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_弈澜【完结+番外】(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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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呸,说得好像我们没买一样。

  “但是看了,就没有神秘感了啊,我还是喜欢去戏院看,要是先看了画本,就好像提前知道了未来一样,没趣味了啊!”

  “要是真能知道未来,你真会认为是没趣味?”

  “那当然不会。”

  然后众人就“如果我能预知未来会如何”展开讨论,最后还是说到打鼓人的戏本《太祖秘史》上来,毕竟太祖在那里边是回到古代,知道未来的设定嘛。最后,大家给“预知未来”下的定论是——如果我能预知未来,一定要像太祖一样,改变不好的,并使原本就好的更好,如此方不负“预知未来”的能力。

  人有多大能力,便担多大责任这一点,古已有之,今人不过说得更直白。

  孟约就在宝云楼上,听着戏迷票友的谈论,心中有着无数欢喜,她为自己有这样一群戏迷票友而深感骄傲。哪怕只是言辞上的,这亦好言,人生在事,所谓的好,做得简单一点,无非是立好言行好事,再不需赘述其他。

  上元日,《疾风令》在宝云楼作为洪河班新年开箱戏上演,票早就已经全卖出去,却总还有人进宝云楼去问是否还有票。怎么可能有票呢,不可能有人退,也不可能再加设座位,因此许多人都只能等到第一场戏复演才能看到。

  “还是宝云楼太小了啊!”

  “不能再大,再大听不清了。”

  “工学院琢磨出这么多东西,怎么就没有一样东西能让声音更洪亮,让再大的戏院,都每一个角落皆能听清的呢。”

  孟约:有啊,正在琢磨中,且还得费点工夫,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过,我想总有一天,大家能看到的。

  《疾风令》第一场戏,在众人引颈以待中开演,这一场戏被孟约戏谑地称为“正义第一杀”。那个从一开始,就为乔州而奔走的年轻官员,面容俊秀,英挺正气,乍一出来,所有人都按打鼓人的习惯,下意识地认为那就是《疾风令》的主角。

  在黑得如同淤泥池的乔州官场,年轻官员如同青莲一般,出于淤泥,却着力于治理淤泥,还乔州一片清澈。

  “我觉着,这回打鼓人写得有点过,咱大家的官,不说个个都好,却总是好的多。”

  “诶,戏剧本就夸张,再说必是先抑后扬,不是一片淤泥怎么能显出青莲不染呢。”

  “我就是怕打鼓人这样写,回头会被禁。”

  “不至于,要真不能写,王知州总会拦着点的。”

  “你们觉着,哪个才是幕后大反派?”

  所以人,毫不犹豫地:“张以达!”

  王知州在楼上面无表情地叹气:“你真是给我唱赞歌?”

  孟约:“是啊,明显的。”

  “张以达就是我在戏里的角色?”

  “是的呀。”

  “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张以达的原型就是我,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戏本比你的绘本还过。曹学士确定真的拿去给杨首辅过目过,官家那边真的没意见?”王醴忍不住怀疑,宣庆帝是不是光看结局了,没看故事如何发展。

  “没有,官家说只要最后正义战胜邪恶,那就没关系,再说就是失败,正义也还是正义。就是……杨首辅说,督察院那边又在查你,跟《疾风令》很有点关系,师兄别怪我哦。”孟约略感愧疚。

  王醴:我早晚被你弄死!

  “不敢,殿下,您只要安安健健,我什么意见都没有。”也必需没有。

  孟约:哟,我这就忽然成殿下了。

  “师兄,你说,最后这幕戏上演时,大家会怎么想?”

  “大家一定会很想问候岳父大人。”

  孟约:……129196

  第323章 大明小太祖?!

  当《疾风令》第一场“风乍起”落幕时,整个戏堂子里落针可闻,按说大家早已经习惯打鼓人的种种神鬼莫测的故事发展,但真到大家认定的主角被暗杀身亡时,大家还是被镇住。戏迷票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相顾无言,不是他们不想说话,而是心中万语千言,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主角儿都死了,这戏还怎么演?”

  孟约听着楼上许多戏迷票友都在问这个问题,不由掩嘴而笑:“他们现在肯定满心吐槽,哈哈哈……我这才开始搞事情呢,《疾风令》是从头到尾都在搞大事情啊!”

  王醴才真是满心吐槽:我的小甜甜不可能这么恶趣味。

  但小甜甜就是有这么恶趣味,《疾风令》从头到尾的每一个字都是最好的证明。

  楼下,戏迷票友们终于渐渐找回各自的声音,也终于从万语千言中,找到最想说的话:“难道这是一部写反派的本子?”

  “不应当,打鼓人到底是个女子,想来便是写反派,最后反派也落不着好下场。”

  大家都非常乐观,觉得孟约肯定另外安排了主角,所以这个被他们认定是主角的人死掉根本不要紧。紧接着,戏迷票友们开始一起声讨反派张以达:“太不是东西了,纵容属下肆意敛财,弄得地方民不聊生,委实罪大恶极,该杀。”

  “偏偏这样的人,还轻易抓不着他把柄,恶人坏事都是下属干的,真发出来,他大可一推二六五,什么事都跟他没干系。国朝早不兴有罪推论,没真凭实剧,便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反派,也没办法把他送进去吃牢饭。”

  “诶,这就是个戏本,咱们是不是太较真了点?”

  “这有什么较真不较真的,阿孟姑娘在上个戏本里不是说过一句话——虚假的戏,真实的人性。阿孟姑娘的夫婿是王知州,也算是身在官场,你们说这张以达是不是在影射谁?”

  孟约:……

  读者真是一种恐怖的存在。

  “师兄,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王醴:没事,我已经习惯。

  “不管怎么麻烦,等到《疾风令》落幕时,也都会消弥,年年不必担忧。”王醴是真不把这点麻烦当回事,毕竟他在官场遇过的麻烦不算少,这点疑出来的小麻烦,反而不算什么麻烦。

  至于督察院要查他,随便查,他这敢拍着胸脯说一点问题没有。不仅督察院,还有叶慎章,他的钱,敢说每分每厘都来路正经,没有不能大白于人前的。

  王醴把孟约送回家,还得去衙署上差,孟约怀孕满三个月后,王醴和孟老爷都没再紧着她非在家不可。不仅没拘着她,反而会不时找点事让她做,织坊那边建纺织机械厂的事,孟约就让管事时不时来问孟约。

  因孟家的织坊一直在自己打制纺织机械,所以日常的工作安排并不需要孟约,需要孟约做的是调配一下人手,安排一下资金,要是闲得慌,还能出门去工地上远远看一眼建机械厂的进度:“钢筋水泥要严格按工学院给出的图纸来做,另外,轻月坊在都夏的厂房,也劳管事派个人去帮我看看,如今我多有不便,只能拜托管事多劳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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