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瓷应了声,接过药方带着香罗出了门。
傅瓷一开门正与苍洱打了个照面。苍洱给傅瓷行了个礼,言简意赅的跟傅瓷说了几句,就进了屋。傅瓷也不耽搁,带着香罗去傅府的大药房抓药。
苍洱进门,正听见孙大夫对苍玺说:“王爷这病是上一回的顽疾没治好,如今借了这股子寒气一并发了出来。这回,必要好好养养了。”
苍玺微微颔首,冲着孙大夫微微一笑,“多谢老先生肯替本王瞒着瓷儿。”
孙大夫也记得苍洱,看见他依旧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为苍玺检查着胳膊,一边检查还一边说道:“王爷这胳膊应该是有高人为您接过骨。只是,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王爷若是不好好将养着,日后怕是会落下毛病的。”
“多谢老先生,瓷儿哪里还请您多多帮着打圆场”,苍玺面带微笑的说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孙大夫感叹了一声,随后瞥了一眼候在门口的苍洱说道:“你们俩定是有话要说,老朽就不在这儿耽搁你们的时间了。我去看看三小姐那边拿的药材。”
说着,孙大夫背着药箱出了北院的门。
见孙大夫走远后,苍玺才问道:“你怎么才到这儿?”
“红玉告诉大殿下不在玺王府后,大殿下差点硬闯了进去。好在红玉拦着,故意透露您在国公府的消息。属下本以为他会即刻来国公府,遂而走了大王府门前的那条路,谁曾想大殿下回了趟自己的府邸,还带着个美人一同朝着国公府这边走。”
听完苍洱的描述,苍玺蹙了蹙眉。
带着个美人来?
周延这是要玩什么花招?
一会儿功夫,傅瓷只身进屋,轻呼了口气说:“大殿下和夫人仇氏来了,正在大堂与国公说话。”
“仇氏?”傅瓷轻声问道。
傅瓷点了点头,“王爷有所不知。我祖母仇老夫人有个远房的小外孙女,早年因为他爹贪财入了狱,他娘四处求人保住他爹爹性命。到最后,这个小丫头做了大殿下的妾室,大殿下也顺理成章的压下了这桩事情。”
听傅瓷讲完,苍玺终于明白周延为何要带着这位夫人来了。
但眼下还有一桩事情。苍玺是翻墙进来的,想必苍洱也是。现下唯有玺王府的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外。万一。傅骞一个不小心将事情说破了该如何是好。
傅瓷像是勘破了苍玺的心事,轻声说道:“我已经叮嘱过国公,王爷安心便是。”
闻此一言,苍玺心里有点感动。傅瓷做事如此周到严密,十分和苍玺的心意。
“训练场那边我也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一会儿直接过去即可”,傅瓷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苍玺心里更是感念。短短一刻钟的功夫,傅瓷竟然把这些事情统统安排好了!
苍玺握着傅瓷的手,温柔说道:“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傅瓷故作轻松的说道。方才在路上,她拦下了孙大夫,询问了若干关于苍玺病情的事情。
傅瓷只觉得心酸,这个男人到底要瞒着自己到什么程度?
明明高烧不退,偏偏要伙同孙大夫一起来蒙骗自己。这胳膊明明已经伤的严重,却故作轻松说的只是普通皮肉伤一般。
“我方才命桂雨去请了兄长与大嫂,想来他们二位在大殿下也不会故意为难”,傅瓷说道。
苍玺闻言,心里又是一热。傅瓷的兄长傅长川娶得是圣上唯一的女儿周怀墨。有周怀墨在,周延做事总会忌惮着些。
想到这儿,苍玺将傅瓷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傅瓷笑了笑,取过苍玺的外袍为他系上,轻声说道:“走吧。”
苍玺点了点头,使劲儿抬了抬右臂,将傅瓷揽在怀里。傅瓷没拒绝,也没敢乱动,生怕弄疼了苍玺。
训练场是傅老将军留下的,还取了个名字叫“粹”。
苍玺看到这儿有些破旧的门匾时,心里为之一颤。他愈发想知道傅老将军的是个怎样的人。
“粹”这一字,可以理解为精华。想必在傅老将军严重,能日复一日坚持在这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方担得起“粹”这一字。
进了训练场,苍玺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自打傅骞这辈开始读书做官后,傅氏似乎还没出一位武将。傅老将军先前留下的这些东西,都成了念想,再无人来操练。
走到射箭台,苍玺就看见傅长川一身戎装站定拉弓,准头十分的好。一旁的周怀墨看的十分带劲儿,看见苍玺与傅瓷来了急忙招手,“这儿。”
苍玺上前很礼貌的给傅长川行了个礼,称呼了一声兄长。
从成亲到如今,他倒是还没好好的拜访过傅瓷的这位兄长。
几个人说了没两句,就看见苍洱小跑过来,拱手禀报道:“傅国公与大殿下朝这边走来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百步穿杨(1)
听完苍洱的消息,苍玺从怀里取出问季十七讨要的那根银针,从领口伸进手去,扎在了自己的肩窝处。
一切都就绪后,苍玺冲着傅长川点了点头。
傅长川心神领会的同样点了点头示意苍玺。苍玺站上了射箭台,左手拎着弓,右手握着箭。傅瓷看着苍玺这一连串的动作,面上轻松,手心里却已经握着一把汗。
苍洱冲着苍玺小声说了句来了之后,苍玺拉弓,傅长川也拉弓。苍玺用余光瞥了一眼射箭场的入口方向,看见傅国公与大殿下有说有笑的走近。
这针扎下去,动是能动,但这疼还是照样的疼。
苍玺吸了口凉气,极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嗖——
两支箭几乎同时飞出,都落在了靶子的正中央。
“好!”
场外一声,引得众人回头——喊话的正是周延。
“王爷与长川真是好箭法”,周延拍手说道,傅骞在一旁同周延赔笑称赞。
苍玺没说话,傅长川拱手说道,“多谢大殿下称赞。”
听傅长川这么说,周延赶紧笑道:“你我本是一家人不必多礼。论亲疏,本王该称呼你一声妹婿。”
傅长川笑了笑,周怀墨冲着周延屈了屈膝,适时的补充说道:“今儿个本请了玺王爷与玺王妃一同来乐呵乐呵,不曾想大皇兄也能赏脸肯来。”
闻此一言,周延笑道:“原来你们是约好了的,那倒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了。”
周延这话说的刻薄,让周怀墨有点失了面子。见形势如此,傅长川出于维护,赶紧说道:“大皇兄哪里话,阿瓷好福气能嫁与玺王为妃。我与怀墨想着,他们二人不常回门,这次回来热闹热闹,才请了他们来这训练场。”
傅长川这一解释,又戳中周延心中一块疤。当日选秀,他与苍玺几乎是同一时刻牵起了傅瓷的手。两人又再高宗面前一争高下,接过谁都没捞到好处。这傅三小姐一句“臣女不愿”,生生的将周延的许多计划都打破。
52书库推荐浏览: 沈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