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瑜冷然一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公子玉箫,抱歉,我顾天瑜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被欺骗被利用!你在布一个局,我也在布一个局,你的局我猜不出全部,我的局却能破解你的所有可能。譬如……我那‘到不了’的大军。”
公子玉箫本该愠怒,然而,他望着顾天瑜愤恨的眸子,眼底只有痛楚和悲戚,他摇了摇头道:“不……天瑜,你在骗我!若你真的知道,你又怎会演得那般逼真?”他记得,她的感动,她的
顾天瑜只是讥诮笑道:“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不动声色的在演戏么?你何尝不是?”
“那么……你今夜是想怎样?帮助沈墨浓?”公子玉箫几乎是吼出这最后一句话,他目光如电的望着顾天瑜,心中却已经惶恐不安。
然而,顾天瑜没有回答他,她只是毫不畏惧的迎视着他的目光,而后,诡异一笑。
天上,突然炸开一朵灿烂烟花,然后,突然有人高喊:“有人攻城啦!”
沈墨浓呼吸一滞,不可置信的望着顾天瑜,顾天瑜只是回眸浅笑道:“抱歉,表哥,今夜,你的军队可否借我?”
“顾天瑜!”公子玉箫突然上前,一把按住顾天瑜的肩膀,冷声高喝道:“你疯了么?”
顾天瑜却只是转过脸来,含笑盈盈道:“我没疯,你要与我争天下,我便出手,不行么?”
沈墨浓却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扑哧”一声笑出来,他拍了拍巴掌,淡淡道:“左右,朕今夜是斗不过你们二人的,既如此,将军队借给你,看曾经相爱的你们如今互相残杀,何乐而不为呢?”
正文 第5卷:凤舞天下-第45章:耍得他,团团转
第5卷:凤舞天下-第45章:耍得他,团团转
“如此,谢了。”顾天瑜转身,伸出手,沈墨浓将军府从袖囊中拿出,他敛眉望着顾天瑜,沉声道:“天瑜,朕说过,你若有一日回头,朕等你。”
顾天瑜装作没有听到那话,只是接过兵符,淡淡道:“于良,拿着兵符,让那十几万大军和我的大军回合,相信战北野带领的大军,你一眼便能认出。”
“是!”于良接过兵符,转身要走,于忠却冲进房间,顾天瑜微微眯起眼睛,淡淡道:“公子玉箫,你方才搬过我的肩膀,可感到身体不适?”
所有人面色一愣,顾天瑜却笑靥如花,语气轻松道:“学医真的很好,想给谁下毒,便能给谁下毒。”
“贵妃娘娘,你何故为难皇上?”于忠冷着脸道。
顾天瑜扬了扬脸,示意于良离开,而后她悠悠转身,依旧用波澜不惊的语气道:“你要战,我便战,就是这么简单。”
谁也不知道,今夜公子玉箫蓄谋已久的夺位大计,会变得这么复杂,沈墨浓这个君,亦成为观望者,而顾天瑜,她能否用千万人的鲜血让自己成为一代女王呢?
长宁一年,距离过年还有八天,是夜,一直躁动不安的念瑜国,终究迎来了一场大战,然令人咋舌的是,交战的两方军队首领,均在皇宫中,且本该参与此次战争的长宁帝,竟然只是观众,并且借出了自己的十几万大军给其中一方。
这一场战役,在后来的历史记载中只提及寥寥数笔,因为没多少人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遂史官只能将其记录为“长宁一年乱”。后来众多史学家分析这场战乱,有眼光独到者认为,这场战役争夺的不是皇位,而是人心……心上人的心意。
这因为三个人的爱恨纠葛而引起的战火,一夜之间卷起滔天战火,百姓们紧闭房门,听着自城外到城内的喊杀声,透过门缝,看到那尸横遍野的惨状,均吓得瘫坐在地,说不出话来。而本应该成为战争集中营的皇宫,宫门道道紧闭,安逸的让人只觉得诡异。
原本兴致勃勃来参加宴会的各位王公大臣,此时正人心惶惶的坐在那里,他们的护卫此时早已经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他们虽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然谁也不敢迈出那刚刚被紧紧关闭的大门。
而沈墨浓的寝殿内,此时紧张的气氛仍在继续,只是,那说出一句“你若战,我便战”的少女,此时正神态慵懒的斜坐在窗前,手中捧了一本书,安静的读着。她身边,沈墨浓亲自斟了一杯茶,陪她坐下来,他并不说话,只是目光专注的望着她,唇边渐渐染了笑意。
而不远处的花梨木圆桌上,公子玉箫寂寥独坐,他端着茶盅,凝眸望着顾天瑜,似是要将她此时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
纳兰玉珠坐在他的身边,她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也对他并不全信任,遂只安静的喝茶,一言不发。沈年此时坐在纳兰玉珠身边,一双已经浑浊的眸子亦目不转睛的盯着顾天瑜,他刚刚问过了顾天瑜,她却说,她不是他的外孙,他的外孙,此时正完好的活着。
门外厮杀声震天,而作为战争的主导者,却能平静对坐喝茶,这不得不说是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件事情。其实,只要他们一方动手,杀了另一方的首领,那么这一场大战,军心自有一方高涨,一方低落,可是,偏偏公子玉箫不会杀了顾天瑜,后者也是这样,于是,他们就只能等待战争的结束。
宫门外,战北野挥舞着手中长枪,与阿大众人一同浴血奋战,每走一步,他的长枪便会射穿一个头颅,所到之处必有人倒下,此时的他如一个罗刹,那杀人的气势,连匆匆赶来的于忠都感到一阵胆寒心惊。
战北野回眸,明亮的眸光望向高墙深处,那里,他深爱的女子此时在做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守住这道宫门,杀了公子玉箫的人,那么,这天下便是顾天瑜的。
“你真厉害。”终于,沈墨浓忍不住道。
顾天瑜微微抬眸,乌光流转的眸子温润如春水,“你是说,西凉?”
沈墨浓微微颔首,他轻抿一口茶,在这战火纷飞的夜里,心中竟然油然而生一种安逸之情,他无奈浅笑,此时的他,一点也没有即将从帝位上跌落下来的悲伤,反正,顾天瑜不可能输。如果顾天瑜肯做这史上第一女帝,他很乐意。
顾天瑜没有说话,她继续垂眸,仔细翻阅着医书,不一会儿,苦涩的药味传来,沈墨浓微微蹙眉,而后,于良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喝了吧,这是以毒攻毒的法子,所以喝完之后,你一定要运气将两种毒调和在一起。”顾天瑜淡淡道,顺手接过了于良手中的汤药。
沈墨浓望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打趣道:“真怀疑你是不是在整我。”说话间他已经接过了那碗药,然后将其一口饮尽,那古怪难闻的气息立时呛得他想吐,他起身,来到榻上盘膝而坐,闭眸前听到顾天瑜用冷淡的语气道:“我倒想整你,可若少衡知道了,定会怪罪我滥用他的医术,他会生气的。”
沈墨浓的身子微微一怔,公子玉箫端茶的手也微微发抖,可是,他们什么都没说,欧阳少衡的死,就像是隐藏在这两个男人心中的一道疤,他们努力修补着,却永远忘不了那一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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