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浓的确想把他给吃了,而且是想将他一寸寸去骨扒皮,熬汤喝了。不过他此时并没那个精力去管公子玉箫的死活,因为此时,他正悲催的被罚跪在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被沈离指天指地的骂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顶帽子实在叩得太大。
不知道这些的公子玉箫,等顾天瑜等得太久,渐渐便有些昏昏欲睡。
顾天瑜命人去取了所需要的药草,又怕下人不会放,遂在浴房内亲自调试着水温和草药的剂量,直到一切都准备好,她才回到房间。不出所料的,公子玉箫已经睡下来,她坐到榻前,看着他那张安详的睡颜,有些不忍心将他唤醒,他却好像感受到她的存在一般,睁开惺忪的睡眼,冲她笑道:“累不累?”
顾天瑜摇摇头道:“不累,不过是准备了洗澡水而已,倒是你,累了就睡吧,明儿一早再沐浴也行。”
公子玉箫撑着身子坐起来,执了她的玉手下榻,浅笑道:“你辛辛苦苦为我准备的,我又怎么让你的准备就这么白白浪费掉?”顿了顿,他微微叹息,敛眉,面上露出一分犹疑,淡淡道:“可是,我觉得我进了浴桶可能就没力气爬出来了。”
顾天瑜嗔了他一眼,她可不是小鱼儿,面对这天上地下最狡猾的一只狐狸,就算是他的一个眼神,她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如以往那般说出他想听的,而是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公子玉箫突然软塌塌的倒了下来,顾天瑜忙扶了他的腰,他奸计得逞,笑眯眯道:“娘子,待会儿……”
“待会儿我帮你洗,这总行了吧?”顾天瑜扬了扬眉,终于忍不住笑道。
公子玉箫懒懒一笑,一手捏了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轻轻的吻过之后便是深深的缠绵,直到她面颊绯红,他才放开她,浅笑道:“娘子,为夫所想的,你如今可知道了?”
“坏蛋,都成这样子了还不老实。”顾天瑜忍不住道,但依旧乖巧的任由他靠着,随他一起去到浴房。只是很快她都后悔了,因为她着实低估了公子玉箫的能力,这家伙仗着自己受伤,在她身上肆无忌惮时,还要哀号着痛,她于是只好乖乖的任由他乱碰,结果最后走不出浴桶的是她。
于是,公子玉箫当夜和和美美的抱着小娇娘一觉到天亮,而那个因为他而罚跪在祖宗牌位前的沈墨浓,还要悲催的让人准备荆条,一大早便来个负荆请罪,他倒要看看,心黑的公子玉箫是不是真的一点内疚之感都没有。
晨曦乍起之时,跪了一夜的沈墨浓,面上有些憔悴,一双眸子却依旧明亮如星,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背上荆条,在一干人心疼的目光中去往公子府。只是,小鱼儿被他点了睡穴,遂还没醒来,否则她看到他这幅模样,怕是要哭倒公子府了。
而公子府上,顾天瑜刚洗漱完,还未放下手中湿帕,便听到有人焦急来报,说是沈墨浓背着荆条过来请罪了,顾天瑜忙放下湿帕,疾步去往门口。
此时,公子府上的下人们已经乱作一团,王爷哎,负荆请罪哎,他们当然想看的很,只是一看到顾天瑜出来,所有人立时收起了好奇心,谁也不敢再多看,只是远远地躲在后面瞧着。但即便如此,她们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沈墨浓面色苍白、眼圈深浓,膝盖上带了灰尘,好似一夜没睡一般,那憔悴模样,立时让下人们同情起来。
顾天瑜凝眉望着此时站在门口的沈墨浓,看着他那副憔悴模样,她不由心疼道:“表哥你这是作甚?”
沈墨浓挤出一抹温润笑意,对着她深深一拜,他这一拜,背上被荆条勒出来的斑斑血迹便看得一清二楚,众人惊呼,顾天瑜亦是颜色大变,她忙道:“表哥!你……”
“天瑜,表哥来给你请罪了,昨夜是我喝了太多的酒,一时失手伤了玉箫,还望你原谅表哥。”沈墨浓没有理会顾天瑜的惊叫,只是继续波澜不惊道。
顾天瑜虽说有气,但也知道这不能怪他,昨夜是不想见他,但今儿却是没想过会出这种事情,她还以为,他说的负荆请罪只是玩笑,却忘记了,沈墨浓从来不是喜欢食言的人。
“表哥,天瑜不怪你,你何必折腾自己呢。快,把荆条卸下来,我给你的背上上些药。”顾天瑜忙道,同时招手让护卫们上前帮忙。
沈墨浓却执拗的退步道:“天瑜,我此次前来,不仅是向和你请罪,更要向玉箫请罪,如果他不原谅我的话,我就一直背着这荆条,直到他原谅我。”
顾天瑜摇摇头,有些焦急道:“他怎么会怪你呢?他昨晚还说是他太冲动了,太较真了才会酿成大错,他还说庆幸自己没有伤到你,否则真是要一辈子不安的,他又怎么会怪你呢。”她说着便亲自上前,要为沈墨浓解下荆条。
正文 第6卷:花好月圆-第37章:满是心疼
第6卷:花好月圆-第37章:满是心疼
沈墨浓弓着身子,额角突突突的跳,因为他着实没想到,公子玉箫这丫的竟然厚颜无耻的说出过这些话,看来今日让他内疚是不可能的了。
“天瑜!”沈墨浓突然一把抓住顾天瑜的手腕,满脸悲怆的摇摇头道:“你莫要再安慰我了,昨夜我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跪了整整一夜,诚心忏悔,却还觉得不够,我今日必须得到玉箫的一句话,他亲口对我说不怪我,我才相信。”
顾天瑜不禁有些急了,但她知道沈墨浓素来固执,是说一不二的人,遂她踌躇道:“玉箫还在榻上休息,不若我们进来再说?”现下公子府门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顾天瑜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沈墨浓好歹也是个王爷,知名度甚高,若是被人嘲笑了该作何是好。
沈墨浓思量片刻,面上露出万分为难万分不情愿的表情,终于微微颔首道:“那我便站在你们的门前,等着玉箫的一句话。”说罢,他便抬脚跨进了公子府的门槛,随着顾天瑜一路来到她的厢房。
此时,得到消息的公子玉箫已经由丫鬟侍候着洗漱完毕,他懒懒的半躺半倚在榻上,面色有些苍白,一双眸子却说不出的潋滟流光,眼尾微微一挑,眼底那算计的笑意便更加邪魅,他不急不缓的抱着一杯茶,透过半开的隔窗,笑眯眯的望着从远处走来的沈墨浓。
不一会儿,沈墨浓便和顾天瑜一同来到房门前,谁知还没站定,便听房内传来焦急的声音:“天瑜,墨浓这是怎么了?”下一刻,只着了中衣的公子玉箫已经缓步慢行到门前,顾天瑜忙上前搀扶他,面上满是心疼。
沈墨浓此时在磨牙,但他依旧努力的弓着身子,对着公子玉箫深深一拜,深情道:“玉箫,昨日多有冒犯,希望你能原谅我。”
公子玉箫懒懒的靠在顾天瑜的身上,似是一片风一吹便会飞掉的树叶,却依旧风流俊雅,姿态比之如今的沈墨浓要好上太多。
他的目光在沈墨浓的背上扫了一眼,心道:啧啧,下手真狠哪。然后很没良心的上前扶起他的手道:“墨浓,你我二人何等关系?何须如此折磨自己,你这样不是让我寝食难安么?快快起来,将那荆条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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