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雇佣,我要那么多情感,要那么多掏心掏肺,要那么多赤胆忠诚干什么。我给得起钱,他们用他们的才华挣钱,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菲利普也是被法兰西国内的现状搞得心里发慌,尤其是波旁家族还有个死敌在虎视眈眈,随时看着要咬一口似的,毕竟路易十四早几年才咬过人家一口狠的。
朱载宽看朱载宥,这事得看他哥的决定,朝政的事,朱载宽也就能俯视一下菲利普,真要说得深了多了,他也一样不成。
朱载宥冲菲利普笑:“不是不行,具体如何还需再谈,待我询问父亲的意思,再来与你说。”
谈话罢,午饭也吃完了,菲利普还急着进城去与妻子儿子一家团聚,别的都得往后推。菲利普并不知道,对于王后人选,他的那群大臣里,还有不少有意见的。
早就说过波旁家族多命不长,为什么,因为他们为保持血统纯正,近亲联姻。菲利普要仅仅只是奥尔良公爵,那他爱娶谁娶谁,但当他成为法兰西国王,他就必需担负起维持血统纯正的责任来,并作出表率。
得说,陶姑娘幸亏很有忧患意识,早早向孟约求教,孟约教不了,把她引荐给萧皇后。虽然当时陶姑娘被吓得够呛,但真到见到法兰西一干使臣时,陶姑娘才知道,她这一遭运气有多好。
在和菲利普成亲后,陶姑娘就学了一口流利法兰西语,加上后来还学了西班牙语,陶姑娘在与法兰西使团沟通上一点不成问题。沟通不成问题,其他的计与策就好展开了。
夜里,只剩下菲利普和陶姑娘面对面时,菲利普恨不得跪下高呼三声“女王陛下饶命”。虽然陶姑娘现在看着挺恐怖的,但菲利普只充满心疼:“亲爱的,为了我,你受苦了,我对不起你。”
学这么多东西,这么短时间,得多辛苦啊!要不是真的爱他,怎么会这样委屈自己,逼迫自己呢。
“知君待我如日月,我亦待君心赤诚。”
菲利普:……
“我们能不说诗词吗?”虽然菲利普官话和汉字已经学得非常好了,可是诗词文言文什么的,菲利普还是跟听天书一样。
陶姑娘先是瞪菲利普一眼,片刻后笑道:“知道你也不容易,你也不想这样,所以我不辛苦,夫妻本该同心同德,你做得好,我自然也会做好。”
菲利普好想哭哦,可是不能哭,眼泪会把他视线糊掉的,他还想多看看他亲爱王后洗洗眼睛洗洗心呢。
次日,菲利普并陶姑娘一起,往宫中赴宴,宴席过后,各方坐在一块,谈法兰西向大明引进人才的事。虽然大明这边,不管君臣都觉得菲利普脑子有病,但这事很是有利国朝,没道理不答应。
具体细节,押后再议,菲利普找到孟约,想要去拜访孟老爷。欧洲大陆上,现在到处是大明的基建狂魔们,菲利普想更早一点,让法兰西如同大明一样,通水通电通路轨,有了这些城市基础建设,堵能在法兰西也过上和大明同样的生活。
——菲利普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儿子去了法兰西,这也不舒适,那也不方便。还有就是引进的人才,要什么都没有,人家在大明待得好好的,干嘛要去法兰西吃苦受罪。
工学院的事,现在有孟老爷点头就成,毕竟工学院的工程队早已经满世界都是。菲利普想要个优先权,只能找孟老爷求个情面。
“你也是来得巧,再晚来几天,我爹就要回谯郡,到时候你就得追到谯郡去同他谈。这么着吧,我回去跟我爹说一声,看方便在哪里谈,到时候给你送消息。”孟老爷这一歇,歇了挺久,工学院那边这段时间都在催孟老爷回去,孟老爷再舍不得糖糖,也不得不拟定行程。
菲利普得到回复后,又找别人去勾搭,他这趟来要勾搭的人还挺多的,王醴在孟约身边低声道:“纵是不着调,至少也知道要找着调的人,不过……他这心恐怕要大过宇宙去。”
“这样明着来打直球的,能不能算是王道?”
王醴听着,半晌一笑道:“倒也可以这么去想。”
孟约莫明想起那个关于王道和霸道的段子,“霸道就是不乖的碾过去,乖的也碾过去,王道就是说一声,再碾过去”。虽然未必精准,但形容得相当有意思,孟约心里的小本本把这话记下,等着日后用进绘本里。
宴会罢,孟约和王醴回去时,恰碰到菲利普一行人,陶姑娘朝他们走来,特地为之前孟约给她寻到萧皇后教导一事再次致谢。当时觉得有点太过,现在看,真的恰如其份,一点不过。
孟约:看到现在的陶姑娘,莫明有点同情菲利普呢。
#我才不用同情,我嫁女王我骄傲,我嫁女王我自豪#
第561章 舒适的生活,沉重的责任
虽然大家都觉得菲利普有坑,但发动一下,还是很有些没选上职的进士愿去开拓一下新地图的。在南京等待选职本来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如果没有耀眼的突出的才能,可能三年五年。
如周文和,当年能很快选上职,那是因为诗才委实出色,再有王醴,还在书院时,就显露了探案之能,律法条文更是倒背如流。而且,各衙还有入职考试,选上职还要再考一次,考核成绩具有足够的说服力,才堪任职。
因此,菲利普那来者不拒的架势,很让一部分人心动。但鸿胪寺考虑到国朝的形象,还是设了个考试。读书和做官总是有区别的,光会读书写诗,问水利水利不通,问农桑农桑不会,问民生民生不懂,那还做什么官,回家吃闲饭去吧。
菲利普有时候还是很有意思的,见人聚齐了,就开始搞“礼贤下士”那一套,玩什么“先生待我如国士,我以国士待先生”。菲利普别的不成,戏还是看了很多的,而且也玩得很溜,再加上他戏也多……
“崽,他在挖你的墙脚啊!”宣庆帝居然一点不操心,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朱载宥没好气地扫一眼偷笑的朱载宽,道:“国朝士子,哪有不思报效家国的,待历练成熟,只一声召唤,想必能暗娼来,爹不用操心。”
“你倒心宽。”
遇上菲利普这样的,不心宽不行。
有句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法兰西这样一个强盛的帝国自然也不可能让菲利普在外边浪太久,玩好“礼贤下士”的套路后,菲利普便要率先回法兰西去。这回自然是妻子儿子一起走,陶家上下含泪送别,菲利普就是做了国王,也差点被陶家上下的眼光给射成筛子。
陶姑娘亦很不舍,然她的丈夫已经是一国之王,她明白他身上的责任,同时也懂得了自己身上的责任。所以便是不舍,陶姑娘也忍泪带笑,与亲人作别,虽知如今路轨越来越便捷,不至于一作别千山万水难有重逢之日,但到底是离家数万里啊!
惯体贴温柔的菲利普也没宽慰陶姑娘,而是抱着陶姑娘,哭得比她还伤心:“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明人,如果我是明人,亲爱的你不用和亲人离别,我也不用离开美食遍地的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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