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群众们雪亮好奇的目光,丹珠暂且按下心中的反抗和疑惑,很勉强地接过他的茶,再很勉强抿了口便放下了。
颜玉烟轻咬了咬下唇,淡了神色起身请辞,端木羿并没有挽留,目送着她离去,直到人影完全消失了才收回目光。
接下来,便主要是端木羿和叶瑾品茗交谈,玉婕妤不辞辛劳继续安抚公主病发作的雅多罗,丹珠也乐得清闲没人理,一个人默默地该吃吃该喝喝。
如此过了一个早上,龙船终于靠岸了,丹珠也给自己喂了一肚子的宫廷点心,算了算时间点掐得正正好,这个时刻散席,她刚好可以回去午憩。
“听说四弟最近在南城新开了家新酒楼,不如去那用午膳吧。”皇帝一句话,打破了丹珠满腔的希望。
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启程去了南城。
好不容易挨到正午过后,皇上吃饱喝足,终于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宫,丹珠也总算坐上回叶府的马车。
路上,她无精打采地靠在车厢边上,出府时什么样状态现在还什么状态。
叶瑾望着她直笑,“珠珠,你现在这副模样,好似个八十岁的老婆婆。”
“哼。”想到他先前帮着外人逼自己唱歌,丹珠转头不去理他的打趣。
叶瑾挨过去,将从背后圈着她的腰,“怎么了?……不舒服?”
一边说着一边坏心眼地去揉她的痒痒肉,丹珠绷不住笑了出来,回头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两人打打闹闹了一阵,丹珠歇了气,想了想,很认真地看着他问道:“在你心里,我真的是世间最好的姑娘吗?”
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她也很在乎自己在爱人心目中的地位。
“在方才那种情况下,你说呢?”叶瑾不答反问,望着丹珠的眼睛隐隐含笑。
见他似乎又在酝酿什么气死你不偿命的话,丹珠威胁地挥了挥拳头,只要他敢否定就立即挥出愤怒的小铁拳。
叶瑾微微侧了侧头,露出很犹豫的神色,“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丹珠学着他将问题抛回去,想套她话,没那么容易!
“自然是真的。”叶瑾笑着啃了一口她的脖子,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这种亲昵的小动作,怎么肉麻就怎么来,“我的珠珠,谁敢说不好。”
这么甜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丹珠有些受不住了,诚然,她当然是想听到肯定的答复的,可是真正听到了,她又不知手脚往哪里搁了。
耳朵被他呼出的热气熏得又热又痒的,她红着脸,乖乖地任他抱着,心里跟沾了糖水的棉花似的快腻死了。
还没等她从这阵甜蜜的气氛品出个所以然,感觉他的手沿着腰部往上,准确地柔住了她的一方柔软。
浑身一僵,她猛地一把抓住他作怪的手,恼怒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叶瑾看了看她,又看看被抓住的手,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不能怪我,明明是它不正经。”
丹珠简直要被他气笑了,牢牢握住他的手不给他再乱摸。
叶瑾也没再闹她,另外一只手圈紧她的腰,脑袋搁在她肩头上闭目养神。
丹珠掰着他的手指玩了一会,忽然记起了件事情,随口问了句,“叶瑾,我怎么觉得那个玉婕妤,好像对我成见还挺大的。”
早上在龙船上时,虽然玉婕妤虽然极力掩饰,但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对方不寻常的敌意,总觉得对方除了偏帮雅多罗之外,似乎夹了别的私仇冲自己而来,可今天她们是第一次见面,她后面仔细回想了下,确定自己从前并没有得罪过这位玉婕妤的。
叶瑾沉默,语气平静地回道:“玉婕妤之所以能晋升,是因为上官静儿的荐举。”
丹珠张了张嘴,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忍不住将郁闷发泄到他身上,“说好说去,反正都是你不好!但凡你能处理好和上官静儿的关系,我用得着遭这种无妄之灾吗?”
“是,都是我不好,”叶瑾说得很真诚,看着丹珠的眼睛道,“回家我拿鞭子给你抽好不好?”
丹珠推了他一把,“谁要抽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你赶紧麻利地解决你的事情,我可不是你的贵妃前女友的对手。”
都开始拉帮手膈应自己了,谁知道上官静儿还有没有别的手段,再这样下去,她的小命和前途都很堪忧啊。
叶瑾想了想,沉吟着道:“今时不同往日,上官静儿现在有的,不过是贵妃的名分罢了,即使有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真的?”丹珠半信半疑。
他顿了下,才微微颔首。
丹珠没在吭声,心里却压根不相信,不过她也不想跟他争辩什么,马车到了叶府大门,下车直往里边走。
叶瑾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
走到半路,丹珠蓦地停住了脚步,扭头看向叶瑾,“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的月钱呢?你好像很久没给我了吧?”
叶瑾神色不动,负着手走到她跟前,“你已经有了床底的那厢银票,还要什么月钱?”
“你还敢说!你把那厢银票全部换成了一两的面额!那么多加起来才一百两!”提起这个丹珠就有气,“而且那算嫁妆,月钱归月钱,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叶瑾眼睛轻轻一眨,仍是那个慢悠悠的语调,“没了,月钱都给你做衣裳了。”
正文 205 我要奖赏
丹珠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反应。
哪个成衣坊的衣裳这么贵啊?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买衣裳了?
他私自将月钱用于购置衣物到底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怀着满肚子的疑问,丹珠低头溜了一圈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她今天着了一袭淡粉色的烟笼梅花百水裙,样式虽然简约,但那布料却十分的华美精细,触感柔滑细腻,就算不是行家,她也知道此面料价值不菲。
被这么一提醒,丹珠猛然间醒觉过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似乎被叶瑾富养起来了,现在再让她粗衣淡饭还未必能习惯得下来。
过了半响,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迟疑地看向他道:“……你千万别告诉我,我的月钱都变成这玩意了?”
叶瑾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副我真的很大方的语气,“面料是我让人从江南芙州的白家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请了流云坊最好的师傅定做,就你那二十两月钱,连运费都不够,还是我额外贴了不少才做出来的。”
芙州盛产丝织品,皇宫有一半以上进贡的布匹就是从那里出来的,那里生产的面料不仅质地精美,价格也很而精美,只有家境殷实的人家才会用得起,其中又以当地白家出品为最,是不少达官贵人不二的选择。而流云坊又是京城百年老字号制衣坊,出来的款式无不代表了当季的流行风,而里面的名师巧匠也是出了名的。
叶瑾这么煞费苦心下了大手笔,丹珠非但不感动,反而觉得他在铺张浪费,“叶府不是每个季度都会发新衣裳吗?我穿那些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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