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下雨,苍玺怕傅瓷冻着,遂而日日命厨房煮了热茶端上来给傅瓷喝。然而,今日天暖,自己吩咐下去为傅瓷准备的是花茶并非热茶。
“这话说的不老实”,苍玺将剑扣入剑鞘,说道。
汪小小闻言,身子显然一僵。继而抬起头来,低声说道:“奴婢听闻王爷日日在此练剑,一时迷了心窍才想着来看……”
后面的话,苍玺不用听也知道。无非是,看到自己练剑一时愣神,无意将茶水洒到了王妃身上。这样烂俗的借口,从前在宫中有人用过,没想到他玺王府的人也惯用这样烂俗的理由。
苍玺没打断,听汪小完,果然跟他猜想的如出一辙。
听汪小完,最先作出反应的不是苍玺而是傅瓷,只见傅瓷站起身,挑起汪小小的下巴,轻声说道:“长得倒是不错。”
汪小小听傅瓷这么一说,赶紧底下头,求饶道:“奴婢并没有非分之想,请王妃明鉴啊!”
傅瓷冷笑了一声。自己还没说什么呢,这个小丫头就急着澄清,心中定是有鬼!
“本王妃可没说你对王爷有什么非分之想,你这也忒不打自招了些。”
汪小小见说错了话,赶紧讨饶说道:“奴婢一时着急说错了话,请王妃恕罪。”
傅瓷没再说话,等着苍玺发落。
苍玺看得出来,他这位夫人,如今是泡在了醋坛子里,遂而说道:“去杂役库领罚吧。”
汪小小听后,眼泪一个劲儿掉却也不敢求饶。在这玺王府里谁人不知,玺王妃的蛇蝎心肠?汪小小即使是再委屈也不敢违逆苍玺、违逆傅瓷。
看着汪小小离开的背影,傅瓷问道:“你认识这个小丫鬟?”
苍玺点了点头,说道:“她是两年前老四在路边救下的一个丫鬟。”
“原来是王爷的旧相识”,傅瓷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说道:“虽说是奴籍,却是个美人坯子。王爷不如收她做个侧妃?”
见傅瓷泡在醋坛子里,苍玺顿时起了捉弄之心,就着傅瓷的话说下去,“王妃美意。只是,她一个奴仆,本王若是以侧妃相待,未免抬举了她。”
“你——”,傅瓷抬手就要打苍玺,却不料被苍玺一把拽入怀里。
傅瓷羞红了脸,还欲挣扎,苍玺低头在傅瓷耳边呢喃:“王妃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听到苍玺这话,傅瓷冲着苍玺的胸膛就只一胳膊肘子。
见傅瓷真生了气,苍玺低头吻在了傅瓷的唇瓣上。傅瓷原本还在挣扎,苍玺的这个吻却让傅瓷安静不少。苍玺撬开傅瓷的牙齿,将这一吻加深。傅瓷则略带惩罚的咬了两下苍玺的唇瓣。
直到傅瓷有些喘不上气来,苍玺才松开傅瓷,笑的如同贪了天大的便宜一半,问道:“这样够吗?”
傅瓷本想说不够,但一想到昨夜苍玺将她折腾了许久,眼下腰还是酸的,遂而转身就进了卧室。
苍玺跟了过去,看着傅瓷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品茶,苍玺松了口气,轻声说道:“刚才那个奴婢是周则的眼线。”
傅瓷一懵,手里的动作也顿了顿。但依旧以她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心态,将一盏功夫茶递到苍玺手边,轻声说道:“何以见得?”
“厨房有面墙直通外界,那面墙上,有块砖是活动的。”苍玺说道。
傅瓷不以为然的说道:“单凭一块砖就定了这美人的罪,王爷未免太过草率了些。”
苍玺看傅瓷还冒着醋劲儿,委实有些头疼。并不是厌烦傅瓷这些女儿家的小脾气,而是苍玺着实不会哄。
以前,他只晓得傅瓷是个足智多谋的女子,却不晓得她也有吃味的一面。
这样的傅瓷,着实可爱!
“瓷儿”,苍玺蹲在傅瓷面前,手里拽着傅瓷的衣角。
傅瓷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堂堂玺王爷也有这样撒娇的时候。
见傅瓷笑了,苍玺赶紧趁热打铁说道:“你笑了就是不生本王的气了。”
这呆子。
自己何时生过他的气?
“王爷既然知道她是太子殿下的人,杀了即可。”傅瓷说道。
苍玺摇了摇头,说道:“她不是奴籍,本王若是杀她便是犯了承周律令。”
剩下的苍玺不说,傅瓷也明白了。
汪小小,苍玺是杀不得的。
在承周有条律令,说的是主人若是滥杀非奴籍的仆人,按律当偿命。
非奴籍的仆人在承周与自由民一样,享受所有法律上的保护。
看样子,周则早就料到了会有苍玺发现的一天。故意选了一个不是奴籍的人来玺王府。如此一来,苍玺留不得更杀不得。
周则这一步,走的真是妙。
“王爷一会儿就有理由杀她”,说着傅瓷从头上取下一支发簪,冲着自己的胳膊就要下手,苍玺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惊呼道:“你要干什么?”
“汪小小害主”,说着,傅瓷挣脱了苍玺的手。
“王妃的肌肤是用来给本王看的,断不能伤。”说着,苍玺就要从傅瓷手里抢过发簪。
第一百三十三章往上爬
金簪到底没划在苍玺胳膊上。
一个习武的大男人让一个不通武艺的小女子伤了,说出去到底是没人肯信的。
苍玺眼睁睁看着傅瓷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十多公分的口子,殷红的血涓涓涌出,苍玺急忙拿手帕按住傅瓷的伤口。
傅瓷却冲着苍玺一笑,接着冲门外喊道:“抓凶手、抓凶手!”
苍洱最先听到声音赶过来,看着血流不止的傅瓷,苍洱一下子傻了眼。见苍洱愣在当场,苍玺赶紧催促道:“速速捉拿汪小小。”
苍洱反应过来,拎着剑就出了梧桐殿。
苍玺赶紧找来绷带为傅瓷简单止血。
“伤口太深,得找个太医来看看。”苍玺说道。
这事怎么好惊动太医?
太医院养的人不是吃干饭的,只要一验伤,就知道这是自伤。为了少给日后带来麻烦,傅瓷还是按住了苍玺的手,说道:“此事不宜惊动太医。”
苍玺不放心,还要说什么,却被傅瓷抢了话,“香罗姑姑跟着祖母征战多年,定会包扎伤口。”
苍玺点了点头,当下找了香罗来。
香罗为傅瓷上了些消炎止疼的药,又缠了一层绷带。包好之后,香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傅瓷说道:“有些时候,王妃还是不要活的太明白的好。”傅瓷点了点头,将受伤的手臂收到一侧,香罗又嘱咐了一句:“王妃须知,有时候活的太明白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多谢姑姑提醒”,傅瓷微微颔首,苍玺也在一旁向香罗拱手一揖,“这几日还要劳烦姑姑替瓷儿换药。”
香罗颔首笑了笑,“老夫人让奴婢侍奉王妃,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接着,香罗又冲着傅瓷说道:“这几日,王妃这只受伤的胳膊不要剧烈活动,更不要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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