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重生小毒妃_沈微生【完结】(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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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周信宛如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唯一的兄长也为了上位差点就了结了他的命。这就像是一个梦,当他醒来时,他恨的人不见,爱的人也不见了。

  这大约就是世间最让人痛心疾首的一点——你恨得、爱的是同一个人。

  周信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只能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先前的自己太鲁莽也太愚笨,他想过毁了沈氏,毁了烙在他身上的那个所谓的“沈氏血脉”。然而,当这座大厦真的倾倒时,周信发现,除了沈氏,自己竟然没有一个稳健的靠山。甚至,也没有一个完完全全何以让他卸下伪装的人,薛锦绣也不能。

  并非他不喜欢薛锦绣。而是周信觉得薛锦绣为自己做的事情太多,让自己喘不过气来。求着苍玺请季十七来为他诊治,又没日没夜的侍奉在窗前,方才又因为护着自己而让一直疼爱她的兄长失望。

  莫说这三件事情加起来,单单拎出一件来也让周信承受不起。

  现如今,他只想打探沈梓荷的消息。

  或许,这个所谓的青梅竹马能了解他心中所想。可是,玺王回京,带来了四皇子周义的死讯却没有带来四皇妃。

  有人说,四皇妃死了,为四殿下殉葬了;还有人说,四皇妃疯了,流落异乡了。只是,无论哪一种传言,都代表着沈梓荷过得不好。

  周信想着想着,湿了眼角。

  周信睡不着,薛锦绣也睡不着。她在周信的门前来来回回走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敲门,“三殿下睡了吗?”

  周信闻声,赶紧擦了擦湿了的眼角。

  薛锦绣瞧着屋子里的烛火亮着却无人应声,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终是错付了一腔真情了?

  薛锦绣转身欲走,门被周信打开,薛锦绣驻了驻足,没转身。

  “进来吧”,周信说道。

  薛锦绣应了一声,随着周信进了屋。

  “郡主深夜造访,所谓何事?”周信十分谦恭的问道。

  薛锦绣笑了笑,“你原都是唤我一声锦绣的。”

  周信微愣,随后也略带尴尬的笑了笑。

  相比从前,周信到底与她生分了。

  见周信不语,薛锦绣接着说道:“我原不是与殿下来说这些的”,说着笑了笑看着周信正歪头看她,薛锦绣赶紧躲开了周信的目光说道:“太子殿下不日称帝,三殿下可有打算?”

  周信依旧没说话,薛锦绣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私心里不想让三殿下掺和到这一桩事情里。太子登基,必是要立个下马威的。”

  至于那谁立威,除了苍玺便是周信。

  这一点,薛锦绣不说周信也是能想明白的。

  周信安安静静的听完薛锦绣的话之后,声音很轻的说道:“我晓得郡主的意思。”

  薛锦绣应了一声,周信岔开了话题,问道:“郡主可曾去探过椒房殿的情况?”

  薛锦绣叹了口气,“看过了”,不等周信问,薛锦绣自顾自的说道:“皇后娘娘与寄好郡主都被囚中宫。听那里的嬷嬷说,日子很是清苦。今儿个晚上,我命人悄悄送进去了些新鲜的吃食,好歹帮衬着他们顶过这三天挨到太子登基。太子登基后必定要顾忌颜面,想来不会太过于为难皇后娘娘与绰约姐姐。”

  周信点了点头。看样子,周则是打算对玺王爷动手了。

  傅莺歌与傅绰约都是傅氏的人。然而,众人皆知,自打仇老夫人过世之后,皇后傅绰约与国公傅骞面和心不和。

  朝堂都传:傅骞的幺女傅青满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傅国公也就无需靠着一个遗孀为靠山了。

  周则只要对傅莺歌下了手,想必也就离对玺王府下手不远了。至于傅绰约,完全是一厢情愿的愿意跟着皇后跟着玺王爷受苦的,也怪不得周则绝情。

  脑子里过滤完这些信息后,周信自己也下了一跳。

  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算计?

  第二百三十一章隐居市井

  苍玺回到玺王府时,夜已经深了。

  傅瓷还没睡,由香罗陪着正在做针线活儿。

  香罗正在一遭一遭的缠着手里的线,傅瓷在刺绣。她眼神有些不好,但却丝毫不影响她手里正绣着的那活灵活现的游鱼。

  这几日,听闻周义离世的噩耗,她没少掉眼泪也没少为苍玺提心吊胆。听红玉说苍玺回来后,傅瓷欢喜了许久。然而,刚闻喜讯又听说了宫中的变故,傅瓷心里又是一阵悲戚。

  她与周义原本是没有多少感情。但一想起那么个活生生的人一下子没了,傅瓷还是忍不住伤心难过。

  她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周义是在他的婚宴上。彼时,她还被傅绰约下了情药,多亏了苍玺与苍洱她才得以免那一难。后来,这个猴机灵的主儿在她与苍玺未行周公之礼前就唤她王嫂。再后来,周义在中宫为她解围那一次,她看出了周义对傅绰约曾有的一片真情。

  令傅瓷没想到的是,周义竟然肯为了沈梓荷放弃争储的大好时机,甚至还放弃了身家性命。

  傅瓷正想着,不留神间被针扎了一下手指,嘶了一声。

  “怎么如此不小心?”苍玺一进门就看见傅瓷做针线活扎了手。

  傅瓷闻言,赶紧回头,正看着苍玺朝她走来。

  一时之间,傅瓷红了眼眶。

  看着傅瓷红了眼眶,苍玺蹲在了傅瓷面前,左手抚着傅瓷的眼角,“哭什么,本王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

  傅瓷赶紧点头。香罗给苍玺倒了一杯热茶,“外面露水重,王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苍玺站起身,接过热茶,轻声说道:“这几天,有劳香罗姑姑日夜陪着瓷儿了。”

  香罗笑了笑,“王爷回来便好,王妃日夜惦记着您呢。”

  听香罗这话,苍玺笑着看着傅瓷,嘴角上扬的弧度甚是好看。

  “想必王爷还没用膳,奴婢去给您与王妃弄些吃食来”,香罗说道。

  苍玺点了点头,香罗退出了梧桐殿。

  香罗走后,傅瓷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握着苍玺的右手问道:“可有受伤?”

  苍玺笑了笑,“不曾。”

  “那便好、那便好”,傅瓷自己擦了一把眼泪后,伸手去为苍玺解下外袍。

  傅瓷的动作很轻,生怕碰到他任何一处伤口。

  将士们常说:沙场之上,刀剑无眼。

  她才不信苍玺一点伤都没受。

  更何况,傅瓷听闻彼时苍玺看见周义被活活烧死后在慈安大开杀戒。

  据说,那一日的慈安,血流百里,伏尸千万。

  傅瓷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何况苍玺是身处其中之人呢?

  “老四——”,傅瓷顿了顿,话哽咽在喉咙里。

  苍玺看着傅瓷眼泪掉的厉害,肩膀也直耸。苍玺将傅瓷拉进怀里,傅瓷才哽咽的问出,“老四真是被火活生生烧死的?”

  苍玺应了一声,见傅瓷哭的更厉害,急忙拍着傅瓷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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