是说小蝶？”韩艺微怔。
“嗯，她也是异世游魂，应该说所有的妖都是，只不过……他们和你都不一样，他们过来的时候，身体都是死的，所以活不了太长时间，为了生存，只能掠夺别人的生命，强行吞噬别人的灵魂，占据新的身体，所以……你愿意变成这样吗？”
韩艺沉默了。
她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个绝对的好人，但起码原则和底线是一定会遵守的。
以他人的生命为代价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居鹤摇了摇头：“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到时候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这些日子我和无问秃驴商量了许久，有些心得，我还打算多走访走访那些隐世的老怪物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韩艺眼眶有些发红：“师傅，让你受累了……”
居鹤笑了笑，拍了拍韩艺的头。
“你这个傻徒儿啊，师傅要是这点累都不能受，还能做你师傅吗？再说了，不过就是跑跑腿的事。”
韩艺红着眼笑了笑：“师傅你等一下。”
然后跑开了，不久之后又拿着一壶酒过来，笑道：“师傅，这是我哥从海外带回来的酒，你尝一尝，算是我和祁王的喜酒了。”
居鹤接过，挑了挑眉毛：“海外的酒？”
“嗯！”
“嘿嘿，那我可要尝尝。”
他打开盖子，先闻了闻，皱了皱鼻子：“这什么味儿啊这是？”
然后仰头对着酒壶喝了一口，咂巴了两下嘴。
“……”
“师傅，怎么样？”韩艺笑问。
“怎么说呢……”居鹤晃了晃脑袋，“还真没喝过这种味道的，你还别说，喝惯了这玥黎的酒啊，偶尔尝尝海外的也不错，越喝还越有味儿。”
韩艺弯眼笑了笑：“师傅喜欢就好，下次回来，我亲自酿给您喝。”
“你都会酿了？”居鹤不信，讶异不已。
“是啊，我那么聪明，还不是一看就会？”韩艺嘻嘻一笑。
葡萄酒嘛，前世爸爸有一个朋友有一个葡萄园，自家也会酿酒，她从小耳濡目染，也多少会一些。
居鹤咧咧嘴，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
“好，那为师就等着你的酒了。”
正文 第628章 有客
韩艺回到前院，韩夫人奇怪地问：“居鹤道长呢？”
“走了啊。”韩艺答道。
“走了？这么快就走了啊？”韩夫人有些敬佩，“高人果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韩艺笑了笑。
韩夫人问：“你师傅跟你说了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
“嗯……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真的啊？那娘就放心了。”韩夫人拍拍胸脯，一脸轻松。
韩艺轻轻抱住她，将头靠在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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