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的身子的确是个棘手的大问题,但她没有法子将楚嫣然调理好不代表旁的人没有法子。她可不会忘记了,楚京城里还有老国师,还有玉青书。总有人能够将楚嫣然给治好。
楚嫣然咬着唇沉吟了半晌:“我信你。”
唐韵将手里头在玉坠子拿了出来在手心里头抛了抛:“那……这个玩意?”
既然楚悠然只能是楚悠然,那么这玩意给她已经不再合适了。
“给了你的东西自然就是你的。”楚嫣然说道:“以后的事情,我自会再想法子处理好。”
“恩。”
唐韵将玉坠子收好,说实话这个玩意真是个好东西呢,还给楚嫣然还真有些舍不得。既然她都说了不会收回,她当然乐得接受。
至于楚悠然,她相信楚嫣然一定能够处理得好。楚嫣然虽然性子单纯了些,脑子却是够用的。若她想要做好的事情一定能够做好。即便她处理不好不还有自己呢么?
大不了……杀了!
“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了,我想我该赶路了。”唐韵低了头,不叫楚嫣然看到自己眼中的杀意。
“一路顺风,若是需要我或者阿郎,一定要支会我。”楚嫣然微笑着轻声说道。
唐韵呵呵笑道:“你这话我一定记得。”
说着话,她缓缓下了车。马车外头萧景堂直立如松却并没有离的很远,一双眼眸流转间将马车四周都给严密的监视了起来。
“我要走了。”唐韵朝着他勾了勾唇角:“有什么要交代我的么?”
萧景堂眸色一闪,便听到她脆生生的继续说道:“楚嫣然为了你卖了极大的一个人情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眼看着萧景堂的唇色一白,他怎么会听不明白她话里头的意思?
唐韵之所以会离开楚京,与萧芷晴脱不了关系。这一次她回去,势必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如果可以的话。”萧景堂声音微涩:“请你……能放我母妃一条生路。她生了三个孩子,也许到了最后不会有一个人能守在她身边。实际上,她也不过是个求爱不得的可怜人。”
唐韵眨了眨眼:“旁的人呢?”
萧景堂摇了摇头:“没有旁的人。”
唐韵:“萧芷晴你就不管了么?”
萧景堂抿了抿唇:“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出代价。”
唐韵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她怎么会认为萧景堂变了呢?他实际上一直都是一样的性子啊!耿直而认真,做事情很有原则。
他之所以会对自己动了杀机,不过是为了想要保护林氏。而自己将萧芷溪给折腾的那么凄惨,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她微微叹了口气,萧景堂选择退出楚京的权利漩涡留在金桥镇,真是个明智的选择。以他这种耿直的性子,即便成了萧王,也总一日会在朝堂的倾轧中消失。
“若是她不太过分,我可以答应你。”
“……谢谢。”萧景堂似乎舒了口气,尽管唐韵给的承诺并不十分的理想。但他知道这已经是她给的最大的让步。
想一想楚京城里的那些人,但凡惹着了她的,有哪个能好好活着?他现在也唯有祈求自己的母亲,不要上赶着的使劲作死。
“土魂,走了。”
唐韵侧过了头去,低低招呼了一声。土魂立刻就将马车给赶了过去,他早就瞧着萧景堂不顺眼,怎么都不明白以前剑拔弩张恨不能将对方置于死地的两个人,为什么就能说了那么久的话?
主子的吩咐是找到他将他给弄死,但就这个势头看起来,弄死已经不大可能了。小姐真是……看你怎么跟主子交代吧。
唐韵上了马车,土魂一路上将车子赶的飞快。唐韵继续靠在软榻上假寐,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的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等走了一会子,终于想起了哪里不对劲。
“如欢呢?”
她微微睁开了眼睛,朝着秋彩问了一句。
今日一早如欢就烧了如欢舫,之后便一路跟着她一起出了金桥镇。自己同萧景堂分手以后,如欢的马车却不见了。走了这么一路,一直也没瞧见她露面。
“她说小姐的速度太慢,她有好些事情要先回楚京去打点。所以便先走一步了。”
唐韵眨了眨眼低低哦了一声,便再度闭上了眼睛。
快出了吴郡的时候,白羽也接了崔妈妈和秋喜秋扇追了上来。两辆马车会合之后,一路畅通无阻朝着楚京去了。
一路无话,经过了长途跋涉,这一日终于到了楚京郊外。土魂却将马车给停住了。
“小姐,这好端端的怎么叫停了车?眼看着就要进城了呢。”秋晚眨了眨眼疑惑地问了一句。
唐韵透过车窗遥遥望着巍峨的楚京城,清眸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方才微微侧过了身子。
“正是因为要进城了,才……得好好想想。”
这话说的秋晚越发不解了,见唐韵神色很是郑重也不敢再开口去问。
“小姐是在为到哪里落脚发愁么?”马车外头的土魂听见了里头的动静探头说了一句:“您实在不需要为这种小事发愁。”
土魂嘻嘻笑道:“主子一早就传了信过来,说是已经派了人来接应小姐。等会子咱们直接回国师府便是了。”
“国师府么?”唐韵声音很是缥缈,清眸一分分眯了起来。
“恭喜小姐。”土魂笑嘻嘻说道:“主子还从没有专程迎接过什么人回府呢。”
唐韵唇畔的笑容却渐渐冷了:“是他自己来接么?若不是,又有什么可值得恭喜。”
一句话叫土魂成功的闭了口,主子怎么可能亲自来接人?平日里瞧着小姐不是个讲究排场的人。怎的今日,也学着那些没见识的小女人一般,纠结起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来?
秋彩撇了撇嘴,屈指狠狠在土魂额头上弹了个爆栗,土魂疼的一呲牙。
“秋彩姐姐,你干什么打我?”土魂一只手揉着额头,大眼睛里头立刻就氤氲出了一抹水汽。
秋彩哼了一声:“打的就是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我说了什么?”
秋彩:“你说了什么混账话你不知道么?我们小姐尚待字闺中,就这么不明不白住在了国师大人府上算怎么回事?”
土魂撅了撅嘴,小声咕哝了一句:“又不是没有住过。”
“能一样么?”秋彩瞪眼:“小姐以前是萧王府的嫡女,住在国师府里又是奉了旨。如今……”
如今的唐韵已经从萧家除了名,一个没有身份又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贸然住在一个男人府上,能成了什么?
小姐还要嫁人呢!
土魂不在意的说道:“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脑子里头总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哪里有那么多麻烦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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