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闭嘴,目不斜视坐了下去。有些人就是不适合说话,眼前这个老妖就是。
宴席一开,气氛立刻就活络了起来。
雷志远带着雷言坐在了唐韵另一侧,雷言始终臭着一张脸,到底没有炸毛。
“属下敬督总一杯。”雷志远端着酒杯站在了唐韵眼前。
“雷叔叔您是韵儿的长辈,您就直呼我韵儿吧。督总这两个字可担不得呢。”
雷志远却摇了摇头:“自古尊卑有别,老督总教导我们时刻都不可忘记了礼仪纲常。属下万不敢称呼督总的名讳。”
唐韵:“可是,督总两个字到底是生分了呢。”
“有何难?”乐正容休凉悠悠说道:“你如何称呼萧景堂就可以如何称呼她。”
唐韵回头看去,男子如玉长指中正捏着一只酒杯把玩。水师不同与其他的军营,一应器物都是相当精致的。便如此刻宴席上的酒杯便是上好的甜白瓷,温润的犹如透着玉的润色。
但,那样的酒杯握在乐正容休手中却显得暗淡了几分。他就那样抓着酒杯却并没有去喝,反倒反复捏着酒杯的边缘。唐韵瞧得心惊胆战,极度怀疑乐正容休能把酒杯给直接捏的破了。
这人……又是哪里来的火气?
“师父,酒杯禁不住捏呢。”
“徒儿说的很是呢。”乐正容休缓缓收回捏着酒杯的手拖了腮,潋滟的凤眸便看向了唐韵:“那么,本尊就找个耐得住的玩意来捏吧。”
唐韵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是耐得住的玩意,那人另一只放在桌下的大掌居然毫无征兆从她腰间的缝隙里探了进去。男子的指尖如同玉一般的沁凉,他的手指上又常常带着各色宝石的戒指。粗粝的戒指和男子沁凉的手指同时触到女子滑腻的肌肤,立刻就激的唐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就啊了一声。
“小姐怎么了?”雷志远离着她最近,立刻就察觉出了她的异状,忍不住关切的问了一句。
“我……我没事。”唐韵以袖掩面恶狠狠瞪了乐正容休一眼:“只是不小心碰着了桌子。”
“哦。”雷志远不疑有他,便没有继续追问。
“世子出营之前交代过,水师以后一应事务皆由小姐做主。不知小姐以后有什么打算?还是说……”
雷志远眼眸朝着单手托腮看起来似睡非睡的美人看了一眼。
“小姐。”他的声音立刻郑重了几分:“水师众人皆有傲骨,万不会成了什么人的附属。”
“呵。”还没等唐韵说话,便听到乐正容休淡淡一声冷哼。
“附属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本尊以为,本尊的奴才已经足够了。”
“你……”雷言皱眉,将手中酒杯猛的搁在了桌子上发出叮一声脆响:“你又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水师……”
“噗……”
破空一道历响,乌溜溜一样东西在众人眼前闪过,擦着雷言面颊滑了过去。多一声定在了他身后的廊柱上。
“雷统领最好看好了你的儿子,不然下一次本尊的筷子就不是定在柱子上了。”
男子的声音柔糜慵懒,听上去漫不经心,却任谁也无法忽视了他言语之中森冷的杀意。
“我现在不如你。”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说话的居然是雷言:“但,总有一日我会超越你。”
唐韵惊了一下,天下间敢在乐正容休跟前放话的还真就没几个人呢。他是活的腻了么,居然这么跟乐正容休说话。
“你给我闭嘴。”雷志远的眸光沉了下去。
乐正容休却好似心情极好,半点都没有因着雷言的猖狂而生出半丝的不快。
“你这算是在威胁本尊么?”乐正容休一边将放在唐韵衣襟里的手往上移了几分,一边懒洋洋说道:“若是为了免除后顾之忧,本尊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杀了你?”
“师父。”唐韵立刻柔声说道:“雷都尉就喜欢开玩笑,您可莫要见怪呢。”
“哦?”乐正容休眼眸一眯,眼底分明便有一丝不快:“你要本尊莫见怪?”
唐韵刚想答应,冷不防男子沁凉的大掌袭在了柔嫩的玉峰之上用力的一捏。唐韵立刻抿唇,这才将连羞带吓的一声惊呼给吞了下去。
男人的张嘴将女子玉髓样晶莹的耳垂给含在了口中,低悦慵懒呢喃般含糊不清的声音便灌进了耳朵里头。
“要本尊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用肉来偿。”
唐韵的脸一下子便涨红了:“师父,我还想要脸呢。”
眼下这么多的人在,这人就仗着宴会的桌子高便这么肆无忌惮起来。万一有人站起来瞧见了,她只能一头宰死。
“好,那为师便换个地方。”
说着话,作怪的大掌便顺着平坦小腹继续往下滑去。
唐韵嗖地一下起了身:“告辞。”
这下子将所有人都给弄的一愣,雷言还在慷慨激昂中,怎么都没有想到身边那人竟然一下子起了身。他直觉中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一张脸立刻就黑了下来。
乐正容休也不动弹,仍旧托着腮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唐韵走了没几步便发觉了不妥,悻悻停下了脚步回首尴尬的笑道:“我有些不胜酒力,未免绕了各位的性子便先告辞了。”
“师父,你不走么?”她盯着眼前绝艳如妖的男子,微微眯着眼眸。虽然语调轻柔,却分明暗含了警告。
乐正容休勾唇:“既然小东西这么希望本尊陪着你,那么本尊只能答应。”
眼看着男子颀长的身躯一步步走在了她眼前,唐韵一咬牙扯住男子衣袖一溜烟出了门。
“师父,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正文 289 这算是表白么
将众人远远的抛开之后,唐韵终于缓缓停下了脚步。残月之下,女子仰着脸,清眸耀眼过天上星辰。
乐正容休缓缓勾了勾唇角,突然毫无征兆的将她一把给搂在了怀里。
“为师……许久不见你了。”
唐韵:“……”
所以,这算是突如其来的表白么?
四下里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唐韵耳边只有男子急促的心跳,乐正容休一贯是个善于隐忍的人。什么时候见到他都是淡淡的,哪里听到过他如此急促的心跳声。
唐韵并不知道自己急急忙忙中将乐正容休给扯到了哪里,到了这会子静了下来才发现四下里的景色居然能那么美。
他们此刻已经离着大营远远的,早已经听不到半丝的喧嚣。银色的月光给地上的草甸子披了层淡淡月光帛,间或有一两声虫鸣却只能叫人觉得越发的安详。
唐韵缓缓闭了眼,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满腹都是馥郁的花香。真希望时间能就这样停下来。
“丫头。”耳边传来男人柔糜而慵懒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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