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思一惊,李应茹怎会知道?她从头到尾应该都没露什么马脚。
李应茹摸摸下巴,看着潘思若有所思:“你有些喜欢周颐,我说的对不对,但是,你对周颐却不仅仅是喜欢,最重要的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这我就比较奇怪了,他现在虽然中了状元,但在你们潘府面前,还算不上什么吧?莫非……”
潘思被李应茹说的心惊肉跳,这女人怎么回事,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看中了他的潜力,想押宝?”李应茹一双眼睛定定看着潘思。
潘思下意识的就开了那双大而亮的眼睛。
“你在胡乱猜测些什么,闺阁女子,张口闭口就提及男人,真是好笑。”潘思强撑着道。
“管你是不是呢,不是最好,潘小姐,我可先跟你打声招呼,周颐我看上了,你若还暗地里耍那些小花招,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一直笑眯眯的李应茹在说到一句的时候脸色蓦然沉了下来,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潘思心神一紧,被李应茹突然变换的气势骇住。
见潘思面色发白,李应茹忽然又笑了起来:“潘小姐,你生的这般貌美如花,做一些可爱的事多好,比如写写字,绣绣花,那些阴谋诡计还是别沾染了,不适合你。”
潘思本想在来试探一番的,却没想到自始至终谈话主动权都被李应茹抢了去,现在反而是自己被她给吓住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走了。”打开门,步伐有些仓皇的快速离去。
“小姐,你和潘小姐说了什么,我看她好像吓得不轻!”青儿进来后,好奇的问道。
李应茹喝了一口茶:“见她挺可爱的,逗逗罢了。”
第98章 翰林院的讨薪路
古代的进士中了后,分配了职位的马上就要走马上任,还没有分配具体职位的也得在京城乖乖等着。
周颐在跨马游街的第三天就进了翰林院。
当然,进翰林院的不止一甲三人,其他二甲进士也有些被分配到了这里,第一天,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事,只是和翰林院的掌院也就是翰林院的老大见了一面,那掌院叫温曲,第一次见这些菜鸟,虽算不上和蔼,倒也不算冷淡。
然后吩咐人带着这些职场新人熟悉熟悉工作。
总的来说,翰林院就相当于现代大佬们的秘书部门,负责修书撰史,起草诏书,为皇室成员侍读,担任科举考官等,地位很是清贵。
不过清贵是清贵了,但清水衙门也是真的,这时节已快到月末,在翰林院老人带着他们熟悉的时候,周颐就听见翰林院里有不少人都在悄悄摸摸的讨论这个月的月俸到底能不能如实发放,还有的说要是这个月还是欠俸,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上有百岁老娘,下有嗷嗷带哺的幼儿……,简直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周颐向这位说话的老兄看去,发现他面带菜色,一脸苦逼,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周颐听了咋舌,这咋整的,辛辛苦苦考取进士了,连家人都养不活?大越朝的薪俸就在这么低?
后面几天,他渐渐熟悉了自己的工作,编修属于史官一类,专职工作便是遍史修史,若干得好,可能还会担任记录皇帝起居官。
这项工作在崇正皇帝以前,还是挺有前途的,毕竟天天能见着大佬,就算是头猪天天在人家跟前晃,对方也会对你有印象。而且以前的皇帝们明君不明君的先不说,至少都是很勤奋的,这样皇帝也不怕史官手中的笔,再不济也能捞个勤政爱民的评价嘛!所以能日常接触大佬,还能在皇帝心里留下好印象,后面升官是非常快的。
但到了崇正皇帝这里,一切都变了,他天天在后宫饮酒作乐,有时还要悄悄出宫流连烟花柳巷,热衷修宫殿,作风奢华,但唯独对朝政很是惫懒,这样一个皇帝,史官就算想给他日常起居润润色,也无从下笔啊。
崇正帝也知道自己的作风放荡,可能他还是要面子的,一想到自己的名声会在后世传的不堪,对于记他起居注的罪魁祸首自然没有好脸色了,自崇正开始放飞自我以后,前前后后,翰林院里的人因为记录这该死的起居,折在里面的不下百人。
当然,史官是不能轻易获罪的,皇帝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心里记恨就不得了了,只要记了他的,就被他记在了心里,以后的仕途基本上断了前进的希望。
以前记录皇帝起居是一项美差,翰林院里面的人都抢着做,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人人避之如蛇蝎。
好在周颐是新人,这记录皇帝起居的事还轮不到他去做,他现在的工作便是管理,编撰史书。
周颐还挺喜欢这个工作的,这里几乎从记录了所有的历史,周颐一一看过去,有些正史里面记录的事,怎么说呢,比话本还有趣,还要匪夷所思,周颐就权当把这些书当小说看了。
看了几天书,大概的熟悉了流程之后,周颐就开始工作,他本来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日常听听同僚八卦,翰林院里没那么多勾心斗角,日子到着实过的清闲。
不过到了月末,他却不由自主的卷入了一场讨薪风波中。
没过几天,就到了月末,翰林院的大官小官们没有额外的收入,都翘首以盼着发工资呢,可谁知,发俸日都过去了好几天,还不见户部有什么动作。
前面哭诉家里快揭不开锅的老兄这会儿是彻底疯魔了,他请得了掌院的同意后,号召了所有同仁,一起浩浩荡荡的杀向了户部,就连新进来的这些菜鸟们也一并拉上了。
周颐可真没想到,迈入职场的第一件事,不是喜闻乐见的被上司穿小鞋,也不是同僚暗搓搓的排挤,竟然头一遭遭遇的是如此荒唐的事。
他之前以为是大越朝的薪俸低,后来听翰林院的同僚说起,才知道,官员的薪资说起来还是不低的,只要不挥霍,还是够官员们的基本生活。
可关键是,近些年年景越来越不好,不是这里涝了,就是那里旱了,先不说赈不赈灾的,一旦发生自然灾害,这地方当年的税收至少是别指望的了。除了灾害,大越这些年的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能兼并土地的都是些什么人?官员,世家,这些人本身就有免徭役,免税的优待,他们兼并的越多,朝廷的税收自然就越少。
更关键的是大越朝的边患也不少,特别是北边的游牧民族,简直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大越这坨肥肉,年年举边进犯。大越战斗力又不及人家,只好忍辱负重花钱买平安,每年花在这上面就是一个大头,而且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大越的软弱让对方的胃口越来越大。最关键的是周边其他国家也看出来了大越的内虚,也想着依样画葫芦,讹上一笔。
外忧内患,大越的财政自然越来越艰难。
外头那些恶狼的钱是不能少的,否则人家一个不好就打到你家门口来了,怎么办呢,那就只能从老百姓手里死命抠钱了,官员的俸禄也是能拖欠,就拖欠。
若是其他的部门,自然能想法子弄到钱,户部的不用说,人家专门就是管这个的,少了谁有不能少了自己的,吏部的那更是不用说,人家掌握着全大越所有地方官员的升迁降落呢,地方官还不拼了命的打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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