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周颐听了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淡淡的哦了一声,用一种今天天气很好的语气说道:“兰大人不知道吗,本官奉皇上钦命,查办贪污舞弊官员,本官就这么走呀走,就走到汤阴的地界上来了,恰好就发现兰大人这贪污的有些严重呀,为了不辜负皇上的圣恩,本官只好将你抓起来了!”
周颐说着说着还带了一些惆怅难为的语气:“兰大人,你说说你,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贪污呢,你搜刮那么多钱财,不管是农民还是商人你都不放过,本官就是回来祭个组,顺便到汤阴这边来溜达溜达,谁想到你们贪的这么明目张胆,你这样,让本官很难办呀,放过你吧,本官良心过不去,也不好向皇上交代,不放过你吧,本官还要费心的审你们,回去的时候身后还要跟着一串儿囚车,本官只是想看看咱大越的大好江山啊,哎,头疼,嘻嘻嘻嘻嘻,兰大人,你说是不是啊!!!”周颐说着揉了揉额头,忽然又想到什么嘻嘻嘻的笑了起来,边笑还边问兰栉如。
贱人!!!丢雷老母!!!竖子!!!
兰栉如看着周颐那张笑嘻嘻的脸,觉得这天下间再也没有周颐比这张脸更可恶的了,心里将脏话翻出来把周颐骂了个遍。
“周大人,下官奉劝你还是谨言慎行一些的好,你说我贪污,有证据吗,空口白牙的这么一说,还将我控制了起来,就算你正值圣眷,本官也会去三司讨个公道的,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兰栉如摇着牙齿说道。
周颐脸上的晓渐渐隐去,将杯盖轻轻往茶杯上一磕,盯着兰栉如:“不错,兰大人的话本官也深感认同,做人是不要太嚣张,不然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兰大人,你如此嚣张的贪污,这不是就落水了吗!”
先前周颐笑嘻嘻的模样,兰栉如只觉得他可恶,但现在周颐冷下脸来,兰栉如才发现,一个如此面嫩的年轻人,竟然可以带给他如此大的压迫,他紧了紧心神,“周大人不要吓唬下官,我只知道办案子是需要确切的证据的,周大人如此将下官捉住,难不成你还想只手遮天不成,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莫非你还敢屈打成招?”兰栉如绷着心弦,说的大义凛然,只把周颐说成了仗势欺人的宵小。
周颐看着兰栉如,忽然又呵呵笑起来,边笑还边轻轻拍了拍巴掌:“兰大人,如此场面话没少说吧,好口才……”
兰栉如冷哼一声。
周颐的巴掌声渐小,“你当真以为本官没有证据就会会来抓你?你们汤阴的官员蛇鼠一窝,将老百姓祸害的不浅。多少人以为你们家破人亡,如此败类,值得本官不顾一切的去博?本官可是金贵的很,怎会允许自己折在你们这些败类身上!”
兰栉如之前就了解过周颐,知道他并不是那种冒失的人,所以一大早被他带人控制住的时候,兰栉如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原本是想着周颐慢慢查证据,他也有充足的时间和周颐慢慢周旋,再和京里私通私通,将周颐逼走,可谁成想,这家伙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昨天晚上才到汤阴,今天就将他抓起来了……可是证据周颐是什么时候拿到的呢!他用什么手段知道的?
虽然理智上告诉他周颐不可能毫无准备就来抓他,但感情上还是不想相信自己就这么完了,所以他才在心里竭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佯装底气十足的模样指责周颐……
“大人,你交代的人已悉数控制起来了!”这时周颐的随行人员走进来,恭敬的对他说道。
周颐哦一声,“这么快就全部到了,本官还没与兰大人说几句话呢,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兰大人,你不是要证据吗,本官就给你证据。”说完,周颐轻飘飘的看了兰栉如一眼,将手背在身后率先出了大厅。
兰栉如被控制着跟在周颐的后面。
审案的地方就在汤阴府的衙门,周颐端坐在上首,兰栉如被推搡着到了衙门的时候,才发现大堂和因为大堂站不下,连大堂外面的院子里都站满了汤阴省的官员,粗粗一看,汤阴省的官员差不多一大半都被带来了。
兰栉如看得眼晕,这周颐是要干什么?难道他还是真的想像在元平府干的那样,将整个汤阴的官员一锅端不成?
这场审判是公开的,衙门外面围满的汤阴的老百姓,一开始这些官员还死不认罪,但等周颐将一项项证据摆出来,然后汤阴的大商人和全城大半百姓的联名指正,让这些官员再也否认不下去。
一场案子审的行云流水。
在衙门外看审案的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他们恨死了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
一场案子审完,周颐运足中气对着汤阴省的百姓说道:“朝廷已经取消了各种苛捐杂税,凡是不合理的收税都是地方官员在胡作非为,大家只要遇到了,都可以去大越时报或者商业部说明详情,朝廷和皇上一定会为大家做主的!”
“好!!!”周颐话音刚落,外面的百姓便哄然叫好。
周颐看着如被抽了魂的一众汤阴官员,吩咐道:“带下去吧。”
谁知兰栉如却忽然冲向周颐,“成王败寇,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掌握这么多证据的,怎么会这么快?”快的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
第157章 回京
周颐上上下下看兰栉如一眼,忽然抖着肩膀叽叽咕咕一阵笑,兰栉如脸黑如铁:“有什么好笑的?”
“啊,抱歉,兰大人,我不是在笑你,只是想到一个笑话而已,反派死于话多啊,为了避免本官被你们打成反派,所以,本官是不会告诉你的!”周颐对着兰栉如眨眨眼说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怪胎,周颐这个小人,人怪里怪气的,说的话也怪,兰栉如被带下去的时候还在想周颐那句话到底有什么深意!
汤阴县的事情了结完毕,周颐伸了伸懒腰,现在要去另外的地方了,去哪里好呢,周颐在手上一大摞的证据里挑拣了一番,确定好了路线。
周颐了结了汤阴县的案子,还有心情悠哉游哉的和大家一起吃个饭,而时刻关注他动静的其他地方的官员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
老天啊,周颐可真是敢干啊,虽然汤阴的官员没有被一锅端,但也差不多了,汤阴地界的官僚体系彻底被放倒了大半!这人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啊!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还是周颐有意放水的结果,如果他真的要清查,这些官员一个都跑不掉,但水至清则无鱼,周颐知道自己并不能一举将所有的贪官一网打尽,这是一块生生不息的顽疾,就算他清除了一片,很快就又会长出另一片,他要的是震慑,让这些官员即便贪,也至少有个顾及,在一定度的以内。
所以这次清理的汤阴县官员都是那些尸位素裹,毫无能力又贪得无厌之徒,至于其他有能力的官员,平日里好歹还办了一些实事的,就算贪一点,周颐也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将他们放过了,只派人敲打了一番。
南苑府台和北苑府台两人又满肚子包的聚在了一起,两人一碰面,都张着嘴,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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