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经题太难了,我肯定破偏了。”
“哈哈哈,简单简单,实在是太简单了,最后我都在考场里睡了好长一觉,哎呀,实在是太无聊了!”
谁阿,这么招人恨!!周颐和大多数人向说话的人看去,周颐一看,嘴角抽了抽,那摇着扇子装逼的不就是看考场时和赵宇文在一起的富家公子,只见他今天打扮的格外骚包,一身粉色的绸缎外面还罩着薄纱,正昂着脑袋说着无比欠抽的话。
而赵宇文也在,上次那些人也围在一起,看起来他们已经组成了一个坚实的小圈子了。
赵宇文远远的就看见了周颐,眼睛一亮向他走来:“周颐,你考的怎样?”
周颐耸耸肩:“五经太难,我也是蒙着答得,不太好吧。”周颐除了有中华传统的谦虚美德之外,主要也是考虑到这里绝大多数考生都答得不好,他要是说答得还可以,不是拉仇恨么!
“哈,还是广安县的案首,我看你这个案首不是走后门得来的吧,这么简单的题你竟然会觉得难!果真蠢笨无比。”上次周颐拒绝了这富家公子的邀约,就狠狠得罪了他,他心眼比针尖还小,现在逮着了机会就想讽刺周颐一顿。
只是他这话一出,却惹得许多考生看着他的目光都含了愤恨,自古文无第一,书生意气,都是心高气傲的家伙,谁也不会觉得自己比别人差。这小子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这些话,他们也觉得难啊,难道他们也是蠢笨的家伙不成。
“哦,那可能我真如你所说太蠢了吧,我的脑子一向不好使,哎,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自然没法比!”周颐叹口气说道。真是猪对手啊,这地图炮放的好。
果然马上就有人接过了周颐的话针对那富家公子:“呵,阁下这么大言不惭,可真是傲视天下了,我等可得膜拜膜拜!”
“呵呵,膜拜就不用了,这位兄台的大名你们还不知道吧,他叫许子言,县试府试都是考了多次才过的,这次提学大人这么有深意的题却被他说做简单,我看他是没看懂的几率反倒大些!!”
“哈哈哈啊哈……”刚刚觉得被许子言侮辱了的人顿时哄笑出声。
瞧瞧,瞧瞧,人就要低调,看看,这才靠着打嘴炮装装逼,转眼就被人扒了马甲。
周颐啧啧两声,从人群中钻出去,看到了等候在外面转圈的周老二,周颐迎上去:“爹。”
“六郎,考的咋样?”周老二紧握着双手,紧张的看着周颐。
周颐笑了笑,“放心吧,题不算难。”对于自己的老爹自然就不用谦虚那一套了,不然还不得把他老人家急死。
“当真?”周老二果然大喜,拉着周颐说道:“你考试累着了,我已经在酒楼定了菜,好好吃一顿,然后好好休息。”
啊,还在酒楼定了席啊,老爹啥时候这么慷慨了?
不管怎样,考完了周颐觉得一身轻,至于成绩怎么样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便暂时放下心绪,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
可能是今天做题费了大量的脑细胞,周颐果然像周老二说的那样,好好的睡了一晚,第二清晨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和周老二刚刚吃了早餐,准备出去逛逛的时候,一个十几岁做书童打扮模样的人突然突然来了客栈。
“周少也,我家老爷有请”
“你家老爷是谁?”周颐疑惑,他在南苑府城并无什么熟人啊。
那书童递上一张纸:“老爷说你看了便明白了。”
这一刻周颐想了很多,莫非他是在什么地方进了什么大人物的青眼,现在要见他,或者是他是什么权贵之后,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周颐摇摇头,将脑子里不靠谱的念头甩出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都怪看了有太多主角气运的书和电视剧,哎,被荼毒的不浅啊。
周颐展开纸呆了一呆,果然生活哪儿那么多狗血,只见纸上写着飞扬的五个大字,“小子,来见我”
这风格,这笔迹,不就是他的一月之师韩相如韩老头儿的么!
周颐腹诽,就不能客气点儿么,韩相如好歹也是南苑府城有名的大儒,用词这么糙,也不知道讲究点儿,这唤小狗的语气哦!
“爹,我去见见韩院长,你要是出去逛得话自己可要小心,要不你还是呆在客栈吧,等我回来再说。”周颐下意识的又带入了老妈子属性。
周老二是知道韩相如的,白鹭书院的院长啊,当初听说韩相如会教周颐的课业,喜的他和王艳还对着菩萨拜了拜。
周老二闻言笑了笑:“你去吧,好好侍奉韩夫子,我一个大人还用你操心么!”
周颐和周老二告了别,便跟着书童走了,周颐本以为韩相如是住在白鹭书院里面,哪想他老人家会享受的很,自己在白鹿书院旁边建了栋宅子,装扮的无比清雅。
跟着书童一路来到后院,老远就听见流水潺潺的声音,转过一个弯,便见韩相如正在和一个人在凉亭里喝酒,那人背对着周颐。
快走几步,韩相如也看见了周颐,忙像招小狗似的,“来来来。”周颐嘴角抽了抽,还是认命的上前,恭恭敬敬的叫了句夫子。
“哟,你这老东西竟然也收徒弟了,你不是说年轻人都蠢笨无比,你不会收的么!”周颐叫韩相如夫子惊得对面的老头吃惊的说道。
周颐听了腹诽,没错,在韩相如眼里,他就是蠢笨无比的,抬眼向说话的人看去,和韩相如差不多的年纪,但比韩相如略胖,棱角分明,看着很有气质的一老头儿。
“我可没收这小子为弟子,是他自己乱叫的。”韩相如听了撇撇嘴说道,然后对周颐说:“这老家伙叫潘思勰,以前教过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
靠!!!帝师啊!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的人物 ,他今天竟然见到活的了!!韩相如后面的话周颐听不见进去了,脑子里只有帝师帝师的来回跑,看着潘思勰就跟看文曲星似的,还是金光闪闪的那种。
“你这是什么蠢样子……”韩相如给周颐介绍老友,哪想到周颐听见潘思勰是帝师后,就张开小嘴露出一脸崇拜的蠢样子……,简直把他的脸都丢净了
“呃,夫子……”周颐回过神来,不明白韩相如为什么突然发火。
“呵呵呵,小友倒也颇为有趣,你叫什么名字?”潘思勰见韩相如吹胡子瞪眼,反倒心情大好,笑眯眯的问周颐。
周颐忙躬身:“学生周颐。”
“哼,你以为他多了不起啊,告诉你,他和我是同科考的会试,那时候我是状元,而他,只不过是榜眼而已,现在连官也做不成了,被人灰溜溜的赶了回来。”韩相如见周颐对潘思勰这么恭敬,出言说道。
“我说了,我是自己辞官回来的。”虽然潘思勰是笑着说的,但周颐总觉得从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谁知道你不是为了面子诓骗于我,呵呵呵呵呵呵呵……”韩相如笑道,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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