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回皇上,此去狄夷,危机四伏,周大人身负商业部要职,加上战事将起,境内商贸更离不得周大人,依微臣之见,派去狄夷的使者还是要慎重抉择的好。”
这次倒有人站在周颐的角度说道。
周颐并没有出声,刚才无论是建议他出使狄夷的人,还是建议他留下的人,都没有明显的站队,大部分都是出于公心。
崇正帝看了周颐一眼,略一沉吟,还是道:“此事再行斟酌吧。”现在国内商贸事宜都是周颐经手的,现在眼见着战乱即将到来,就更加离不得周颐了。
去狄夷风险太大,若是可能,崇正帝并不想周颐去冒险。
皇上都这么说了,那大家也只好遵从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戎族使者和大羌使者出了京城,便直奔西北关而去,一路上,戎族使者神情都凝重无比,大羌使者一路都在边上道:“赤拉,你我虽各为其主,但也是朋友,相信你也知道,大越人都狡猾的很,今日那位大越官员的说法就是专门挑拨大羌和戎族的,现在我大羌和戎族是盟友关系,更应该齐心协力,免受干扰才是!”
戎族使者有些神思不属,但听了大羌使者的话,还是强笑道:“我知道。”
大羌使者点点头:“如此就好。”但心里却有些阴晴不定,甚至想到了暗暗解决了戎族使者一了百了,但想到那个大越官员连这个都料到了,说不定有什么后招,他反而不敢真的有什么动作了。
两国的使者快马加鞭,在第二天就赶到了西北关,两队使者各自回到自己国家的临时驻地。
这次大羌和戎族联合之初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趁此机会全力以赴,一定要将大越给打败,所以两国都可以说是以举国之力来准备这次战争。
甚至连两国的王都来到了西北关。
戎族的使者一路忧心忡忡的进了他们王的毡房。
“赤拉,大越没有答应是不是?”戎族的王坐在王位上,他生的健壮威猛,一双眼睛却如秃鹰一样阴骛。
赤拉忽地一下跪在地上:“吾王,您说的并没有错,大越并没有答应我们两国的条件。”
毡房里的人听了,都没有意外,毕竟他们提出条件的时候就没想着大越会答应,这样克扣的条件纯粹就是找茬的。
要是大越真答应了,那他们反倒要不相信了!
“但是,吾王,大越官员说了一番话,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禀报您。”赤拉左手抵胸,这是他们戎族起誓的手势。
“大越的官员?赤拉,大越官员的话你何必听,反正我们就要对他们用兵了,将他们打败了,我们去占了他们的城池,抢了他们的女人,那里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这一切,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赤拉刚说完,就有一个蓄着满面胡须的人大声说道,他边说还边大笑,仿佛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俗话说,仓禀实而知礼仪,戎族逐水草而居,离仓禀实还差得远,而且他们天生就带着野性,大越那诸多的礼仪在他们看来就是繁文缛节,他们习惯依靠强壮的身体去与自然搏斗,这样的种族没有过多的礼仪尊卑,即便在他们王的毡房里,也是想插话就插话。
这大汉叫阿鲁普,是戎族有名的勇士。
他一身横肉让人望而生畏,“赤拉,你身为我戎族的人,却学得如大越人一般,看着你那唧唧歪歪的劲儿我他娘的就来气。”
“阿鲁普,你给我嘴巴放干净一点。”赤拉到底是戎族人,虽然对大越的文化多有推崇,精通大越语言,不然此次戎族也不会将他派出做使者,但到底还是戎族人,学了这么久,也没领会到大越人外圆内方的精髓,阿鲁普侮辱他,他当即就站起来冒了火。
“停!”戎族的王叫耶乩颜,他瞪了一眼阿鲁普,“赤拉,你继续说,大越的什么官员对你说什么话了?”
“是,王。”于是赤拉便将周颐的那一番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话毕,毡房里同时一静,阿鲁普受不了这静谧的气氛,直接叫道:“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大越是我们要对付的敌人,他们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耶乩颜大喝道:“阿鲁普,你给我住嘴。”
耶乩颜到底是王,他这么一喝,阿鲁普这个只有蛮力没有脑子的蠢蛋到底不敢说话了,哼了一声,站在一边瞪着双眼。
“王,虽说是大越官员说的话,但并不是没有道理,大羌承诺我们两国合力攻打大越,到时候与我们平分偌大的大越,我们被大羌画的大饼给迷了眼,但潜在的危险却不能不考虑呀!我们与大越交战,不管赢与输,都会实力大减,到时候大羌真的能将一半的大越分给我们吗,再说一边还有虎视眈眈的狄夷,他们焉能放过这个机会?若真的到了那时候,别说占领大越了,我们恐怕连现在的领地都保不住啊!”赤拉焦急道。
“王,赤拉说的有道理,这次我们与大羌的联盟还是仓促了些,应该从长计议才是,虽然大越的官员说这番话是想着挑拨离间,但这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任何时候,我们都要保存自己的实力!”
说此话的是戎族的国师,也是耶乩颜的智囊。
“国师的意思是?”
耶乩颜看向国师。
国师附在耳边悄悄对耶乩颜说了一番话,耶乩颜思索了一番,仿佛下了什么重要决定,点了点头。
同样的,大羌使者那边也火急火燎的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大羌的王。
大羌王沉着脸没说话,倒是下面的人忍不住了:“这大越人果然一张利嘴,不安好心,戎族那些饭袋不会真被他说动了吧?”
大羌王哼一声;“说动也无妨,现在三军已集结西北关,他们就算想也无法退出了,这仗他们不想打也得打!”
“万一他们出工不出力呢?”有人忧心到。
大羌王脸色更冷了,他倒是没想到,好不容易说动了戎族与他们大羌联合攻越,本来派使者去,只是恶心恶心大越,顺便也为接下来的战争讨一个师出有名,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被大越人抓到了机会,使了离间计。
这根本就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就算戎族明知道这是离间计,但也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现在两军已经集结,他们戎族就算想保存实力,但从侧面上还是牵制了大越,这就够了。现在两国联合,我们暂且还不能和他们撕破脸。”大羌王站起来在毡房里走了一个来回。
随后他看向回来的使者:“向戎族使者说出这番话的是谁?”
“禀王上,我听他们大越人叫他周大人,看样子,他在大越很有地位,大越的皇上个好像非常信任他。”
“周大人?周大人……”大羌王皱着眉在毡房里来回走动。
“是不是叫周颐?”有人惊声道。
“对,没错,就是周颐!”使者想了一会儿,忙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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