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本以为可以诞下龙子,母仪天下的顾婧琪,终究躲不过难产那一关,在产房中,因失血过多而死。
这一日,本以为隐藏的很好的顾知秋的背后军队‘吞龙’,在天策上将军和镇国大将军出其不意的围追堵截中,被打得鸡飞狗跳,狼狈逃窜。
这一日,本以为得到尚方宝剑,不久后便可得偿所愿的顾知秋,在女儿难产而亡的痛击中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而后,公子玉箫手拿沈墨浓送来的‘吞龙’军自制大旗,和在丞相府搜出的姜弄月亲笔书信,冷声宣告顾知秋通敌叛国,谋图皇位之野心,并令其隐卫与沈墨浓一同将其捉拿,捉拿不得,便当场击杀。
丞相府,满门皆斩。
这一场雷霆万钧的厮杀与较量,在所有人的懵懂中霸道而狠厉的进行着。这一天,皇城外十里地被鲜血染红,无论是芳草萋萋的草地上,还是尘土堆积的树林中,亦或是波涛汹涌的护城河中,到处都是可怖的尸体,以至于看到的百姓,噩梦连连,几日不敢出门。
而最精彩危险的那一场厮杀,却发生在皇宫中。
公子玉箫精心培养的暗卫,与顾知秋身边无处不在的武林高手,浴血奋战不休。而深藏不露的顾知秋,在与沈墨浓的较量中,非但没吃亏,还差点重伤他。公子玉箫出手,与之于半空中激战整整一日,弓箭手不敢射击,只得安静等待。
正文 第2卷:傻妃当道-第65章:真气耗尽
第2卷:傻妃当道-第65章:真气耗尽
最终,顾知秋真气耗尽,受了公子玉箫一掌,飞落而下。羽箭纷纷,众人皆以为他必死无疑,然一老者飞入宫墙,身中数箭,将顾知秋救走。众人要追,公子玉箫却制止了他们。因为他知道,纵然顾知秋能出去,也只是个废人。
这一个局,他布置了两年,自顾天瑜出现,自欧阳少衡入丞相府,他便安静的等待着,等待顾知秋按捺不住,露出尾巴。
玉石地面上,血迹斑斑,鲜血陷入缝隙中,从此将其染红。
第二日,朝中大臣被无声血洗,丞相党羽基本被洗清。朝中上下人人胆战心惊,而立下大功的沈墨浓,得以封侯,皇上赐金银无数,婢女三千,城外五座城池,皆为他囊中之物。同时,一直为公子玉箫出谋划策的张宇轩,成为史上最年轻的丞相,比当初的顾知秋还要年轻几岁。
叱咤风云多年的顾知秋,便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历史中。
死去的顾婧琪做梦也没有想到,她非但没有圆了那一场梦,死后,依然背负着助纣为虐的罪名,而那夜的人,也并不是沈墨浓。
在这皇宫中,有太多虚假。
一个局,要设计的天衣无缝,下棋者必定要心狠手辣,还要抓住对方致命的弱点。她顾婧琪,堂堂琪贵妃,死后,被所有宫人指正,与丞相府一三等侍卫偷情怀上龙子,只可惜黄天有眼,最终她还是繁华一梦,只以素衣一身,草席一卷,与顾家所有人被丢在乱葬岗中,无人过问。
而太后成谙谣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于殿内大笑一天,几近疯癫,最终以三尺白绫结束自己的性命。小怀王悲伤过度,神智昏聩,帝怜之,日夜照顾,待其身体痊愈送至王府,让人好生照料。
成谙谣以最风光的葬仪下葬,然而,她并未与先帝合葬。因为有宫人整理宫殿时,发现先帝早年立下的遗诏,原是要传位与三皇子,同时,死后要与三皇子之母妃德妃合葬。只可惜,三皇子早在十几年前的宫变中被杀,遂这皇帝依然是公子玉箫,而这成谙谣,只能独居一冢。
不过公子玉箫依然没有放过那死了多年的父皇,他以“完成先帝心愿”为由,让人挖了先帝与德妃的陵墓,然后将两人合葬在一起,同时,为了开源节流,弥补战争所出,先帝坟墓中许多陪葬品被拿出来充当国库,而知道诸国都在对璃国虎视眈眈的大臣们,无一人对此事提出非议。
武定乾坤。
从此之后,公子玉箫再无后顾之忧。这历经了十几年的明争暗斗,于一日内灰飞烟灭。
然庆功宴上,端着夜光杯的公子玉箫,虽依然俊美非凡,眼底倒映无数琉璃灯火,周身气质令人折服,他的唇边,冰冷若无法勾勒笑意般,堆砌着满满的忧伤。
席下,一身华服的护国侯,同样端着一只酒杯,酒杯中倒映无数周围人的细碎笑意,然,他眼眸低垂,暗自神伤,似独居高山,不问世事,不理一人,苍茫浸染。
隔着帘子焦急张望的各家千金,望着这风华绝代的两人,空有一身柔美无双,不知该如何使出,只盼着有谁能克制不住,率先引起这二人的注意,无论是做了皇上的妃子,还是做了侯爷的夫人,都将风光无限。
然而,满室衣香鬓影,无一人落入二人眼底。
他们心中所爱,在远方。
京城变动,几日后便传至云城。
彼时,顾天瑜正坐在窗前,独坐一人煮酒下棋。窗外,阳光和着风的冷意,肆无忌惮照在许久未动的棋盘之上,似在控诉她的出神。
店里,欧阳少衡如往日一般忙忙碌碌,和张伯一同为小可爱们洗澡喂食,两只小松狮而今已经长得十分巨大,站起来时甚至能够到欧阳少衡的肩膀,他亦对两个小家伙疼爱有加,似是要将对顾天瑜所有无法付出的感情,均给这两个小家伙。
然在这安逸时,一老者冲门而入,周身脏乱不堪,蓬头垢面,白发苍苍,一看便知是几日里马不停蹄的赶路过来。而他身上,随意报扎着几道绷带,在这寒风露露中,绷带甚至已经半松半开,上面血迹成斑。
欧阳少衡忙上前搀扶,那人只一句“请让我见我家小姐”,便昏厥过去。
欧阳少衡心下一惊,知道这人定是丞相府之人,公子玉箫的动作,他一直都知道,消息昨日他也已经收到,只是,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人突然闯入。四周的隐卫也没有拦下,这是为何?
“怎么了?”闻声赶来的顾天瑜自后院走出,又是五个多月,她比当初更清瘦几分,只那一双杏眸中,流水融融,灵气十足。
看到欧阳少衡怀中的老者,她微蹙眉头,随即,不可置信道:“福伯?”
那个自宫中将顾知秋救走的老者,便是当初第一个喊她小姐,对她不错的福伯。多年来他在丞相府鞍前马后,从不显锋芒,默默无闻到让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先扶他进去,他看来伤的很重。”欧阳少衡忙道。说罢,已经和张伯二人将福伯抬往后院内。
匆匆铺就的房间中,一躺便是三天的福伯自病中惊坐起,傻傻望着一身紫衣,端坐在那里的清瘦少年,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旋即欣喜大叫道:“大小姐!真的是您?”
顾天瑜饮了一口茶,旋即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来,目光淡淡扫过福伯那张满是喜悦的面容,敛眉道:“福伯,可否告知在下,你如何知道我在这儿?”
福伯微微一愣,面前的女子有些陌生,然而,无论怎么变,这是他的大小姐。他支撑起身子,在床榻上恭敬跪下。顾天瑜秀眉轻蹙,但依然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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