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孟姑娘是孔府书院治学会成员呐,治学会成员人手一份,自然得给你送。”岳均也想不到啊,孟约能靠画绘本,把自己画进了孔府书院治学会,这可不是一般的能耐。
“噢,这样,好,我会认真看的。”孟约说着将《百家论坛》放好。
岳均伸头看一眼案上,立时被吸引了:“阿孟姑娘这画的什么本子,看着怪有意思的。”
孟约还没说什么呢,她家书商就风风火火进来,开口怼岳均:“嘿,岳老板,挖墙脚挖到我这来了,这可不地道。”
孟约:很好,我的两个书商终于在我的画室里展开了他们的历史性会晤。
实话说,岳均确实有点动心眼子,不过这位来得也太及时了:“贺老板说哪里话,我不过是看一眼。”
两位皆是南京有名的书商,虽然主营不一样,但也不是没竞争:“等回头我书坊里出了书,送岳老板一套慢慢看,这会儿还是别多看。”
“行行行,你们谈,我先走,阿孟姑娘,要是有什么不对,回头你使人来同我说一声。”
“行。”
岳均走后,贺老板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把样书给孟约看:“这一本出来,我才真信了阿孟姑娘你说的,看来之前王司使没少代笔,我可真没看出来有什么差别。”
“那当然,师兄的画工其实在我之上,他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很是下了番工夫呢。”
几句话说完样书,贺老板把话题绕到了《功夫熊猫》上:“阿孟姑娘,这本子也想着点我啊,咱们可是老交情啦。”
孟约:……
第503章 从枇杷树,到长平里
冬日渐转冷时,朱载宽和朱载章搭蒸汽机车回南京,郑王和阿严自然也得回去,工学守的师生也得各自回家过年,一下子壤湖园又复空旷。别说孟老爷,就孟约也有点不习惯,连厨娘都因为天天做多人的饭菜,已经有点控制不住量。
“爹,不如咱们回谯郡过年,咱们已经好些年没回去过年啦。”孟约还惦记着她的小美人们呢。
“要回去现在就得启程,不然怕路上盖冻,蒸汽机车停运。”孟老爷也想回去,别的不说,女神太太总得去祭拜一番。
王醴倒无所谓,故去的长辈,王氏宗族会一并祭扫,且杨廷礼说这两年别回南京,那就真没必要回。且,王醴对谯郡也很有感情,毕竟他是在那里遇见孟约的,至今枇杷树上,赤脚甜笑的少女,都仍在他记忆中清晰如昨。
“师兄,衙门无事吧,可以提前请假吗?”
年根下,省部的衙门其实反而没那么忙碌,忙的是地方上的律法院,律法厅要忙,明年销假后才真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可以,就这两天罢。”
买好票,孟约便往各处发书信,天南海北的小美人们都一块召唤回谯郡。且不提小美人们接到信如何作态,只说孟约寻思给小美人们送新年礼物,当年送的琉璃杯盏和簪花,因大家爱用,想是免不得破损。
经两趟转车,又经水路到谯郡后,孟约便寻到当年那位工匠,原样式重制,但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好的。所以便也没把这当新年礼物,而是给小美人们一人治了枚印以贺新年。
“啧,年年,你对她们,可比对我都好,还没给我治过印呢。”王醴抱着糖糖,看孟约治印。
孟约:“我跟她们做的很多事,都没同你做过呢,你要一一吃醋的话,我一一同你一好啦。”
这话听着就是个坑,王醴断然摇头:“还是算了,你同我做的很多事,也没法同她们做,扯平。”
孟约默默地看一眼王醴:从爱都闷在心底,到如今什么都能说出口,变化可真大啊!
至二十五,陆续有小美人至谯郡,嗯,也不只小美人们回来,还有周文和。让孟约大感意外的是,周文和成-亲-了!
“什么,他什么时候成亲的,跟谁成亲?”周文和难道不该为荣意一世不婚,进而成为名传千古的情中诗圣,诗中情圣吗?
孟约的惊讶与不可置信让王醴免不得有点误会,不过孟约不等他说话,又喃喃低语:“他对荣意不是用情至深吗,不是曾以诗言志,说要终身不娶,等她一辈子吗?”
王醴:“人年少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决定都敢做,随便和谁在一起都觉得会天长地久,周君睦大约只是不再年少罢了。”
可是,那是注定五百年后要进历史书,被人称为情诗圣手的万千少女梦中人啊。虽然那有历史美化的原因在,但是……
好吧,《三醮》的情节已经改变了许多,只叶慎章和荣意的姻缘还如《三醮》,其余已经退出男女主人生范围的配角,已经好些都不在原本的轨迹上了。杨阁老、郑王、工学院的大佬们、南京制片厂的工人,还有《三醮》里根本就没有的形形色色人物……都活在《三醮》之外,有自己的人生,演绎自己的精彩。
下午孟老爷回来时,与孟约道:“周文和的孩子做百日宴,周文定特地往工学院给我送了帖子,另细细与我说了几句话。我思量着,我走一趟去封礼金,酒宴便罢了。”
孟约:但,我真挺想去围观一下八卦啊!
最终孟约还是没去围观,因为已至谯郡的小美人们结伴上门来寻她,小美人们看到王醴,有立时露出坏笑,改了原本主意的:“阿孟,我们去普渡寺赏腊梅吧。”
王醴对普渡寺也很有记忆,听到普渡寺,脑海里立时想起一幅画面,孟约在黄灿灿的腊梅花下提着兔子灯行走的身态,王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如今回想起来,小甜甜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走进他心里的,从枇杷树到腊梅花,再到长平里玄武湖,四只狗一只猴一幅字。
孟约和小美人们准备要出门,回头正要问王醴去不去,却见王醴含笑出神,仿佛在回味什么人间至美至好的滋味。伸手在王醴眼前招两下,见王醴回过神,孟约才笑问:“师兄,你在想什么,竟笑得跟春暖了花开了一样。”
“没什么,想起乍见你的时候。”
小美人们在花厅里,孟约为出门要回屋换衣服,一边往屋里走,孟约一边与王醴道:“郎君,你就是想吃枇杷,现在也没有中,等回头庄子上的枇杷树结果了,我再给你演一遍叫你好好回味一下?”
王醴摇头:“倒不必,在我脑子里还清晰得很。”
孟约:嗯,从你的好感数据包的量上,我就能感觉得出来。
换好衣服,糖糖和俩胖儿子在家有孟老爷看顾,王醴便和孟约一道出门。小美人们有自己出来玩耍的,也有带家属的,路上听着小美人们讲述当年普渡寺的事,家属们皆恨不得当初也在现场。
于是,王醴这个有幸在现场的,便成了家属们羡慕妒忌的目标人物,孟约同小美人们在前边走的时候,王醴被家属们贴上了“运气王”标签。
“王兄运气可真好,我与我娘子,二十来岁了才头回见面,真恨不得也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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