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直起身子盯着她。
寒暖无所畏惧,反而安慰似的笑了笑:“男人嘛,都是一样的,都喜新厌旧,你看他之前对你多好,我一出现,他还不是被吸引注意力了?所以,你又何必庸人自扰呢?他不专一,你也别傻乎乎地一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你这样活的多累啊。”
她说着又凑近了一步,“你没入宫的时候生活应该丰富多彩吧?你看你入了宫以后还有什么?我虽然才呆几个月,却已经一眼看到了头,觉得乏味透顶,你都呆了这般久了,就不怀念宫外的生活?”
陈沉蹙起眉心:“你在说什么?”
寒暖说:“哎,随你啦,反正我要是你,与其守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过一辈子,虚度光阴,还不如出宫去逍遥自在呢!”
陈沉冷哼一声:“你此刻倒在本宫面前说的好听,你以为儿戏一场,却已经怀有身孕,待得龙子出世,此生还不是被锁在这深宫之中?”
寒暖直接跳脚,大呼道:“妈耶!要死了!我怎么怀孕了啊!我这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啊!啊啊啊啊啊好烦!”
她在陈沉面前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唉声叹气起来。
陈沉皱眉:“多少女子想怀上龙子都求之不得,你疯了么?”
正文 第七百八十九章 告别
寒暖嗷嗷叫起来:“屁的求之不得!我特么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好!吗?!”
陈沉被震惊到,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是因为她话里的内容,二是因为她说话的语气实在……太过狂放不羁……
寒暖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找到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
“唔……”她双手捂住脸,“我也没想到,我怎么能怀一个古人的孩子呢!我的妈呀!我简直无法想象!”
陈沉问:“你一直将数月里来发生的一切当做梦境本宫已然难以相信,如今你又如何发觉这一切并非梦境?”
寒暖将手拿开,重重叹了口气。
“我的身体受不到任何伤害,这么神奇我自然以为是梦境,怀孕后我也以为是的,直到我发现怀孕以后身体越来越不对劲才察觉出来……”她顿了一下,喃喃道,“人家电视剧明明都是魂穿的嘛,怎么到我这就是整个穿过来了呢……”
“你说什么?”陈沉没明白她后面话的意思。
寒暖抬起头看着她:“不重要,现下我有一件超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你一定要帮我!”
“帮你什么?”
“帮我回家!”寒暖的眼神一瞬间如星星一般亮了起来,里面充满了夺目的神采。
“本宫……”陈沉惊到,问,“本宫要如何帮你?”
寒暖有些兴奋:“我已经研究很久了,我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她陷入回忆当中,“当时我是不小心掉到水里面了,那天很冷,水冰的不得了,我被冻得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然后就失去了意识,醒过来就看见了萧元!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整个世界都不一样,我一直以为我在做梦呢。”
“所以,本宫能帮你做什么?”陈沉挑眉。
寒暖说:“有啊,因为这皇宫里面除了萧元就你权力最大,萧元要是知道我想离开,肯定百般阻挠,我不能跟他讲,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
“这样,到时候你只要帮我把萧元引出宫就可以了,应该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陈沉问道:“只需如此?”
“只需如此。”寒暖肯定地点头,“我只是需要一个特定的时辰,只是我想了很多办法,都不知道如何将萧元骗出去。”
“此事倒不难办,只是你要本宫何时帮你?”
“过两天吧。”
“什么?!”陈沉惊了一惊,“你疯了啊!”
“我怎么了?”寒暖一怔。
陈沉看向她小腹:“你不要你的孩子了么?”
寒暖默然了一瞬,低着头看了看,手也轻抬了下,最终没有放到小腹上。
“本就是场人生游戏,这个孩子不该来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陈沉看不见她的神情,但知道她心里必然有过挣扎。
“孩子是你的,本宫也不必劝,两天以后,你再来找本宫吧。”
寒暖抬起头,眼里含满了笑意:“真是谢谢你啊陈沉。”
两天以后,寒暖确实来了,但是第三天她还在。
“你不是该昨日消失的吗?难道故意消遣本宫!”
陈沉有些惊怒,眼神逼迫着她。
寒暖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啊陈沉,没想到我的世界对这个世界排斥很大,我怀着孩子走不了。”
“那你是要把孩子流了么?”
“我……”寒暖檀口微张,犹疑了半晌,“我还是生下来吧,好歹……好歹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她又说了句:“谢谢你啊陈沉。”
陈沉看着她,终是点了点头。
她的贴身宫女问:“娘娘……”
“不准。”她立刻道,口气坚决,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
几个月以后,寒暖顺利诞下男婴,那天,晴朗数日的天空忽然飘起了大雪,下午的时候,雪已经下得更大了。
陈沉在宸华宫内坐着,心中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寒暖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果然,没过多久,她便来了。
她冒着大雪,独自一人从雪中走来,小小的身躯裹在大红色的斗篷里,不知是否是刚生完孩子的原因,脸色似乎比雪还白。
她朝她笑笑:“陈沉,谢谢你啊。”
陈沉仍是绷着脸:“我听闻皇上一早就去了翰林院那边同大学士商议大事去了,并不在宫里。”
“是啊,所以不必麻烦你再将他引出去了。”
“我是说既然不必麻烦我,那你今天来此做什么?”
“想了想,也就你最聪明最美丽,我若是走了便再也看不见了,今日还是得来看上一眼,同你告个别,省得日后费心惦记。”
她说这些话地时候看着陈沉笑,琥珀色的眸子倒映出她清晰的身影。
陈沉绷不住脸了,“你这人说话怎么……怎么……”
“哈哈……”寒暖畅快地笑了笑,忽然直着身子正正经经地朝陈沉行了个大礼,“陈沉,我今日是必然要走的,多谢你这段时间的费心。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地人了,舍弃与萧元一年感情不说,连舍弃自己的孩子都做得到……”
她自嘲一笑,“只是我对我自己的世界也有太多不舍,实在割不断牵绊,待我走后,求你照顾好我的孩子,只是我来不及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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