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为师身边居然叫你觉得下了地狱么?”
唐韵脚下一轻,一个不防备便叫人给一把拎了起来,重重给丢在了软榻之上。下一刻,男人的身躯不由分说便压了上去。
“为师以前果然还是对你太好了些。”乐正容休抿着唇,眼底中却带着一丝危险的笑容:“不如为师现在就来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唐韵:“……嗯?”
该死的,方才只顾着去刺激青染了,怎的便忘记了这屋子里还有这么个傲娇小心眼的老变态呢?
那一句我如今就在地狱里,可不是就在控诉对那大爷的不满么?
于是,她赶紧赔笑着说道:“哎呀,师父您是不是误会了。”
“哦?”乐正容休眸光阴冷而魔魅:“为师误会了?”
他最近可真是太温和了些,才叫这小狐狸蹬鼻子上了脸一再挑战他的极限。如今把柄都叫人抓住了,他倒要看看这狡猾的小东西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的确是误会了呢。”身边男子浑身上下的冷冽和阴霾叫唐韵打了个哆嗦,很有几分发憷。
不过这时候哪里容得她退缩?没看到老变态这会子一脸的暴怒,她若是不赶紧给他顺顺毛,分分钟就得叫他给撕着吃了。
她眼珠子飞快的转了转:“以前日日有师父在身边韵儿倒也没觉得什么,可如今这些日子韵儿一个人呆在这书院里头才知道师父的好处。与师父在一起处处都是天堂,离了师父的这些日子,韵儿便如日日都在地狱中沉着,哪里还能生出半分的欢喜?所以……”
她嘻嘻笑道:“韵儿的意思是,如今在这云山书院的日子才是在地狱中的呢。”
乐正容休眸光一闪:“是么?”
“那必须是。”唐韵趁着男人神色一顿的功夫翻身而起,将自己一双素手轻轻搁在了他的肩头:“这么些日子不见,许久都不曾孝敬师父了。不如叫韵儿给师父按按肩可好?”
乐正容休眯着眼,肩头上那一只小手力道不轻不重,拿捏的刚刚好,显然在这上头下了十足的功夫。他哪里不知道这小狐狸学这些个玩意就是为了讨好她?
他侧目飞快的瞄了她一眼,这人分明是满口谎言,不过瞧着她眼底那掩饰不住的血丝,该是最近这些日子过的也很辛苦吧。于是,他的心便莫名的一软。
地狱么?她说的也没有错,他乐正容休如今在天下人的眼睛里面不就是个叫人恐惧的恶魔?
“师父。”唐韵敏感的觉出身边男子气息的变化,心头骤然间的一酸:“你在哪里韵儿便在哪里,自此后总有一个人会陪在你身边。”
指尖触到的男人肌肉猛的一紧,四下里似乎突然静了那么半瞬。唐韵正奇怪怎的会有如此奇异的感觉,就仿佛整个世界都一瞬间静了下来,似乎哪里都是美好的。
“你这话,为师记下了。”
耳边传来男子特有的柔糜嗓音,流水一般说的漫不经心:“若有一天你生出了什么旁的心思做不到你的誓言,为师就叫你好好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
唐韵暗暗翻了个白眼,自己方才真是见了鬼了。于这嗜血不要脸的老变态在一起怎的还能生出那岁月静好的感觉来?居然还脑子一热说出了方才那一番话?
听听她方才说了什么,自此后总有一个人会陪在你身边?这不是……
“怎么?”四下里气息猛的一冷:“这么快就反悔了?!”
正文 123 南越陈兵
“没有,绝对没有。”唐韵飞快的截口说道:“韵儿能守在师父身边甘之如饴。”
“恩。”
耳边男子声音中的阴霾终于渐渐散了,唐韵这才长长出了口气。她从青染离开之后便一直处于精神的高度紧张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那绝艳无双男子眼底一闪而逝的笑容。
“师父。”唐韵皱了皱眉:“您最近可是劳累的狠了?连肩头的肌肉都绷的这么紧?”
说着话,她的手指顺着乐正容休的后颈脊椎一路探了下去。感受到男子身子猛的一僵,唐韵不满意的撅了撅嘴。
“师父您放松一些,等徒儿给您检查一下。”
男子果然便依言放松了下来,唐韵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一刻,眉头却越发颦的紧了几分。指尖所触到的肌肉自肩头开始到脊椎两侧都异常的紧绷,这分明是颈椎病的表象。
“师父,您可一定要注意休息。”唐韵一边给他松着筋骨一边缓缓说着:“颈椎若是出了问题可大可小,早期不过是头晕乏力,若是再不注意连肌肉都会萎缩,到那个时候即便连正常的生活都不能做得到。严重的还有可能出现失聪。”
乐正容休淡淡恩了一声。
唐韵微微一愣,她如今可是说着他的病情呢。怎的听上去他的声音似乎很是愉悦?
“师父,徒儿说的话您可一定要往心里去。”她指尖加重了几分力道:“最近您在忙些什么?可是为了……”
她脑中灵光一闪:“为了南越兵力异常的事情?”
土魂一早便传了消息去五魂卫,乐正容休却这么久都没有来见她,说明他是真的忙。
最近刚开了春,北齐风调雨顺并没有任何的灾害。朝堂里头也难得一见的平静。唯一能让他劳神的,便只剩下隐隐听闻的南越陈兵。
乐正容休气息一凝,良久方才嗯了一声。
“师父如今不过是个闲散的国师,即便是要打仗也有兵部的人来操心,哪里轮的到您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乐正容休睁开了眼,大掌一捞将唐韵给揽在了怀里。唐韵便看到他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凝重。
“兵部那一群人除了整日算计着怎么才能升官发财之外,还能做些什么?”他声音渐渐冷了下来:“何况南越这一次带兵的人是大将军关泽秋。”
“关泽秋?”唐韵听的心头一沉。
北齐萧王府也算是出身行伍,关泽秋的名字即便旁的人不知道,自幼让老萧王带大的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据说那人年龄不大,如今大约也就二十出头,跟萧景堂相仿。却在短短三年之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官家子弟成了南越人人敬畏的战神。
有人说,他实际上是南越皇帝的私生子,所以才能在这短短数年之间一飞冲天。唐韵却知道事实根本不是那个样子,关泽秋的地位是他提着脑袋真刀真,枪打出来的。他能有今天的地位绝对当之无愧。
若这一次带兵的人是他,那么这一场战斗可真得让北齐好好头疼一场。也难怪乐正容休这些日子忙的不眠不休。 “兵部,能有人可以抗衡关泽秋么?”
乐正容休揉了揉额角:“除了萧家的水师,北齐再无……”
再无可用之兵!
唐韵眸光一闪,说起来北齐传承近千年,已经渐渐的腐朽起来。如今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里众臣却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勾心斗角。若非有乐正容休这么些年以铁血的手腕压制着,这个国家只怕早就给人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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