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_弈澜【完结+番外】(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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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你们留下来,我正好也闲着,待看了都细细回复。”孟约接着又问曹钦的婚事,曹钦前段时间刚说定了人家,谯郡这边女孩子大多二十岁前出嫁,曹钦今年十九,正是婚龄。

  “定的年末,待喜帖做好了,我再给孟夫人送来。”

  “好,那我便等着喝喜酒。”

  不多时,曹钦和姜绚便告辞离去,孟约则继续在屋里边看她的小虫子扭扭扭。为了小虫子,孟约还从罗院士那里求来一部相机,为的就是记录小虫子成长的每个瞬间,这对于现代人来说,根本就是根植于骨子里的生活习惯。

  中午王醴回来时,同孟约说了说司法厅查亳州府衙账目的结果,总的账目条陈上到省台那里,经好几个月才最终尘埃落定。王醴自然没事,要有事,今儿岂能坐在这好好同孟约说话,早被拿进去了:“我倒真没想到,买两个园子,还能惹出这麻烦事来。回头待修缮好,岂不还要再查……”

  这时候,其实王醴多想说一句“有钱难道还有错啦,有钱难道还不让人花啦”之类的,不过这样的话,等闲的还真说不出口。

  “师兄,你够了,还查,哪有这样自己咒自己的。”孟约赶紧用一筷子没什么味道的鸡肉糊住王醴的嘴,糊完后又问,“那叶慎章呢?”

  “什么?”

  孟约其实是想问叶慎章和荣意进展到哪里了,还有周文和,“情诗圣手大大”究竟是怎么样坚挺地在《三蘸》作者抚长离的笔下蹦哒的:“他难道不同师兄道歉吗?”

  “无非奉公行事,倒没什么歉不歉的。”王醴倒还记得孟约同荣意来往过一段时间,遂顺着叶慎章说起了荣意:“闻说十月,荣氏女将下嫁叶慎章,只不过两人又不知闹出什么来,隐约听过要退亲的消息,但也没听说真退。这么僵持下去,大约还是会按时完婚,只要其中别再生什么波折。”

  这么一说,孟约倒是记起来,《三蘸》的男女主确实是金秋十月的婚礼,据作者的形容“这是一场,值得让南京城铭记入历史的婚礼,并值得历史絮絮叨叨地讲一遍又一遍。这是一场,天下女子皆向往的婚礼,也是他们美好漫长一生的开端,从此,他们将走入人生的良辰,或有风雨飘摇,但能同舟共楫”。当然,她记得的可能不够准确,但差不多就是这些句子。

  孟约: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婚礼,才能让历史絮絮叨叨讲一遍又一遍。

  “应当不会有波折了。”只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就是不知道周文和会从中掺和什么,情诗圣手大大的一生,可是全靠浪出来的。有的人浪是用脚,有的人浪是用心,有的人浪是用肉体,而情诗圣手大大的浪则是用文字。

  吃过饭,孟约和王醴一起去看自家小阿雝,王醴一边逗着阿雝,一边对孟约道:“我已给阿雝落好了户籍。”

  “在这就能落啊,不用回南京的,我还以为要回南京呢。”

  “不必,回头把户籍拿回南京用印归档即可。”王醴说着,从袖袋里,把阿雝的户籍取出来递给孟约。

  孟约接过来本没想看,但户纸有一式几份,都是A6纸大小,孟约转身要去收起来时,掠过一眼:“师兄,你真让阿雝姓孟呀。”

  王醴:“这还能有假,说姓孟就姓孟,即是我们的孩子,随你姓随我姓,还不都一样。”

  孟约:“我爹大概会觉得开心,但是,师兄,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

  “自家的事,自家明白就行了,管他外人说什么。”王醴早就想好了,头胎生女儿的话,务必要跟岳父争上一争,头胎生儿子就不说了,直接姓孟。

  “我是觉得,我爹就是开心,也要说你一顿。”

  孟老爷岂能不说,晚上回来,听到消息后,等王醴一归家,便把他叫走了,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别人说你上门女婿,你就真当自己是上门女婿,长子长孙多要紧,你竟让长子姓孟,你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王醴:装着……闺女。

  孟老爷简直气得想揍这冷不丁抽抽的女婿一顿。

  第339章 戏这么多,怎么得了

  当时人皆知王知州长子姓孟名雝时,道长短的少,称道王知州大善者多,更多的却是道孟老爷有个好女婿。哪怕时至当今之世,有个顶立门户的男丁,依然是重中之重。孟老爷这样家无几亲戚,且仅有的亲戚皆豪阔,不以男丁生是非的毕竟少,多的是无子家产归公,或继族亲之子承祧的。

  凡有利益纠葛,便易生事端,如今又尚一夫一妻,这样的事可谓屡见不鲜,是以,多得是人称道王醴高义,孟老爷好后福。嗯,人人都爱打鼓人,爱屋及乌,人对自己喜爱的,总是格外宽容,还什么样都看着是好样儿。

  “如此便好,日后断不可如此鲁莽,更有,日后你还需得想好,如何同阿雝好好分说。”孟老爷现在更多是为阿雝担忧,万一日后因此事,阿雝受人非论,如何是好。

  王醴:我都过来了,他还有什么过不来的。

  哪怕心里这样想,王醴可是奔当慈父去的,正儿八经的慈父,那种看儿子怎么都好,哪怕当流氓,也给鼓劲让好好当流氓的。

  还没出月子呢,王醴抱孩子哄孩子的技巧就已经十分娴熟,他甚至都没怎么问人,看着看着就已经学会。阿雝还特别认王醴的怀抱,每到王醴抱他时,整张小脸上都是满足愉悦。王醴这么同孟约说,孟约只觉好笑:“师兄这样说的话……我觉得我得从现在就开始担心,他戏这么多,怎么得了。”

  “倘真是戏多,那必是肖年年,年年从来戏多。”不戏多,哪儿来那么多戏……可写。

  “刚生完孩子,我就一落千丈,没地位了吗,居然都会调侃我了,以前师兄从来不会的。师兄应该是看我怎么都美,怎么都好,怎么都棒的。”

  王醴抱着阿雝看孟约尤其戏多的幽怨脸,道:“我还是看年年怎么都美,怎么都好,怎么都棒,只是这并不妨碍我调侃你。”

  孟约:我家师兄学坏了!

  逗孩子顺带互撩的时候,采葭进来,递上一封厚厚的信札,王醴抱着阿雝呢,孟约遂接过来看,打开发现里边有一纸书信,还有一张喜帖:“是叶慎章和荣意的喜帖,婚礼定在十初十,邀我们回南京观礼呢。”

  王醴低头就着孟约的手看一眼,俄尔,不明意义地轻笑一声:“叶慎章还来查我,就这喜帖,便让我想去封信叫人查他。”

  孟·土豪家孩子·约翻来覆去看喜帖,没觉得这喜帖有什么值得查的:“有什么不对?”

  “年年仔细看,这宣纸上的撒金有什么不同。”

  “噢,是赤金金箔,这纸我也有啊,金箔太多都没法好好作画。”孟约一点不喜欢撒金箔的纸,因为孟壕给她买的金箔纸是最贵的那种,金箔巨多,多到纸浆金箔几乎对半开,真正称得上寸纸寸金。时下不乏人追捧,但因为制作工艺的问题,好的金箔宣并不多,红地金箔宣就更不多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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