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一愣:“……恩?”完全搞不懂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将自己给弄进了牢里那么久,真的觉得不需要给为师一个解释么?”乐正容休手指一用力便扯住了她的头发:“幸好你最后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不然本尊很有可能要水师给你陪葬。”
“阿休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呢?”唐韵眨着眼睛:“我……没做什么错事吧。”
乐正容休哼了一声。
唐韵立刻钻进了他的怀里,如玉长指挑起乐正容休垂在胸前的长发在指尖打着圈。
“你当知道韵儿从来不是个肯吃亏的人,既然能叫自己去那种地方自然有出来的法子。”
乐正容休抿唇不语,酒色瞳仁却渐渐眯了起来。
“萧王府那日发生的事情其实我早已经有了准备。”唐韵缓缓说道:“还记得入宫朝拜那一日么?实际上,萧兰早已经将吴侯的计划告诉了我,即便秋晚是他们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也早已经都知道了。”
眼看着乐正容休仍旧不以为然,唐韵便朝着他又凑近了几分。
“那一日发生的一切早就都在韵儿的掌控之中,您瞧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可惜,到了最后你却放弃了打击定国公最好的机会。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唐韵缓缓抿了唇:“搬倒了陆家,不亏!”
乐正容休瞧了她一眼,眸色难得一见的郑重:“对于老萧王的死,你居然这么在意?”
在意到不惜让自己的精心布局全部付诸东流,只为了对付一个暂时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文臣。
唐韵的眸色却一分分冷凝了起来:“欺我亲人中,虽远必诛!”
乐正容休闭口,眼底中一片深沉。
“阿休。”唐韵声音陡然一变,说不出的温柔:“你瞧,我如今不是好好的么?陆家也已经倒了,祖父的仇也报了。你是不是也该把秋晚放出来了?”
自打从天牢里出来以后,乐正容休便将秋晚直接给送去了魂部。
唐韵知道,秋晚的事情犯了乐正容休的大忌,自己求情的话只能叫秋晚死的更快。所以一直也没有开口提过秋晚。
“哦?”乐正容休挑眉。
“秋晚虽然动摇过,但最后还是醒悟了。若不是她将布防图给藏在了盒子的夹层里头,给了敌人一个出其不意。这事情可没有那么容易结束的呢。”
“你瞧,这么些日子我都没有提过秋晚的事情。你的气也该消了吧。”唐韵做小鸟依人装,一脸的真诚。
乐正容休瞧她一眼:“你是没有提起过她的事情,但你以为叫你叫金魂处理她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本尊会不知道吗?”
“丫头。”乐正容休伸手板正了她的双肩,叫她能够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叫我找的那个人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即便如此,你确定还是要将她给放在你身边?”
“是。”唐韵点头:“我信她,便如她肯信我!”
笼罩在楚京上空的阴云,终于因着占家与太子东宫的联姻而显出了几分喜气出来。
占家高调的入主前朝,一下子就改变了楚京的格局。
大多放弃了支持宗政钥的大臣又重新回到了观望状态。何况三皇子下落不明,如今的北齐已经没有拿得出手能够与宗政钥抗衡的皇子。北齐的局势眼看着又重新的稳定了起来。
但是,这也不过是外人的猜测和揣摩。真相究竟是怎么样,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大婚之夜,宗政钥以太子妃半礼迎娶萧妩入宫。一时之间轰动了整个朝野。
如果事情发展顺利的话,萧妩将会成为太子宫里的新贵。只可惜……
正文 516 一命换一命
可惜天不遂人愿。
宗政钥才将萧妩迎入东宫,北齐帝一道旨意下来,要宗政钥入宫侍疾。宗政钥连喜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赶去了龙彰宫里。
良娣萧妩规规矩矩坐在自己的寝宫里面等着,这一等便是整整一夜。
天将破晓,宗政钥终于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了东宫。萧妩遣退了宫人,自己亲自伺候宗政钥洗漱更衣。又亲手端了参汤过来看着他喝完了,便放了床帐伺候着让他睡下。
这一边宗政钥才刚刚躺下,那一头便听到山响的敲门声。声音之巨大俨然称的上是砸。
“什么人?”宗政钥皱了眉,面目都是阴沉:“宫里面是没有活人了么?就容人这么放肆?”
“殿下息怒,奴才这就去将人打出去。”福禄立刻告罪,急急跑了出去。
萧妩只肃立在一旁,并没有说话。
福禄出去的时间不长,眨眼间便重新折返了回来。
“都处置好了?”宗政钥闭着眼睛淡淡问了一句。
福禄声音顿了顿:“没有。”
“没有?!”宗政钥声音一沉立刻睁开了眼:“不过是一个没规矩的宫女,你还处置不了了么?”
这么一问,福禄先瞧了眼萧妩,眼底似乎带着些微的为难。
“臣妾去外面瞧瞧。”萧妩轻轻道了一句,躬身退了出去。
“殿下。”福禄这才出声说道:“柳良娣娘娘方才派了人过来,说娘娘动了胎气,请殿下速速过去一趟。”
宗政钥皱了眉:“动了胎气该找太医,找本宫有什么用?”
福禄闭了口,只恭恭敬敬低着头。
“罢了,给本宫更衣。”宗政钥下了地。
福禄立刻上前重新给他整理的衣冠。等他带着福禄出了寝宫的以后,一眼瞧见萧妩就站在宫门口的轩窗下头。抄着手胸背都挺的笔直。一如她往日里在龙彰宫外值守时的样子。
谦恭而柔和。
“萧妩。”宗政钥心中一软,走在了她的身边:“柳明萱出了些问题,本宫要去瞧瞧她。你先歇着吧。”
萧妩半垂着眼眸:“殿下只管去吧,今日洞房花烛,臣妾自会等到明日天明。殿下无需记挂。”
这么一说,宗政钥心里面莫名的涌起一丝歉疚。
“你放心,本宫不会叫你受委屈。”宗政钥拍了拍萧妩的手背,带着福禄大踏步走了。
萧妩面色沉静,带着手下的宫人们转身回了寝宫。
“良娣。”玉环将萧妩头上沉重的钗环一一卸了下来:“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夜,柳良娣那一边分明就是故意的。”
镜子中,萧妩瞧了她一眼:“慎言。”
玉环撇了撇嘴:“奴婢可没有说错,良娣您就不该放殿下走。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却独守空闺,宫里头是藏不住秘密的。等到明日,这事情满后宫都得知道。您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玉环,前些日子在东宫受的罪都已经忘了么?”萧妩的声音已经透出了几分严肃。
玉环一哆嗦,立刻就想起过年的时候因着帮萧妩去搬救兵,几乎被人给打了个半死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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