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次,是穿越到了一个叫做谢瑾瑜的女子身上。
原主谢瑾瑜是个歌女,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得了肺痨去世,母亲靠着做钟点工养活她和妹妹,可是时间不长,母亲在干活中意外摔伤瘫痪,从此只能躺在床上,那个时候,谢瑾瑜只有十六岁。
为了让母亲能够看病,为了让妹妹能够上学,也为了一家人能活下去,谢瑾瑜选择了一条赚钱最快的路:做歌女。
歌女的收入十分可观,靠着这个,她不仅能够撑起这个家,养母供妹,甚至还有余钱去帮衬一下未婚夫胡峰的粮油店,她也时常为此而觉得庆幸。
可是虽然如此,谢瑾瑜骨子里还是希望能够摆脱歌女的身份,好好地做个良家妇女,毕竟,在这个时代,歌女是十分被人看不起的。
谢瑾瑜本以为到了年纪自然就会和未婚夫胡峰成婚,可是没有想到,胡峰迟迟不愿意娶她过门,谢瑾瑜没有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去逼迫胡峰。
遇到这种事情,家人本该帮衬着才对,可谢瑾瑜的妹妹不仅没有站在她的立场考虑,还总是跳出来对她讲一番大道理。
说什么如今已经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了,谢瑾瑜怎么还老是想用过去的婚约威胁胡峰,这样的婚姻就是得来也不会幸福。
谢瑾瑜十分疼爱妹妹谢玲儿,谢玲儿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苦,最大的事情,恐怕就是在读了大学之后,觉得有个做歌女的姐姐,而被人看不起。
而谢瑾瑜居然也因为这件事情,时时觉得自己做这一行对不起妹妹,所以虽然心里十分生气,可是又拿谢玲儿无可奈何。她也只能想着,有天谢玲儿长大了,自然就会懂得她的苦。
可谢瑾瑜没有想到的是,她没等到谢玲儿的理解,却等到了谢玲儿的背叛。
有天谢瑾瑜因为身体不舒服提早从歌舞厅回家,正好撞破谢玲儿和胡峰的丑事,她怒极打了谢玲儿一巴掌,可这两人竟没有一个有半丝愧悔。
妹妹谢玲儿说她学历低根本配不上胡峰,胡峰则说他爱上的是谢玲儿,求谢瑾瑜成全。
谢瑾瑜只觉得可笑,若是真的看不上,一次一次从她这里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止不说,还山盟海誓地说要娶她。
谢瑾瑜气极,可终究不忍心因为这件事情毁了妹妹谢玲儿,再加上她做歌女这一行不可能长久,终究是要有个落脚地的,她这些年之所以时常帮着胡家,就是为了这点。
因此,她咬紧牙关,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只是把谢玲儿赶回学校,断了她跟胡峰的往来。
谢玲儿走后,胡峰对谢瑾瑜十分好,还提出将两人的婚事办了,谢瑾瑜以为胡峰回心转意,再加上之前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婚后胡峰对谢瑾瑜还算不错,一段时间之后,就提出要将自己的母亲彭凤接来照顾。
谢瑾瑜本就孝顺,想着家里多一个老人也没有什么,很爽快便同意了。
但婆婆彭凤一来,便将自己当成了一家之主,明明是谢瑾瑜的家,却总说是谢瑾瑜吃她儿子的,用她儿子的,还对谢瑾瑜的母亲指手画脚,相处之间十分不和睦。
谢瑾瑜有苦说不出,而胡峰也不帮她,只劝她看在长辈的份上忍忍。
谢瑾瑜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但也只能将就,直到几个月后,谢玲儿从学校回来。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肚子里还带了一个,看着谢玲儿得意洋洋地说这是胡峰的孩子,谢瑾瑜这才知道,这二人从来都没有断了联系,他们不仅一直在交往,而且还把她瞒得死死的。
谢瑾瑜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她想让谢玲把这个孩子打掉,这是为她自己好,也是为谢玲儿好,毕竟谢玲儿还是个学生。
第408章:民国歌女二
但这话一说出,就被胡峰指着鼻子骂心狠,彭凤跳着脚说她毒妇想害她孙子,谢玲儿自己也寻死觅活的。
一场吵闹下来,谢瑾瑜最终什么决定也没能做出。到了夜里,她睡不着,起来喝水的时候,发现彭凤竟用枕头蒙着她的母亲,她连忙想去救母亲,却被胡峰在背后用木棍打晕。
谢瑾瑜醒来之后,知道母亲必然已经被人害死了,可是她连见母亲最后一面都做不到,因为胡峰一直惦记着谢家的房子和财产,解决了谢瑾瑜的母亲之后,早就想好了对付她的方法。
胡峰连半点夫妻之情也不顾念,竟将谢瑾瑜卖到他表姐李茉莉所开的按摩中心,以便多挣些钱给胡家花。
谢瑾瑜长的极好,又曾经是夜总会的主唱,有些名气,来光顾她的人自然就多。她被李茉莉严加看管着,白日按摩,晚上接客,一日日生不如死,甚至想一死了之。
可是她终究是不甘心的,因为她想为自己和老母亲讨个公道。
有一日她鼓起勇气向一个常客求救,这个常客表面答应了她,转头就将此事告诉了李茉莉,李茉莉知道后很是生气,命手下人狠狠打了谢瑾瑜一顿。
谢瑾瑜久被摧残身体早就垮了,这顿打之后,身心俱疲的她再也没能站起来。最后死在肮脏的小黑室里,成为怨灵。它不想投胎做人,只想为自己报仇,可是她整整等了一百多年才等到了瑾瑜的出现。
张开眼睛,瑾瑜沉默了片刻。
谢瑾瑜这个女子并不软弱,甚至可说是十分坚强的,否则,也不会在那么艰难的时候,能把整个家撑起来。
她只是错在太顾念亲情,又太看低自己。
任何付出都是对等的,若无回报,弃之也罢。
任何职业都无分高低贵贱,心是干净的,自然便是高贵的。
门吱呀一响,一个穿着兔女郎服饰的女孩子进来,看到瑾瑜惊讶说道:“瑾瑜,你不是不舒服要回家休息吗?怎么还在这里?”
身体不舒服?
瑾瑜的眉头跳动了一下,她本来不确定究竟是回到了什么时候,不过现在好像知道了。
“刚才难受的厉害,在这里先歇一下,现在好多了,正准备回家。”
“要不要我送你?”兔女郎关心地问道。
“不必了,我现在可以的。”瑾瑜婉拒了兔女郎的好意,今日回家,怕是有一场好戏在等着,又如何能让别人在场?
出门叫了一辆黄包车,有些东西是某个时代特有的产物,过了那个时代,就很难再体会到此中的味道。
“小姐去哪儿?”车夫殷勤地问道。
瑾瑜看看时间,似乎还早,便淡声说道:“先四处转转。”
夜总会出来的小姐时常有这样的要求,车夫倒也不觉得奇怪,道一声“好咧”便拉着瑾瑜奔跑起来。
瑾瑜坐在车上,慢慢地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从原主那里,她其实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无非是狗男女奸夫淫妇的戏码。
这个时候捉奸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她陷入被动的局面,所以不如晚些回去,让那两人以为她还蒙在鼓里,那后面再做什么事情就方便得多,还省得污了眼睛。
毕竟,以有心算无心,总是要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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