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玉箫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喜悦,他不再看桌上二人一眼,而是匆忙转身,急急出了房间,直奔小鱼儿那去了。
公子玉箫走之后,顾天瑜面上的冷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那突然垂下的眼帘,和眼底那晦暗的流光。
战北野望着她,想要安慰,但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决定的,他的心中便有几分愠怒,遂他狠下心来,只当没有看到她的失落。只是,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顾天瑜早已经没了刚刚的悲戚表情,似乎她真的从未难过过一般。
战北野却因为这淡然,而更加愠怒。许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顾天瑜那云淡风轻的面容,战北野突然伸出手,狠狠拧了她的面颊一下。
顾天瑜瞪大眼睛,疼的大叫起来,嘶吼着拍掉战北野的手,而后抱着脸,泪眼汪汪道:“战北野,你这个混蛋!”
战北野轻轻挑眉,不知道从何时起,他战北野突然便爱上了这个尖利的声音,纵是被痛骂,他的心中也似吃了蜜一般的甜。
云升疼的龇牙咧嘴,却因这狠狠的一掐,使得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明。她一边揉着脸蛋,一边极度郁闷的望着露出一副“我什么也没干”的表情的战北野,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笨王爷,安慰别人的时候,也总是这么笨拙吗?
“对了,你说有要完成的事情,是什么?”战北野见顾天瑜一直盯着他看,那目光,似要将他给生生吞掉,让他坐立难安,遂他忙转移话题道。
顾天瑜收回目光,起身,她来到床榻前,拿起一个包袱,在里面搜罗一番,而后拿出一张叠放的很好的纸,战北野也跟着走过去,顾天瑜将纸小心翼翼铺开,一只用毛笔简单勾勒出来的孔雀,就这样出现在两人面前。
战北野接过那图,目光中闪过一抹惊诧。顾天瑜见他面露异色,有几分狐疑道:“你见过这幅画么?”
这幅画,正是当初欧阳少衡为顾天瑜画下的,她后背的丹青。只是,若一般人见了,恐怕只当这幅画是随手涂鸦,遂战北野的反应,才让顾天瑜这般激动。
战北野没有回答,而是一脸严肃道:“云升,你是从哪里得来这副画的?”
顾天瑜望着他那冷厉的眸子,错愕之后,她垂下眼帘,手缓缓接过这幅画,轻声道:“是少衡帮我绘的。”
“这不可能……”战北野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顾天瑜仔细端详着那画,至今,她还记得那夜,欧阳少衡画完画后,怕她饿了,便去御膳房给她做吃的,谁知她却离开了,再回来,他独自趴在桌前,烂醉着睡了一夜,险些感染了风寒。
顾天瑜吸了吸鼻子,努力将眼底泪水逼退。只要一想到欧阳少衡倒下的那刻,和他那未说完的话,她的心便如千疮百孔,痛彻心扉。
“我没有必要骗你,这画画的本是我后背的刺青,因为它隐藏着一个秘密,为了方便寻找这个秘密,我才让少衡帮我把这图案画出来。”顾天瑜将画小心翼翼收好,而后转过脸,面色凝重道:“莫不是,你真的见过这画?”
战北野整个人却已经如坠冰窖。他呆呆望着顾天瑜,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涣散。
顾天瑜心下一惊,知道自己说中了,忙追问道:“郡王爷,你在哪里见得这幅画?如果真的知道了这些,我想,我们的计划,离成功又迈出了一步。”说至此,她难掩激动之情,一颗心也久违的剧烈跳动起来。
战北野望着面露喜色的顾天瑜,努力压下心底那翻涌的情绪,他握着拳头,浑身却因吃惊,而不受克制的瑟瑟发抖着。良久,他的面上浮现一抹苍白的笑意,缓缓转身,他仰天大笑三声,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顾天瑜敛眉,眼底的困惑之色越发凝重,但从未见过如此癫狂的战北野,此时她眼底的他,好似一个一触即发的火药,那种对于危险的敏感性,让她选择安静等待他的熄灭。
战北野只觉得一颗心揪的紧紧的,他努力的握着拳头,想要平定自己的情绪,然一想到顾天瑜的话,那绝望就再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连他的头,都要被这种情绪给轰炸。
正文 第4卷:嚣张傻妃-第87章:忍受,各种刁难
第4卷:嚣张傻妃-第87章:忍受,各种刁难
“这幅图,本王不只见过,在本王的房间,还有一张和它一模一样的图。”终于,战北野冷冷开口道。
顾天瑜的面上闪过一抹错愕,旋即,她欣喜的抓着战北野的胳膊道:“你说的是真的?”
战北野深吸一口气,转过脸来,顾天瑜才发现,此时他那细长的眼眸中,竟然带着几分绝望。
顾天瑜茫然松开手,战北野缓缓转身,目光复杂的望着顾天瑜道:“你知不知道这幅图意味着什么?”
顾天瑜望着那双几欲要将她吸进去的沉黑双眸,突然感到几分畏惧,她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而后倒在床榻上,望着缓缓靠过来的战北野,银牙紧咬道:“郡王爷,你怎么了?”
战北野望着那双沾染了恐惧的丹凤眸,这才发现自己不禁意间,吓坏了顾天瑜,他忙后退一步,而后目光有些杂乱的四处游移,直到顾天瑜缓缓起身,他才突然转身,甩袖道:“明日,本王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罢,不待顾天瑜追问,战北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天瑜敛眉,猜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她,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战北野要带她见的人,定不是一般人,明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呢?
战北野刚离开不久,公子玉箫便回到了小院,安静站立在顾天瑜的房门口,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挫败。
他刚刚去见了小鱼儿,只可惜,小鱼儿依旧不记得他,不过小鱼儿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这也说明了顾天瑜没有食言,所以,公子玉箫下定决心,为了小鱼儿,也一定要忍受顾天瑜的各种刁难。
顾天瑜走出房间,懒懒的瞥了一眼公子玉箫,将一封书信和一张人皮面具丢给他,语气淡淡道:“知道福伯在哪里么?”
公子玉箫敛眉,顾天瑜冷哼一声,高声道:“阿大。”
阿大无声落入院内,躬身道:“主上有何吩咐?”
“带着他,去给福伯送一封信。”顾天瑜轻描淡写道,同时将信丢给阿大。
阿大敛眉,接过信后,有几分狐疑道:“主上可是在说笑?”
顾天瑜本转身离开,听到阿大这话后,她顿下脚步,缓缓转身,目光冷冷的望着此时单膝下跪的阿大。阿大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定是以下犯上,然看到自己的主人,因为公子玉箫而沉迷,他又如何能坐视不理?
“主子,属下不能带他去,您说过,福伯他们是不必出现的存在,倘若被外人知晓了他们的动向,该当如何是好?”阿大沉声道,此时的他面色凝重,眼眸中满是担忧,生怕顾天瑜会执意如此。
谁知,想象中的解释半句没有,顾天瑜只甩下一句“我自有分寸”,便跨进房门,将两人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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