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铮皱眉:“我善铮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要什么东西却还知道要自己去争取。旁人的施舍我才不稀罕。”
唐韵侧目,她是真心想要叫善铮先保管着锦盒好么?他哪知眼睛就看出自己是在施舍他了?
“那……公孙先生不也是……人家的人?”
善铮陡然间瞪向了杨枫,那人原本胆子就小,叫他这么一瞪越发如同三魂吓掉了七魄。后头的声音便小的蚊子哼哼一般,几乎叫人听不出来了。
“你说的对。”哪知道善铮突然扯了扯唇角,微笑着说道:“所以,就咱们两个走吧。”
这话说完,那人竟大踏步径自走了。丢下了瞠目结舌的杨枫半晌没能反映过来。
“铮哥哥。”小鹿一般的眼睛朝着唐韵和琴明渠瞧了一眼,便蹬蹬蹬大踏步朝着善铮追了过去:“你等等我,等等我!”
唐韵朝着那二人的背影瞧了一眼,弯腰将锦盒给捡了起来:“咱们也走吧。”
从始至终没有人关注过地上躺着的琴明渠,似乎连他带着的侍卫都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你就这么走了?”唐韵才走了两步,便停住了脚步,一双清眸朝着白羽瞄了过去。
白羽抱着刀,满面的木然。
“是要我推着么?”唐韵朝着八宝香炉旁的公孙无常瞧了一眼:“还是要公孙先生自己走?”
“……我合适。”湛蓝色的身躯一步步朝着轮椅走了过去。
那人的神色一贯是淡淡的,也看不出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唐韵撇了撇嘴,当然是你合适了。
他们并没有选择与善铮相同的道路,而是从自己来时的那条路又重新走了回去。
“呵呵。”眼看着暗门在身后关闭,空旷的地道中突然传出公孙无常一声低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舍得将锦盒送给其他人。”
唐韵脚下步子略略一顿:“想不到?”
公孙无常抬头:“你这个女人素来心狠手辣,自私而阴险。即便不是你的东西只要叫你瞧上了便再也不可能叫他人得了去。这锦盒对你的价值只怕是不可估量的。我以为你怎么都不可能将它给了旁人。你一定藏着什么旁的心思吧。”
“对啊。”
“……恩?”公孙无常一愣,他对唐韵素来没有好印象。是以,方才说的话一点都不好听。
他以为,这虚伪的女人怎么都要为了自己的面子辩解一番,哪里想到他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我当然得有旁的心思,这个玩意就是个定时,炸,弹。谁拿着谁就得成了众人攻击的目标,玉灵雪既然说过不计手段,谁将锦盒送去她手里谁便获胜。我自然乐得袖手旁观,坐收渔利呢。”
公孙无常哼了一声,别开了眼:“就知道。”
“可惜呢。”唐韵咂了咂嘴,很有些惋惜。
“呵,就许你算计别人,还不许别人算计你了么?”公孙无常显然半点都不肯体会她的心情,语气中颇有些幸灾乐祸。
所以,你怎么都没有想到善铮不但不肯中计,还反将了你一军吧。
“那人……得防着。”白羽突然开了口。
唐韵撇嘴:“这个天下,有什么人是不需要防着的么?”
“不过,这玩意既然已经到了我的手里。”清美女子缓缓勾起了唇角:“便再也不可能叫旁的人得去了!”
叫唐韵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他们的速度居然是最快的。
一路之上不但没有碰到丝毫的阻击,即便连个新的机关都不曾出现过。
所以,当他们出来的时候,连守在殿门口的涟漪都很是意外:“恭喜容公子旗开得胜。”
涟漪一看便是个长久浸淫在权势中的人,即便心里头有再多的意外和心思,脸上都不会有过多的情绪。更不会在语言上表达出来,一切都表现的很是得体。
“可不是得恭喜么?”唐韵说的别有深意。
说好了的遍布机关呢?说好了的没有下限的截杀呢?这么轻松就叫她通关出来了?为毛觉得好不甘心?
堂堂东岚的藏宝库这么轻松就叫人走了一个来回,真的没有问题么?
那一头,涟漪朝着她福了福身子:“请公子出殿。”
“多谢。”唐韵朝着她点了点头:“我可以去见长公主了么?”
涟漪微笑:“自然可以。”
“那我们便走吧。”
如果唐韵的心再狠一些,也许就真的成了东岚的驸马了。但,如果她的心再狠一些,将会失去了人生中一个重要的助力。
她若成了驸马,虽然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了凌霄赤玉果,但却少不得要为了个这个身份陷入到麻烦中。她若失去了那个助力,在她以后人生的很多重大事件当中,将会陷入到无尽的麻烦中。
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注定了要与麻烦为伍。
就在唐韵刚准备带着人踏出大殿的时候,突然就在耳边响起了一串急促而清脆的铃声。
若不是亲耳听到,实在很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能有铃铛发出了这么巨大的响声。
虽然这个铃声很是清脆,但响声太过突然,加上如此的巨大。在这空旷而安静的坏境里头,莫名的叫人一阵心慌。
“不好。”涟漪神色一变:“有人遇险!”
“善铮!”
唐韵面色一紧,下意识就回了大殿。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是这么个反应,而且直接就断定了遇难的人一定是善铮。
“各位请自行前往寻找长公主,奴婢要去救人。”
“在哪里?”唐韵沉声问道。
“听声音该是在乾字位。”
“你留下,我去。”
涟漪觉得自己的袖子一紧,叫人将她的身子给挤在了一旁。有女子纤细的身躯风一般从身侧卷了出去。同一时间,一个香樟木的匣子划了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白羽手中。
“拿去给玉灵雪。”半空里只留下女子一串清冷软糯的声音,人影却再也瞧不见了。
“容公子请等一下。”涟漪一声大喝,却哪里有人答言?
“好歹,您也等奴婢将机关锁死啊!”
涟漪摇了摇头,眼前突然便看到男子放大的一双蔚蓝色眼眸。深邃的海底一般,仿佛一瞬间能将人的魂魄都给吸了。
“机关在哪?”他说。
“在……”不明白为什么,涟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四肢似乎都僵硬了:“那。”
女子细长的手指伸了出来,颤巍巍指向了大殿正中的黑白双鱼。
“眼睛。”她说。
话音刚落,便看到湛蓝色的身影一闪而逝。下一刻便是噗一声响,眼看着黑白两色的明珠鱼眼叫人一刀给削平了。而那香樟木的匣子却落在了公孙无常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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